白玉堂把盒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在椅子上,和展昭两个人一起开始找。没过多久,展昭就找到了一份病历表,有些似乎是脱页了,用订书机钉在一起。首页上用黑色碳素笔写着“里克”两个字。
“里克?”展昭小小地呆了一下,“这是布莱克的姓氏吧?”
展昭翻开,看了一眼病患姓名,就愣住了,“这个……是……”
“里克.凯文?”白玉堂也皱了皱眉。然后动手匆匆翻了翻,往后一些,就是布莱克的病历简介,“里克.布莱克……多重人格障碍……果然如此。等等,翻回去,里克.凯文……精神分裂症?!视听幻觉?!”白玉堂慢慢地放开了捏着纸张的手,喃喃自语,“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两人告别林湘,刚上车就接到了吴柏玮的电话:在庄园里又找到一具尸体——是博比^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前台只显示了4章,各种数据和后台也对不上……(# ̄~ ̄#)
哼唧JJ好讨厌
嘛多了好几条评论啊一大早看见了直接高兴成doge~谢谢大家!让我抱抱你们~
汪汪汪~
☆、第七章
两人到了现场,就看见来来往往忙碌的警员。
“白侦探你来了?吴队在二楼呢。”一个认识白玉堂的小警员上前讲话。
白玉堂点头示意,和展昭一起上了二楼。人群集中在左边的走廊里。
走廊很深这是白玉堂知道的,不过越往里走就越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白玉堂皱眉,还真是令人厌恶的感觉。
拉起警戒线,吴柏玮站在走廊最深处的一间房间门口,脸色很差,嘴里叼着根烟。看见白展两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干巴巴地问了句,“吃过饭了吗?”
“吃过中饭了。怎么?”白玉堂回答。
“没什么。做好心理准备再进来。”吴柏玮吐了口烟。
“……你不是不吸烟吗。”展昭问他。
吴柏玮愣了下,似乎是在想展昭为什么知道他不吸烟的原因,然后又恢复了神情,应该是想到了。
“平时不抽的。只不过现在……太恶心。”
白玉堂一言不发地拉着展昭的手直接往房间里走,又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吸烟?!”
展昭叹了口气,“行了,先工作吧。回家再讲。”
白玉堂默默地嘟喃了句什么展昭没听清,不过也懒得去问了。
鉴识科的工作人员在进行相关采证。
白玉堂蹲在博比的尸体旁,展昭则站在他身后。
博比的尸体呈俯趴状,浑身赤【汪汪汪】裸。就表面上来看,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有不少伤口,当然只是些皮外伤,都不足以致命。
“猫儿,你来。”白玉堂蹲在对面一侧,展昭则蹲在了他原来的位置。
展昭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按了按尸体,“按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的分布来看,死了应该在十个小时以上。具体死亡时间还是问法医的好。”
白玉堂点头,伸手去碰博比的头发,然后轻笑一声,“猫儿。”
展昭抬头看他一眼,然后摘下一只手套,也伸手过去,“湿的……所以我看到的……”
“啊,不会错了。”白玉堂起身,看向博比脚后的地板,那是一条蜿蜒的长长的血痕,应该是博比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从第一案发现场爬到这里造成的。
白玉堂沿血痕走过去,那尽头,是一个地窖的入口,因为光线不足,所以即使是白天,那地窖看起来也是阴森森的感觉,加之又是案发现场,更有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感觉。
“下面没有灯,要下去得拿这个”,吴柏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递给白玉堂一只手电筒,“还是那句话,做好心理准备。”
白玉堂接过手电筒,因为吴柏玮再三强调的话是他愈发地兴致高昂。
“猫儿,下去吗?”
“走。”
展昭从尸体旁边站起来,走到白玉堂跟前。白玉堂眯着眼睛笑着。
“走吧。跟在我后面,小心点。”白玉堂开了手电筒,照亮脚下的路,自己先迈出第一步。
展昭紧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走。
通往地窖的阶梯很窄,但是却很长。展昭估计着应该是阶梯的边边角角有长了些青苔之类的,所以才会稍微有些打滑,这让他更加注意迈出的每一步。
“慢点,你掉下来还得压死我。”白玉堂估摸着展昭的速度,无声无息地放慢了脚步。
展昭一边看路一边回答,“压死你还算是功德一件!”
白玉堂努努嘴,嘟喃着,“机智的读者都知道谁压谁。”【←这是什么鬼!】
“什么?”展昭没听清楚白玉堂在说什么,便问。
“没有。诶,到了?”在两人你来我往的一句两句中,总算是走到了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窖的空气比较潮湿,展昭总觉得这里总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地窖分两部分,前面是阶梯和腾出的一小块地,后面的就是用来藏东西的地方,这两部分之间,还特意隔了一道门。
【藏东西啊……】
白玉堂这么想着,放慢了动作,轻轻地推开了门。
“呵……”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齐齐地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也幸亏这两位的见识不比一般人,这要是换作别人,指不定就直接吓傻了。
吴柏玮的【做好心理准备】啊……展昭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了吴柏玮的话。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美国的一部惊悚电影《午夜食人列车》?眼前这些跟里面的场景大同小异。
一只又一只的断手被各自浸泡在盛满福尔马林溶液的小型玻璃箱中。从手掌来看,这些断手有左手或右手。
有时候一样属于集体的东西单独出现在你眼前你不会觉得突兀,但是像肢体这种东西,哪一部分单独存在,都会让人心下一凉。
一大堆白肉就这样赤【汪汪汪】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展昭莫名觉得压力有些大。展昭站在原地,他想是不是那个凶手也像他这样,在作完案后,站在这里,满足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仿佛自己完成了什么丰功伟绩一般——或许那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酣畅淋漓。
“猫儿,你来看。”白玉堂的语气中没有透露着一起情绪。
展昭走到他身边,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转身抱住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猫儿,我们只是一个旁观者。别人的故事就算再悲惨我们无法也没必要干涉。所以,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嗯?”
展昭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白玉堂拍拍他的脑袋,“好了,你看这个。”
展昭抬起头,看着白玉堂手指指着的地方。原来,在每个玻璃箱前都放着一块小木条,木条上用铁钉钉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些英文字母。展昭读出了白玉堂所指着的词汇:“Rieck……里克?那这些……”
白玉堂双手抱臂,“啊,就是这些了吧。”
“如果这些就是当年灭门案所遗失的断臂的话,那这几天发生的事又是?”展昭摸着下巴,开始了思考。
“呵,杀完人还特意标名注姓。猫儿,你不觉得这个‘Rieck’的写法,似曾相识吗?对,我一定在哪里见过的……”白玉堂似乎在跟展昭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闭着眼睛,紧锁眉头,半晌,他忽地睁开眼睛,“林有泽的病历记录里,那个叫凯文的男人。没错就是他!”
展昭微微张嘴,“那那宗灭门案……”
“对,恐怕也是八【汪汪汪】九不离十了。”
“那这几天的案子呢?同一人所为?”展昭猜想着。
白玉堂摆摆手,“不可能,凯文很多年前就死了,死在医院里,一堆人可以作证。这是不同的人所作的案子……哦对了,凯文是布莱克的父亲。”怕展昭不知道,白玉堂特地做了解释。
展昭眨着眼睛,惊讶地问,“你都从哪知道的这些?”
“这不是重点,情报这种东西多的是办法要得到。”白玉堂不以为然。
“怎么样,感觉如何?”吴柏玮应该是忙完了上面的事,这才下来找他们两个。他走向白玉堂,“帮你查到了,凯文.里克的确患有精神分裂,出现明显的视听幻觉。他说自己看见了上帝,并和上帝对话。上帝告诉他,他要想赎罪,就要帮助世人洗心革面,从地狱来到天堂。只有这样,他才会得到宽恕。”
“赎罪?”白玉堂挑出字眼,“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毒打自己的妻子,曾把她的右腿打到骨折送院。右脚的小脚趾也折断了。据说她还是个六指的。”吴柏玮回答。
“右腿骨折……六指……”展昭听着吴柏玮的话,念着一些重点词,然后一脸震惊地看着白玉堂,“布莱克挖出的那具骸骨,右腿膑骨有再生现象,就是说死者生前右腿曾经骨折过。而且右脚的趾骨也是六根……”
“意思就是,那具骸骨的身份,是布莱克的母亲?”吴柏玮问。
“你们知道,‘sinister’的意思吗?英文直译的话,是不吉祥的,凶兆的意思。但是它还有另一个意思——Sinister,”白玉堂笑了笑,接着说,“左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