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图估计着白罗莎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便和展昭商量着,“得抓紧速度了。”
展昭当然知道时间不多,也不回答,只是用力点了点头,又加快了手中速度。
“找到了!玉堂你看,是不是这本?!”展昭一脸惊喜地把一本两三厘米厚的小说给白玉堂看。白玉堂接过,看了眼书名——《Stalemate》,果然如此。白玉堂又粗略地翻了翻内容,“没错,是这本了。”
“你确定?”展昭问道。
“你看,这本书很干净,页面没有任何污渍,但是书页的外侧却有些轻微的起毛,这就表明这本书经常被翻阅但是却被保护的很好,说明书的主人肯定很爱惜这本书。死亡前的时间能有多少,要留死亡信息的话也会留下那一瞬间自己脑子里能想到的吧——那一定是自己熟悉的东西,所以说,这本书,就是我们要找的。”
白玉堂这么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了书名和作者,搜索小说梗概。白玉堂把搜索到的结果和展昭一起看,原来这部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卧底潜伏在某黑手党家族中,长达十年,最后这个卧底被人识破,惨死而终。
“这个的意思,恐怕就是姐夫要告诉我们,有人装扮成他的模样潜进家族吧……”展昭敛眉,道。
白玉堂点头,又轻叹一声,“这又是一项证据了。”
展昭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毕竟现在出事的是自己的家人,没人会好受。把书放回原位,展昭摸了摸下巴,说,“那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身边的这个洛伊,是假的,根据我们之前推断的,‘异使徒’是帕特里克他们派出来的人,那么这个假洛伊也一定是他们的人,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弗朗西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估计是他们两个人要接头密谋什么吧。”
“对,但现在我们得先找个机会,告诉二姐这件事情……”白玉堂说着,就突然断了声,要告诉白罗莎现在的洛伊是假冒的……而真的洛伊却已经……这种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展昭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展昭啧了一声,“不然……我来说吧。”
“算了,”白玉堂揉了揉展昭的脑袋,心说这猫儿还知道心疼自己,“我来说吧,到底是弟弟。”
展昭点头,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接着两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楼下,没过多久白罗莎就陪着洛伊回来了,看白罗莎的表情,就知道洛伊没什么大碍。相反的是,洛伊的眼神倒是一直注意着白玉堂,好像十分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般。
“姐夫,你刚刚折腾了一身,不如去洗个澡吧。”白玉堂话是跟洛伊说的,但眼睛看的却是白罗莎。洛伊还没说什么呢,白罗莎先出声了,“对啊,你看你,衣服脏成这样。走吧,我陪你回房。”
既然白罗莎这么说了,洛伊也不好再推辞,于是便让白罗莎推他回房洗澡了。
——
洛伊在浴室里洗澡,白罗莎两腿交叠着坐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她拿着手机,眼睛注视着手机屏幕。那是白玉堂刚发来的一条短信:“拿他的手表来我们房。快。”
白罗莎垂着眸,把这条短信前前后后看了两三遍,眼神有些闪闪烁烁,又转头看了眼洛伊洗澡前摘下来放在桌上的手表。她起身,一手拿过手表走出房间……
白罗莎走进房间的时候,白玉堂和展昭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也只是耸肩笑笑,用一根手指把手表扔给白玉堂,说着,“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事要说?”
白玉堂和展昭对目而视,白玉堂把手表包在一块干净的手帕里,收好,问道,“他一直只戴这个手表吧?”
“当然。这是情侣表。世界上唯一一对。”白罗莎回答。白玉堂听罢,两手抓住白罗莎的肩膀,“姐,你先坐下来,再听我说……”
——
接下来的十分钟,白玉堂把到目前为止他们所调查到的事情尽数告诉了白罗莎——包括洛伊的事情。白罗莎觉得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笑话,他的弟弟告诉她,她的丈夫已经死了,而现在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敌对家族派进来的一个杀人犯。
“证……证据呢,”白罗莎颤抖着已经发白的双唇,问白玉堂,“证据呢?”
白玉堂见她这般,着实不忍,展昭也有些看不下去。
白玉堂放轻了声音,“波琳给我的资料是不全的,而缺失的那一张,根据上面的描述……”他拿出那最后一张的资料,递给白罗莎,“我推断这名死者就是……就是姐夫。另外,刚刚在那个人说他是在为你即将到来的的生日准备一幅画……”
“而我真正的生日已经过去了是吗。你想说这个是吗……”白罗莎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在不明显地颤抖着。她低着头看着那张资料,眼圈发红,但又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她说出来每一个都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在外人看来,白罗莎的生日便是白老爷子收养她的那一天——事实上白家也是这么对外说的,每年的那一天都会举办一场名义上的生日宴会。但是白罗莎真正的生日她自己是记得很清楚的,只是这件事只有自己家里人知道而已,外人根本无从问津。所以白罗莎每年都会过两次生日,第一次是和自己的家人过的真正的生日,而第二次才是迎合外界的生日宴会。
“姐……”
“我要再去问他一个问题。”白罗莎突然起身,她说完话才看向白玉堂,“就这一个问题。”
“……好。”白玉堂看着自己的姐姐,心里实在不好受。而一直沉默着的展昭,也是在心里暗暗叹气。
——
洛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罗莎坐在床上看书。她看见洛伊,便笑脸盈盈地抱了上去,“亲爱的,我生日要到了哦~”
洛伊笑着摸了摸白罗莎的头顶,“我当然知道了,我已经在给你准备惊喜了。”
他没注意到白罗莎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狠厉,只当是她一如既往的撒娇。白罗莎双手环上洛伊的脖子,“你还记得我们刻在情侣表上的字母,是什么意思吗?”
洛伊有一瞬间的微愣,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温柔地笑着,“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呢,fuoco,这正是火如罗莎的意思呢。”
白罗莎笑得更欢了,笑得眼睛都眯上了,她凑前,把下巴搁在洛伊肩上,“你记得就好,你要是忘了,我可是会——杀了你哦。”
洛伊轻笑,回答道,“我怎么会忘呢,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洛伊听见白罗莎笑了,却只当她乐得高兴也就罢了。他余光一扫,却发现自己洗澡前放着的手表不翼而飞,微微皱着眉头,问白罗莎,“我的手表……怎么不见了?”
白罗莎直起身子,“哦,我想在上面再刻些东西,已经让人拿到店里去了。忘了事先跟你商量了。”其实,手表是被白玉堂留下了,这是准备拿去做化验的——上面极有可能还残留着受害人的血迹。
洛伊点头表示知道,心里想了想,终是没有多问。白罗莎微笑着看着眼前那张再熟悉不过得脸庞,想着那个人说的——“愿我们的爱情如火般的火热明亮”,可惜,知道这个小秘密的人,这个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了。
——
“二姐不会有事吧?”展昭皱着眉,刚刚白罗莎的反应真的让人很担心。白玉堂摇头,“二姐骨子里要强得很,就算内心世界完全崩塌她也不会跟别人多说一句苦话。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那个假的洛伊给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让他一直和二姐待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嗯……这个假洛伊就是这一连串的凶杀案的凶手,而我们也断定帕特里克就是幕后主导,而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争权夺位。但是……”展昭说着,又有些迟疑了。
白玉堂接话道,“但是,我们手头上并没有直接而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我们能够证明假洛伊是凶手,但却不能证明他是受帕特里克指使的……如果能证明这些罪行是Ritmeester所犯下的,那我们就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让假洛伊指证呢?”展昭问道。
白玉堂双手交叉,“这种人都是给他们卖命的,通常不会直接指证背后的人,哪怕他真的出来指证了,事情一结束之后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展昭想着这也有道理,但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但是……即使证明了幕后黑手是Ritmeester……就能通过法律制裁他们?”展昭想到了肚皮圆滚滚的列维探长,心说怎么想怎么不可靠吧?
白玉堂把那块用手帕包好的手表放兜里,伸手戳了戳展昭的脸,“傻猫,表世界有表世界的法,而里世界……自然也有它专属的‘法’。这些事情之后再跟你说,我们现在想把这块手表拿去警局化验,然后我们得去找一个人。”
“嗯?”
“波琳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想赶紧完结这个事件!!!救命!!!
☆、第十六章
找了点门路,两人打听到了波琳的女儿,豆芽儿所就读的寄宿制学校。赶到学校时,学生还在上课,白玉堂跟保安室的保安叔叔讲明了一下情况,那叔叔一听是学生家里出事了,想了想也没多拦,让他们登记了一下就给放进去了。两人先找到了豆芽儿的班主任,麻烦她跟豆芽儿讲明一下情况,接着两人便找了块地先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