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广诛无能,让境内细作猖狂,以致危害到祭天大礼之圆满,甚至扰王潜修,如此罪愆,广诛不敢推过。”
“私通火宅佛狱,作乱杀戮碎岛,此人罪该万死。若广诛你不能纠出细作,吾留你何用?”
“唉!”什岛广诛默然一叹。
“摄论太宫,你认为此事应该作何处置?”
“若我愿用一身功勋,换得谅情一人呢?”棘岛玄觉语带试探道。
“啊!太宫你……”什岛广诛看着摄论太宫,欲言又止。
“吾谅情的还不够吗?摄论太宫,你有几年的栽培,吾便有几年相忍。你说过,杀戮碎岛的未来与一己私情若有冲突,你会当机立断。你要将问题丢给吾吗?”戢武王不满地说道。
棘岛玄觉闻言连退数步,双耳传来一阵剧痛,竟有些无法站稳。衡岛元别立即上去扶住,同时关切问道,“太宫,你怎样了?”
“王,请不必为难玄觉。吾将这万世冠袍卸下便是。”什岛广诛说着抬手欲卸冠。
“广诛!”戢武王底喝一声,“此冠的意义,容得你这般轻卸吗?”什岛广诛闻言收回双手,“戴上此冠,你便不再只是什岛广诛,享受荣耀的同时,此冠所系的杀戮意义,你亦要一并背负。一旦冠落,世上再无你什岛广诛。碎岛的未来,吾准你卸下了吗?下去静待发落!”
“是。”什岛广诛领命无奈退下。
“摄论太宫,你八代公延在身,更是先王得力要臣,该如何突破吾之难题,你必有所谱,好生思量吧。”
棘岛玄觉单手捂着耳朵,内心思绪杂乱,“元别,扶我下去。”
衡岛元别看着这样的棘岛玄觉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对戢武王行礼退下,“王,属下与太宫先行告退。”
无语,却是更为杂乱的心绪奔窜。缓行的人,交煎在一条名为不舍的路上。踏下的每一步,都是疼痛。
“太宫,这是要去婆罗堑的方向,你不是要回听思台吗?”衡岛元别跟在棘岛玄觉身后,看着棘岛玄觉宫一步一步往婆罗堑的方向而去,出口问道。
“你想回听思台吗?好,咱们回去。”棘岛玄觉停下脚步,转了一个方向。
“嗯。”棘岛玄觉伸手,衡岛元别接过扶着,两人并肩而行。
“太宫,王他……”
“我耳觉不适,咱们此时不谈公事。元别,我遇上你那一年,你几岁了?”
“十三。”
“哈,十三,好久远了。我的视力,未来得及看你十三岁的面容,此后便失明了。你在我身边,觉得适应吗?如果能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跟随在我身边吗?”
“太宫。”衡岛元别不解地看着棘岛玄觉。
“我记得衡岛之人擅弹船琴,但我一直无缘听得。若我想听,你能否为我弹奏?”
“太宫,你有心事?”
“不愿意为我弹奏吗?”
“待到听思台,我便为太宫弹奏。”
“还是先到婆罗堑吧。”棘岛玄觉突然抽出被衡岛元别扶着的手,转身向婆罗堑。
“太宫……”衡岛元别不解地看着棘岛玄觉。
“你知晓般咒桥桥头人像的由来吗?”棘岛玄觉突然问道。
“听过。听说是我衡岛先祖之灵所化。”
“你不想知晓我到婆罗堑的理由是什么吗?”
“太宫想去,我便陪同。”
“跟在我的身边很辛苦吧?”
“太宫,是不是师尹之事……”衡岛元别紧紧跟在棘岛玄觉身后。
“我的耳觉十分不适,我们还是先回听思台,听你奏船琴。”棘岛玄觉说完又转身往听思台。
“嗯,王出了什么难题给太宫你,若是元别……”
“我记得你初来时,曾被广诛诸多刁难,你会恨他吗?”棘岛玄觉打断衡岛元别的话,又问了一个让衡岛元别诧异的问题。
“太宫?”
“如果我能将他拉下太丞之位,你会因此欣喜吗?”
“太宫曾说过,欢喜的心情,不可能在仇恨中寻得。屡屡太丞对我有所刁难时,让我记得的,总是太宫挺在我身前的诸多回护。”
听闻此言,棘岛玄觉猛然停步转身,随后的元别停步不及,两人相撞在一起,“咱们到婆罗堑吧。”后退一步的棘岛玄觉说完又自顾前行,步伐加速,再次撞到元别。
“太宫……”衡岛元别疑惑地眨眼,实在想不明白今日的棘岛玄觉到底是怎么了。
无章的步伐,不定的方向,几次回头,几次转向。太宫太宫,声声太宫,究竟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份不舍的迷宫?
婆罗堑。
棘岛玄觉双脚踏入土中,停步不前。衡岛元别在看到石像后,心情游戏激动,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更加清楚地看着那两座巨像,“这就是我……我的衡岛先祖吗?我从不敢来到此地,太宫,我……”衡岛元别转过身,似要对棘岛玄觉说出自己此刻的心情,然而,就在他转身一瞬,脖颈上却是传来一丝凉意,一丝鲜血流出!
衡岛元别的眼中闪过刹那的惊愕、不解,随即了然阖目。失去力量支撑的身体,没有倒下,而是缓缓跪下,一声轻笑,再无任何声息。
如果,再有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追随在太宫身边。只是在一开始,我便会奏船琴让你听。
多年费心,将恩与怨交织得错综复杂,如今抽剑,不及说清的一切,了在一剑之下,无声嚎哭。
“心痛,自责,太宫既然不忍,又为何要如此狠心呢?”一只手,带着暖意,握着那略微有些凉意的手掌,淡淡扫视了一眼那不断滴落血水的寒剑,随后松开手,走到衡岛元别的身边。
“是…你?”此刻的棘岛玄觉心神悲痛,并未多想紫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婆罗堑,因此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多大的诧异。
“宿今日来,是想向太宫讨一份人情。”
“人情?”
“是。”
“什么人情?”棘岛玄觉微微回过神来,不理解紫宿口中的人情指的是什么。
“太宫亲自动手,了断了衡岛元别的性命,其中缘由,宿并不想深究,也没兴趣知道,但此人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与杀戮碎岛再无任何关系。”
“你想说什么?”
“以衡岛元别的性命,换太宫一个承诺,如何?”
“元别……”棘岛玄觉一阵恍惚,随后望向紫宿的方向,“你有办法救他?”
“自然,但要看太宫的抉择了。”
“他,不能活着。”
“戢武王要的,不过是一个交代,他要,你给他便是了。而且,宿也说得明白,衡岛元别已经死了,他与杀戮碎岛再无任何关系,而宿,不过是以衡岛元别的性命换太宫一个承诺,与杀戮碎岛,戢武王都没有任何联系。”
“你想要什么承诺?”
“问这个,就表明太宫答应了?”
“嗯。”
“承诺之事不急,太宫记得就好。”
“他已死,你要如何救他?”
“他是衡岛子民,既如此,那就用衡岛槐树新生的力量让他重生,这对宿而言,并非难事。”
“那他……”
“世上已不存在衡岛元别,那他,自然就不能再出现在杀戮碎岛之中,太宫,就当他真的死了吧。”紫宿淡然一笑,轻轻一挥袖,衡岛元别的身子顿时化作虚无消散,“请节哀。”
风,无声无息地吹过,棘岛玄觉一人静静地站在巨像前面,耳边,不再传来任何声响。
元别……
第341章 佛辩
回到苦境,紫宿并未带元别前往惜缘无尘境,而是带着他来到古月青山,虽然对棘岛玄觉言用槐树新生之力救活元别,但实际上,还是利用九转还魂丹让其复活,而槐树的新生之力,他则用作它途。
“我……”元别醒来之后,一脸的迷茫,“我不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元别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嗤笑声,
“地狱可没有吾这里这么祥和。”
“你是?”元别微微转头看向紫宿,双眉紧皱,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紫宿曾在杀戮碎岛做客一段时日,那是他虽不曾与他交流过,但棘岛玄觉去见他时,他也在远处看着。
“吾是尔今后的主人。”
“主人?”
“吾不会剥夺汝之过往,但汝已非杀戮碎岛之民,更不是衡岛大公子。”
“我……”元别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了然,他明白了紫宿那句话的意思,他已经死了,死在棘岛玄觉的剑下,即便重生,却是再也回不去了。元别起身,恭敬地紫宿行了一礼。只是换一个环境,换了一个人侍奉,元别还是有信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吾说过,不会剥夺汝之过往。”对于元别的行为,紫宿微微蹙眉,轻轻一挥袖,将他扶起,“在吾面前无需如此,汝吾虽是主从关系,但吾也不会限制汝的自由。现在,尔就好好静养吧。”
“是。”元别看着紫宿离开的身影,眼中光芒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了房门,紫宿并未直接离开,而是抬首看了看天际,“算算时日,也到了云鼓雷峰对一页书施刑的时候了,宿贤卿,为了一页书,末世圣传会做到何种程度呢?或者,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呵呵。”像是想到了什么,紫宿突然低声轻笑起来,随后轻轻一拂衣袖,虚空中,一道身影出现在紫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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