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喝醉了的人,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呢。
祁嘉的解释语无伦次,“今晚有几个以前的校友回国,我们认识好些年,喝得比较嗨......师兄只是送我回家,别的什么都没有......”
祁嘉说的都是真的。近来他心情持续低落,工作上的压力是其次的,路白菲的冷漠疏远让他惶惶不可终日。
想要靠近,却怕对方躲得更远,站在原地又看不到一点盼头。
所以在几个熟识的朋友跟前,他便没有多加克制,有点一醉解千愁的意思,放任自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刚被师兄扶回家,就让路白菲给撞上了。
祁嘉知道自己前科累累,方才他回头的那一眼,就算隔着层层醉意,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路白菲的怒气。
他想路白菲一定是误会了,于是急忙打发走师兄,转头就来找路白菲澄清。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落在路白菲眼里,却有了另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路白菲心里燎着无名火,当下还没烧起来。
祁嘉醉得厉害,步态也不稳,距离路白菲似乎太近了。路白菲不自觉地退开半步,冷着声说,“你不用跟我解释,带谁回家都是你的自由。”
信不信祁嘉的另说,此刻他只想让祁嘉赶紧离开,留自己冷静一会儿。
偏偏祁嘉不识好歹,看不出他的有意回避,情急之下反而伸手去拉他。
许是酒精的作用,祁嘉的掌心热得烫人,又把路白菲的手腕拽得很紧。路白菲不想跟他在门外拉拉扯扯,便用力要将他的那只手扒开。
祁嘉被推开的一瞬,脚下不慎被门槛绊住失了重心,一下就跌了出去。路白菲眼看他要扑倒,身体里那种要护着祁嘉的本能先动了,立刻伸手揽了祁嘉一把。
祁嘉就这样被他抱住了。
两个人顿时都愣了愣。
六年多,快七年了,祁嘉好像也在梦里有过这样温暖的拥抱,可是每每醒来,现实却一如既往地冰冷。
这一下他便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害怕睁眼又落得一场空,不由分说抱紧了路白菲,嘴里嘟囔着,“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做过的事以后不会再犯了......”
路白菲推他推不开,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团。祁嘉酒精上头,揽着路白菲不肯撒手,有点冲动地去吻他的耳垂和脖颈。
路白菲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猫科动物,祁嘉刚一放肆造次,就被他重重扯开,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路白菲既气祁嘉跟自己撒酒疯,也气自己立场不坚定。
他是不该同一个喝醉的人这么较真的,可是祁嘉已经因为一场混乱闯进了他家里,现在就坐在地上,仰起脸看着他。
路白菲的呼吸不够平稳,心跳也很重,祁嘉刚才吻过的一侧脸颊还在隐隐发烫。
祁嘉好像也在酒意朦胧中觉察出了他的动摇,一时间顾不得什么自尊,凑上前去扯着路白菲的衣角,求他,“路白菲,路白菲我们和好吧,以前我做的不好的以后我都会改。你希望我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可以为你做.....”
自从重逢开始,祁嘉总是选在错误的时间说一些错误的话,就算努力了也得不到结果。总之运气始终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他刚被路白菲撞见与别人过度亲密,眼下能把自己解释清楚已经不容易了,怎么也不该在这时求复合。
路白菲心里也乱,听后蹙着眉心,短促地笑了一声,重复他的话,“......为了我什么都肯做?”
祁嘉扶着墙站起来,像是看到一点希望,立即点头,“当然了。”
路白菲在他衣衫不整的身上扫了一眼,说,“你穿成这样就来敲我的门,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祁嘉脸上带着些茫然,似乎还没明白路白菲在说什么。
“脱了吧,还穿着干什么。”路白菲面无表情地说。
祁嘉睁大了眼,手摸着衣领,想去把松开的扣子系好,小声地说着,“不是的,我没有想......”
路白菲却一把钳住他的手,打断他,“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做吗?正好我在录音棚待了一天,你陪我放松一下,嗯?”
路白菲当然是有意的,祁嘉就算醉得再厉害,这时也明白过来了。
路白菲拿开了手,靠墙站着,静待祁嘉的反应。
“......要怎么个放松?”祁嘉一问出口就后悔了。
路白菲的视线向下游移,慢慢地说,“你自己做给我看。”
说完,嘴角勾了勾,视线又回到祁嘉脸上。
除了路白菲,大概没有谁能让祁嘉感到羞辱至此了。
他小声地叫路白菲的名字,像是在求饶,手里攥了颗衬衣扣子,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可是路白菲不为所动,说着“不想做就走吧”,一面转过身就要去开门。
祁嘉踉跄了两步抢到路白菲跟前,挡在他与房门之间,头低着,也不说话,但是手下已经拉开了西裤的拉链。
他抿紧嘴唇,一张脸半埋在阴影里,细白手指抚过内裤边缝,呼吸很碎,双肩绷紧了,平白地让人生出一种凌虐欲。
当着路白菲的面,祁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令他满意,欲望却有点抬头的迹象,在棉布面料上顶出明显的弧度,反倒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他背靠着门,抖着手弄自己,耳尖红得好像要滴血了。可是路白菲非但没有打算放过他,看了一会儿,竟然以一根手指勾了勾他的衬衣衣襟,说,“把扣子解了。”
祁嘉背后抵住门板,实在退无可退,试图以手肘挡开路白菲,抖着声说,“路白菲你别太得寸进尺......!”
祁嘉都已经妥协到这个地步,照说脱不脱上衣也没有两样。当下这个反应不由得让路白菲起了疑心,以为他身上被人留了什么痕迹,才这么遮遮掩掩的不敢露给自己看。
念头一窜上来,又与埋藏在心里的旧日阴影相互重叠,路白菲一下就冷静不了了。祁嘉来不及制止他,衬衣上剩余的几颗扣子突然被他一把扯开。
祁嘉再想遮挡已经来不及,路白菲掀开他一侧衣襟的动作突然僵住。
玄关的灯光柔和丰沛,从吊顶倾泻而下,映着那一片裸露的皮肤光滑无暇。唯独有一串数字纹在了祁嘉左胸心脏的位置。年月日的排列无比熟悉,赫然便是路白菲的生日。
路白菲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那串数字是以环形纹上去的,就像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
祁嘉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这一晚他乞求复合失败,被路白菲羞辱,现在衣不蔽体的站在路白菲家门口,就连这么多年放不下对方的心思也随着纹身一起被发现了。
路白菲放下衣襟和他抓扯衣服掩盖身体的动作几乎发生在同时。
祁嘉甚至顾不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根本不宜出去,反手压住门把就要开门。路白菲回过神来,叫他,“祁嘉!”
祁嘉挥开他的手,仓皇地收束了一下西裤,惨白着一张脸说,“这样你满意了吗......”继而紧紧抓着那件掉落了扣子的衬衣,从路白菲家里迅速逃开了。
第47章 路白菲,这样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虽然做错了很多,但爱是真爱
路白菲这一晚自然是过得不太安稳。祁嘉仓皇离去时那种羞愤难当的样子,让他心下不忍,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祁嘉一回家就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吐干净了当晚喝的酒。可是记忆是无法重置的,路白菲让他脱衣服时那种冰冷的声音和表情一直在脑中萦绕不散,祁嘉一想起来就发抖。
他觉得路白菲是真的不爱自己了。不管祁嘉再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当晚睡下去不久,祁嘉就发起烧来,盖了两床被子仍然浑身发冷。那场失恋的后遗症直到六年后才完全发作起来,好像要逼着祁嘉也感受一遍曾经路白菲有过的感受。
如此一连病了三四天,祁嘉在偶尔清醒时,也反复决意不要再想路白菲了。可是一旦昏睡下去,梦里又全是他的影子,说着温软的话,抱着祁嘉,让祁嘉难以割舍。
路白菲这边对于祁嘉的生病毫不知情,只是从那以后便没再收到任何早餐或者煲汤,仿佛暗示着祁嘉已经放弃。
厨房里那些清洗干净的保温盒还叠放在餐台边,没有如期归还。路白菲每看见一次,心里的酸涩好像就会增加一点。
直到几天后的清早,他在楼梯口遇上了祁嘉的助理。对方穿着灰色职业套装,手里提着两个早餐袋,客气地和路白菲打招呼,“路老师,您早。”
路白菲第一反应是想想问问祁嘉怎么样了,又迟疑着有点问不出口。
倒是助理很懂得察言观色,主动和他说,“我们祁总病了几天,病得起不了床。今天才好一点,这就回去上班了。”
如此便侧面解释了早餐中断的原因。
路白菲仍然像以往那样对她说,早餐不要再送了。
助理也仍然像以往那样,回以客套的笑,“路老师不吃就随意处理吧,我们拿钱做事的,要是没把早餐送来,会被祁总认为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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