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潇潇：您这还不如穿着大裤衩大背心呢。
荣焱脸涨得通红，“你你你你你不要脸！”
“你谁啊你？你倒是要脸，你脸比你的八月十五都大！”封潇潇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老哥这穿法有点太骚了，但起码有骚的资本不是！
封无过给了封潇潇一个爆栗，“又乱说话。这话是你说的吗？”
封潇潇委屈：“他先——”
“这话要说也该我来说。”封无过凉凉地看了荣焱一眼，“荣少这脑仁，啧，怕是顶多也就核桃仁大吧。合着昨天好不容易记住的话，随着你放的水也一起被放出来了呗。”
“你，你别以为我真怕了你，我那是给我表弟面子，不跟你一般计较。你穿成这样，你对得起我表弟吗！”
……伊克斯Q斯密？跟你表弟有几星币关系？不过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问，问了他估计会忍不住当场开红。
白天不说人，何况这个人有些时候还不怎么干人事。
颜玉律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过膝风衣走了过来，速度算不上快，腿长的优势步伐迈得挺大。他径直走到封无过面前，手臂随意往前一送，“还是先穿我的吧。路上再买一件。”在对方开口拒绝之前，他又添了一句，“本来你衣服也是我弄坏的，理当我赔你的，是我考虑不周。”
封潇潇有些纠结，他虽然不想让他哥穿这货的衣服，但他更不想让他哥穿着白大褂上街啊，而且他哥有点抠，除了冷天其它时候都是一百星币从头包到尾，可惜有着颜值和身材撑着，竟然没几个人看出来……
封无过不是不听取意见的人，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这身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但大家都觉得有问题，那他也不是非要在这件小事上和他们杠的。所以他只是微微扬了扬眉，没说什么，伸手接过风衣抖了抖……
随着他抬胳膊的动作，领口原本就宽敞的白大褂敞得更开，锁骨若隐若现……
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他的颈前，骨节分明的五指干脆地拽着风衣两端的领口收拢，微微弯腰利落地把拉链拉到了脖颈处。
封无过险些被他拉得喘不过气，打掉他的手，抬手将拉链往下拉，“这款式的风衣就应该敞开穿。啧，你懂不懂时尚。”
不懂时尚的颜玉律眼底郁色蛰伏，被打掉的手再次将拉链上拉，这次盖住锁骨后没再往上，“这样穿好看，很帅。”
封无过狐疑地看向潇潇，封潇潇屈辱地点了点头。他太难了，他也是到现在才发现一条歪理——直到深处自然骚。
得到了他唯一认可的人的肯定，封无过终于消停了。弟弟在面前，他一般能逼逼的绝对不动手，所以也就轻飘飘丢下一句“我是不会穿衣服吗还劳你亲自替我更衣，是怕我穿坏了你的龙袍吗”完事。
颜玉律难得觉得有些心累，也没跟他抬杠。“不是赶时间？走吧，我送你们过去。”
封潇潇：？
封无过：？
“你腿还没好，开车不方便，我正好要出去一趟，顺路送你们。”
“不是，老弟，你懂什么叫顺路吗？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你就顺路？再说都是自动驾驶系统，怎么就开车不方便了？”
“不管你去哪，我都顺路。”
……他还以为这货正常了点，合着还没撩够啊。封无过正准备反唇相讥时，听到对方又轻飘飘地接了一句“自动驾驶并不能完全取代人工驾驶，不然还需要考驾照做什么？如果因为你执意在腿没有痊愈的情况下开车，我合理怀疑会加剧你的腿伤从而增加治疗费，那么我将拒绝支付任何医疗费。”
封潇潇瞬间炸了，“我哥才不用你的臭——”
封无过及时捂住封潇潇的嘴，“童言无忌。那么，就有劳颜司机了。”没办法，就是这么人间真实。
医院并不强制穿病服，起码封无过没有见过颜玉律穿病服，所以他连衣服都不用另外换就可以和两人出门。
从头至尾都被无视的荣焱：……感觉自己就是个提供悬浮车的工具人。
荣焱的车如其人，一看就很贵，很嚣张式的贵。
“带翅膀的老虎……”封无过手指戳了戳潇潇生闷气的脸，“这该不会是那什么吧？”
封潇潇别过脸朝向车外，窗上映着他抿着的嘴和郁郁的脸。
“嗯。传说中的穷奇。”
封无过白了眼乱搭话的颜玉律，“司机请专心开车。”
司机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做一个并不需要真正开车的安静司机。
封无过锲而不舍地用肩膀撞了撞潇潇，“吃过早饭再去学校吧，想吃什么？”
封潇潇屁股动了动，往里挪了挪，头也不回。
颜玉律嘴还没刚张开，就从后视镜收获了一个眼神杀……他的舌头若无其事地轻轻扫了下牙齿又收了回去。
封潇潇此刻很生气，他觉得自己被他哥涮了，昨天说得好好的不用这个人的钱，翻脸就不认账。义正言辞地教导你讲礼貌要诚实要守诺，却不能以身作则，呵，这就是大人。
封无过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弟弟在气什么……昨天当事人不在怎么说都行，当着当事人的面怎么可以给他光明正大赖账的机会！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颜玉律感受着车里沉默的气氛，忽然意识到此刻的食物链情况似乎不太妙。
作者有话要说： 啧。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小攻：今天也是感觉自己走在随时会被绿的路上的一天。好在，我开车技术不错，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努力下。
第25章 自学成才
还有一道街到学校时，封潇潇终于开了尊口，“我就在这儿下车。”
颜玉律看了眼封无过，封无过点点头，“行。我陪你过去。”
颜玉律停下车，刚迈出一条腿。
“你去忙你的吧，我待会儿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不回医院。”
颜玉律能感觉到随着上学的学生往这边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封无过的神色也越来越不耐烦，默默地收回了探出去的大长腿，“我等你。”在对方发火前，又平静地加了句，“衣服还没买。放心，我不下车。”
还真是挺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人不加掩饰明明白白讨厌着的感受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他不禁怀疑封无过是把他给遗忘了还是故意想甩掉他的时候，叩窗声响起。他偏过头，唇角微扬，降下车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封无过往他怀里丢了一个纸袋，“衣服还没赔我，我为什么不来？”
颜玉律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盒生煎和一瓶酸奶，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给我的？”
“不然呢，给你暖手用的？”封无过看他没有要动的意思，啧了一声，“忘了你们有钱人不吃这个，正好我没吃饱，还我吧。”说着伸手就去拿。
颜玉律抱着纸袋侧过身躲过了他的手，“怎么送人的还带往回抢的呢？你对有钱人有什么误解？有钱人又不是神仙，又不是吃鲜花喝露水长大的。何况——”他微微拖长了音，双眼微弯，“这是哥哥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会非常珍惜地、一点不剩地、全部吃掉的。”
封无过觉得这孩子又犯病了，“给你买个几星币的早饭你一定要说得这么恶心吗？这就是抵你的用车费，懂？”
“那人工费呢？我可是司机。”
“人工费是吧？等会儿我开，我给你当司机。抵了。”
“留到哥哥腿好后吧，我可不忍心哥哥的腿伤势加重，我会心疼的。”
封无过气笑了，“你是不是从小不光要学习怎么增强体力精神力，还要学习怎么增强脸皮厚度？”
“那倒没有。”颜玉律眼中带笑，“这都是见到哥哥后自学成才。”
“……还是那句话，拜托你要点脸吧弟弟。”
颜玉律不急不缓地吃着生煎，吃得很是赏心悦目，却没有灵魂。他昨晚一夜没睡，那个表哥照顾得很是体贴周到，早餐这种东西自然是备得齐全丰盛，也就是说，因为自己作的死，他要把他的第二顿早餐吃得一干二净。还剩下三分之一时，他决定还是转移下注意力，视线转向窗外。那个人坐在长椅上，目光落在学校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翘着二郎腿，露出的一小截小腿肚刺得他眼疼……
几乎是一口一个解决了剩下的生煎，没有用吸管他直接对着瓶口把整瓶酸奶同样没有灵魂地灌了下去……他捂着嘴缓了下确定胃里的东西不会造反，下了车，将手里的纸袋扔进附近的自动分类智能垃圾桶。返回的时候封无过已经坐进了车里，无声地诠释了并不想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多待上哪怕一秒的想法。
颜玉律坐上车，“去哪买衣服？”
封无过报了个地址，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传达出拒绝交流的信号。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到达目的地后，颜玉律看着眼前两边完全没有听说过起得五花八门随心所欲的店名，愣了愣。
封无过走在前面，径直进入一家百十平的店。
店里没个活人，就一个智能机器人过来招呼。于是，颜玉律也明白了以他们俩现在的热度，以封无过的排斥态度，为什么他愿意自己一起跟着进店而不是像在学校附近一样把自己丢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