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律：……
封无过坚强道：“没事儿，我挺得住，你说吧。”顿了顿，又加了句，“顺便告诉我下，能不能退，退了会不会亏本。”
亏得他没有心脏病，但迟早有一天也会被这败家玩意儿给气出心脏病来。
“没有房贷。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再换。”
“不用了，挺好的……你选的，我都喜欢。”人家花自己的钱，他有什么可置喙的。再说了，两个人在一起，可怕的不是存在差距，而是拒绝去缩小差距。想要走得长远，单方面的迁就是不行的。
他不是轻易付出真心的类型，但是做了决定，是会尽力维系的。这样，即便感情不能幸运走到最后，至少，责任不在自己。努力过后还是不行，届时抽身而退，他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虽然但是，他还是没忍住表达了穷逼见识：“就是太大了点儿……”
颜玉律轻轻咬了下唇，“如果太小的话，我会给别人造成困扰。”
封无过想到这人可怖的信息素，觉得很有道理。连自己家庭院都没办法去，确实有点凄凉。“赶紧进去吧，我是真饿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太复杂名贵的菜就不用指望了，我不会。”
“你做的菜太血腥我才不要吃。”颜玉律意有所指地望向他的手指。
封无过：“……那是个意外。”
“我说过我会做饭，用不着你进——”
颜玉律的声音戛然而止，封无过看向他困惑道：“怎么了？”
“家里没菜，你去买点吧。”
封无过狐疑地看向他：“直接线上点不就好了？”
“线上送过来的不新鲜，不如自己挑。我现在的情况不方便去，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己买，回来我给你做。”
封无过没再问什么，“好。”
颜玉律目睹着封无过离开的背影，不舍之余还是松了口气。他飞快地打开房门进去。
偌大的房子如狂风过境，刚添置的家具毁于一旦，墙上地上还有血迹……好似凶杀案现场。
时间有限，智能管家也被误伤报废，他只能自己动手，把大件的一股脑送进杂物间锁死，小件的碎物清扫到一起打包好准备待会儿扔掉。
紧接着，他又开了净化系统，嫌太慢又把所有的窗都打开。做好通风散气的准备后，他开始了清洗血迹工程……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准备开窗前，一个人影闪过。甚至他“毁尸灭迹”的过程都尽落另一个人眼中。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嘴里滑入一滴咸涩，封无过闭上眼，似乎这样就能堵住不听话的泪水。
一直黏着他的人突然支开他，他是得多蠢才看不出这里面有猫腻。
他在原地又伫立了会儿，松开了被咬出血的唇，睁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当作不知道。
……
颜玉律充分发挥了S级体质的极限，整个人都跟开了倍速一样，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人突然回来。他故意没告诉封无过买菜的地点，就是想拖延下时间。
好在，天可怜见，在人回来前，他成功地把房子收拾干净。他松了口气，一边查看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一边以和刚刚完全相反的心情想着这人买个菜怎么还不回来。
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之前怕误伤锁起来的智脑，刚戴好就直接拨了通讯出去。
拎着两兜东西在别墅附近溜达多时的封无过收到通讯，心知可以回去了。
“你好慢。”
封无过听着这熟悉的开场词，一如往常地挑了挑眉，“这不是严格执行你的建议，挑最新鲜的，我没选择困难症也快挑出困难症了。”
他给颜玉律看了下自己所在地，“马上到了，先挂了。”
“马上就到了，就不要挂了。”
“……行吧。”
封无过回到别墅时，颜玉律人已经守在门口了。
颜玉律自然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还不忘抱怨道：“以后还是线上叫吧，你真的好慢。”
封无过：“……行。”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和在学生会主席办公室一样，颜玉律照旧盯着封无过让他把指纹虹膜都给录进去。等封无过录好后，颜玉律顺手设置成了主人权限。
封无过看着这人弯得很克制的眉眼：啧。傻子。
进入客厅后，封无过表现得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样，“这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空。”
颜玉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东西。“买了两个多月，家具还没来得及添置。”
“两个多月？”这个时间点，有点微妙。
似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
“嗯。蓄谋已久了。”
封无过笑了，“这么自信？”
“那时候是挺自信的，不自信怎么敢追你。毕竟，你这么难追。”颜玉律翻看着他买的菜，“不像现在。”
封无过：“……确定不用我帮忙？不用我帮忙我就去休息了，困死了。”
原本想说“那你过来洗菜吧”的颜玉律走向阳台搬来躺椅，放在厨房，“睡吧。”
封无过：“……你对我的睡眠质量是多有信心？”洗菜、切菜、炒菜的声音……他还能安然入睡他是猪吗？
颜玉律又找到一副崭新的睡眠耳罩眼罩递给他。
封无过：……说好的不要他进厨房呢？这进的更彻底了，直接强加给厨房原本不属于它的睡眠属性，你考虑过厨房的感受吗？
颜玉律解释道：“床还没买，先凑合吧。”
“床没买你平时都睡在哪儿？”
“我没在这儿住过。一个人，住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床，当然要留着一起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说好的支棱呢？就三秒钟？你这持久力难怪做不成攻。
封哥：……
作者：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划重点）的易感期——原来你心里这么有数，满足你。
封哥：……
第111章 作精又开始了
封无过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刺目的红色，没在这儿住过的人，却在易感期到来时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间试图强撑过去……像极了受伤的小兽独自躲起来舔伤口。
他背过身去，“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再睡。”
话未说完，人已经走开，颜玉律在身后告诉他洗手间在哪，可他完全听不进去了。
开到第四个门后，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洗手间。他进去后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水流稀释了咸涩。
时间似水流，不知过了多久，他关上水龙头，从空间钮里取出一盒针剂。
盒子上写着：人工合成信息素。
刚刚去买菜的路上，他搜索了下关于Beta怎么安抚Alpha伴侣的。虽然像他这样没有信息素的人很少，但是信息素淡的Beta却不少。
他买的时候其实有些犹豫，即便到现在也……
“你好慢……”
随着某人新出炉的口头禅，封无过快速将针剂收回空间钮。
他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对守在外面的人“啧”了声，“跟催命似的。你家洗手间是按时计费的？”
然后，某作精的脸瞬间就不明媚了。
封无过：“……我们家我们家，口误。”这日子，太难了。
被顺毛的作精终于暂时放过了他，准备正式下厨了。
封无过躺在躺椅上，一边吃着作精给他切好的果盘，一边旁观着作精下厨。
啧。这动作，看起来也不怎么娴熟嘛，刀工还不如自己。算了，不做饭的人没资格挑三拣四，有的吃就行了。反正有老太太“珠玉在前”，他的胃还是很经得起考验的。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某作精的技艺渐入佳境，没多会儿又已臻化境……
封无过嘴边的葡萄惊得掉了下去，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半空捞起塞进嘴里，连皮一起吞了。
……这难道就是学神的世界吗？什么都一学就会？给凡人一点自尊好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颜玉律动作缓了缓，“不记得了。很久了。”小时候为了维系所谓的“亲情”做了很多无用的蠢事，包括亲自下厨，不过得到了“以后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做好你该做的”的回复。
“也不知道做的味道怎么样。”他自己不是个挑食的人，颜家也没有可帮忙试吃评价的人，最后的一桌菜，全都进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肚子。
封·凡人：“我倒希望做得不好吃。”
颜玉律困惑地回头——
“小心手。”哥又不是饿死鬼用得着切那么快？
“没事儿，我才不像你。为什么希望我做得不好吃？”
封无过：……天又差点聊死了。要不是觉得他刚刚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彩虹屁他都不想吹了。“什么都做得太完美，会给别人造成压力的。”
颜玉律停下手头动作，放下菜刀，走了过来，双手撑在躺椅两侧扶手，缓缓俯下身，眉眼微弯，“完美？我吗？”
“……性格除外。”这个真违心不了。
“哦。谁性格完美？陶歌？穆岚瑿？还是……庄珝？”
啧。封无过真是近距离观摩到了变脸戏法，他被这一言不合就不安分的信息素搞得有点郁闷。“……你是不是重度近视？不然怎么会这么瞎。正主就在你面前，你却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