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接龙新改>,表演者:周贺昀,顾贺良!”
全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紧跟着响起。
“顾老板要开腔上柳活儿了吗!”
“过年了啊姐妹们!!”
顾贺良和周贺昀仍然是那身深灰色的绸面大褂,规规矩矩地站到台前来,给听众鞠了个躬,同时沉默地伸手调话筒的高度。
这种效果反而更滑稽了,尤其是周贺昀还抿嘴笑了一下,引得剧场也隐隐传来笑声。
因为郭新亮和他的搭档是一对像俩碰碰球似的矮胖形象。而顾贺良他们二人都高瘦,这个话筒的高度就不合适了。
“咳嗯……”周贺昀调好话筒,清了清嗓子,辩解道,“这个没有歧视的意思啊。就是得这么调一下,才能更好收声儿。”
顾贺良摆了摆扇子的位置,淡淡地说道:“对,我们都懂。”
“噫~”大家非常不给面子。
“瞧瞧,真是的,心眼儿贼歪。我们师兄弟们在后台关系好着呢。”周贺昀笑道,“就拿昨天给顾老板定蛋糕来说吧,就我们不是人多么,还有小温他们什么的,就定了个大蛋糕。三层,可漂亮了!我叫郭新亮帮忙搬回来的,就人家挺辛苦的吧?再听顾老板说那话。”
顾贺良一挑眉,“我说错什么了?”
“给大伙说来听听。就昨儿晚,我走前头,新亮抱着蛋糕走后面,哎,迎面就碰上你了。”
“对啊,我吃完饭遛弯去了么。”
“列位啊,就你们顾老板,见到我们之后,别说打不打招呼了,突然大叫一声!”周贺昀假装一脸惊恐的样子,花容失色,“周周周老板,你后面怎么跟着个两条腿的蛋糕啊!”
顾贺良摊手,“可不是,吓一跳。”
“然后那新亮一探头。”周贺昀半蹲下身子,学着郭新亮一歪头,“师兄,是我,搁这儿呢!”
大家乐不可支。都说后台师兄弟关系好,损起别人个子矮可真是不带留情的啊。
周贺昀跟着笑了一会儿,又摆摆话筒,“行了,不能说了,一会儿冲上来打我们膝盖了。”
《戏曲接龙》本身是之前相声前辈的老节目,主要就是捧哏逗哏一人一句接龙唱戏,炫柳活儿的一个电视相声。后来顾贺良在老款式戏曲接龙的基础上做了改进,取名为《戏曲接龙新改》。
顾老板的柳活儿不比他其他的本事差,是因为他打小就正经拜过师学过京剧,起点就与大多数相声演员不同。
旁人都是入了相声这个行业,需要学说学逗唱四门功课,才去各处学几句唱法,练练柳活儿,所以比不上顾贺良这根正苗红。
不过,因为顾贺良走上相声的路,就不怎么上台唱京剧了。并且又有捧哏定位的缘故,他说相声时也很少亮嗓子,所以大家才这么兴奋,毕竟这种机会十分难得。
黎煜不懂什么程派梅派麒麟派,只是在下面坐着听顾贺良开嗓,字字如珠玑般悦耳。
又看得见他在灯光下眸似朗月,眉如墨勾,修长的手指抵着折扇,手腕在半空中优雅地翻转起势,好看的不得了。
这个节目相比其他的要稍微短些,顾贺良一句“去您的吧”,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之中,将手里的折扇一甩,俩人后退半步,微微一鞠躬,便结束了。
之后,顾贺良转身离开了舞台,只有周贺昀一个人留在台上,这让大家很意外。
照理来讲,因为下个节目也是他们俩人的,所以是他们暂时先不离开,继续简单地和大伙聊两句,然后接着直接说下一个,省的主持人再上来报幕。
周贺昀听下面有微微的骚动,笑眯眯地说道:“他说完了今天的出场费份额,接下来就剩我给大家说单口了。”
下面有人大声喊道:“加钱!”
“哎,成啊。”周贺昀作掏手机的动作,“您付现金还是支付宝?”
“哈哈哈哈!”
笑是笑了,但包括黎煜在内,大家都觉得纳闷。顾老板这回后台干嘛去了?渴了喝口水?
“再跟大家聊聊昨儿那蛋糕。先前不是说大蛋糕么,那是相当大了。三层的每层都跟车轮胎似的,甭提看不着新亮上半身,让姚明搬也就能看着头顶吧。上面还一个秃头大脑门白胡子老头,周围一圈桃,别提多好看了!”
周贺昀的单口还真就说上了。
“顾老板一看,不乐意了,跟我说:‘这是给我过生日还是祝寿呢?赶紧退了!’我说,那我这也没办法呀,人家蛋糕店说现做来不及,就还剩个前两天有人定的贺寿蛋糕,临时退货了。”
“顾老板就问我啊,‘为啥人家不要了?肯定有质量问题。’我连忙说,别污蔑蛋糕店,只不过是蛋糕还没做好,人先驾鹤西去了。”周贺昀兴致勃勃,“于是啊,我就让新亮把人不要的这蛋糕扛回来,八折!”
他的单口说得怪有意思,还总喜欢提到嘻缘社后台的事,就和唠家常似的,大家也很乐意听。
然而,剧场里这波还没乐完,海浪般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几乎要把剧场的顶棚都掀开了。
“不是吧!!”
“我在做梦吗?!!”
“卧槽!我死而无憾了!!!”
作者有话说:
TwT明天人家能有榜单么
麒麟派:麒派,我在这儿故意笔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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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玫红大褂
◎只要你毫无遮掩的偏爱◎
多年之后,尽管很多事情随着岁月而模糊褪色,黎煜始终记得这一眼。
顾贺良从舞台一侧的幕布后走到台前来,步伐一如往常般稳重,神色也与先前无数次上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身着的那件大褂分外亮眼。
聚光灯下的玫红色,艳丽非常。
黎煜一眨不眨地盯着顾贺良,难以置信地摒住了呼吸。
在这么多观众面前,他居然真的……穿上了这件大褂?!
黎煜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究视线,但他的脑子里只顾得上顾贺良,其他的事情通通抛之脑后。如果不是怕花了特意化的桃子妆,他觉得自己的眼泪可能都会掉下来。
这份张扬坦荡的偏爱如汹涌的浪潮,已经将黎煜的心揉碎了,席卷带入至沉至深却足够温暖的海底,再无逃离的可能。
不过他心甘情愿。
诸位粉丝的激动之心虽然和黎煜的性质不太一样,但也毫不逊色。相机的快门声和闪光灯的闪烁几乎都没停过。
要知道,自顾老板十几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以来,就从没穿过艳色的大褂,基本上都是灰色黑色酱菜色之类的老气横秋,偶尔穿个银色绸面都算新鲜色。
不是没有粉丝问过为什么这么单调,也有人向后援会提过建议让顾老板换换大褂颜色,但都被顾老板一律无情地拒绝。所以今儿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了。
由于顾贺良的脸部轮廓立体俊朗,况且深色大褂的确更托儒雅的书卷气,大家就自我安慰说那些新鲜色都是些庸脂俗粉,顾老板穿起来指定不合适。
谁知道,俗气的玫红色也能穿得这么惊艳?
“顾老板绝美啊啊啊!”
尖叫声不止,欢呼声不断,周贺昀屡屡要开口,都被一阵赛过一阵高的声音压了过去。
周贺昀无奈地对顾贺良耸了耸肩,笑着说了一句话,因为实在是太吵,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在和周贺昀短暂地沟通之后,顾贺良正过身子,向剧场里的听众微微一鞠躬。
剧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听顾贺良说话。
“换了身衣服,辛苦列位听了半天周老板无聊的单口。”顾贺良似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少见地轻摸了下鼻子,“头一次穿这个色儿,大家伙儿凑活看。”
“好看!”
“顾老板嫁我!!”
“还凑活看,真是凡尔赛本赛。”周贺昀酸溜溜地说道。
顾贺良在旁边继续添油加醋,双手顺着大褂的领口往下摸,语气真挚地夸耀道:“哎,这个尺寸,怎么就这么合适?盘口也精致,领口也舒服,感觉铁门槛跳起来也轻松得很。”
黎煜喜滋滋地听台上的顾老板一顿夸,美得不行。
“真不够意思啊。”周贺昀愤愤不平地说道,“以后我俩说相声,我净穿些黑的灰的,顾老板咔一整个大粉色往我身边一站,知道的我是逗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儿演影子呢。”
下面有观众喊道:“周妈妈别怕,我给你缝个荧光绿的!”
周贺昀在台上看向声音的来源,“好,我可等着了啊!下个专场见不着新大褂,我就要闹了!”
那些姑娘也不打怵,“瞧好吧您!”
又是一阵哄笑声,新大褂这事儿终于热度降了降,让他们俩能往下说相声。
“刚儿呢,没有主持人报幕,你们也不知道我俩要说啥。”周贺昀一拍手,兴高采烈地说道,“这个相声的名字啊,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