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一想,自己原本早就在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做好如此的觉悟了,无论是蓝染利用自己什么都不会介意的。现在不过就是爱罢了,自己不该这么矫情的,兜兜转转钻着自己的牛角尖反倒显得不像个男人了。
内心孤独下去也无所谓,不过比原来更难过些而已。
想到这,认准了蓝染的表白是对自己的利用,言月反而释然了。
而这时,队长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掩饰下早已泛起波澜的心境,言月以为是平子回来了,应了一声,开门进来的却是许久没见面的池田。
“队长。”池田行了个队礼,露出了一贯的阳光微笑。
“池田君?”言月对来人有些诧异。
“啊!队长您还记得我啊!”池田明显有些意外的惊喜。
“有什么事?”虽然是旧人,但此刻的言月并没有寒暄的心情,开门见山地问道。
池田也习惯了言月的性格,不再多说,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纸卡递给了言月。
言月接过来,竟是一枚请柬,打开一看,是朽木家的婚礼?
朽木家的长子朽木苍纯如今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但之前一直因身体原因拒绝了很多家族的通婚请求,如今突然传来结婚的消息,倒是让言月有些意外。
而且,朽木家的婚礼请柬怎么是池田送来的呢?向池田问道,却见他难得忸怩地低声说:“新娘是家姐……”
新娘是池田家的长女?
按理说请柬上一定会注明结婚男女两方的名字的,而手中的这份请柬却只写明了朽木家朽木苍纯的婚礼,对女方一家只字不提,连名字都未写明。池田家族也算贵族行列,虽说跟朽木家族这种四大贵族无法比拟,但还不至于在这种大事上连写名的资格都没有吧。看来这次的联姻,另有隐情。
将时间和地点记清,言月收回了请柬,抬头看向似乎有些局促的池田,温和地说,“我知道了。”
池田也是聪明人,想来言月必然发现请柬上的问题,但没有说出来也是照顾到自己的感情,顿时有些感激也有些不安地问道:“队长会去的吧?”
“放心吧,会去的。”
听到言月的保证,池田松了一口气,这时队长室的门突然被拉开,然后平子扎眼的黄色头发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啊啊,队长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真央自己回来了!”平子满腔愤慨大喇喇地抱怨着,显然并不在意队长室里的第三人。
但池田自然明白自己再呆下去已经不礼貌了,向两人问了安,就退出了队长室。
斜着眼看池田走出去,平子指着门口,“这人谁啊?”
连自己队的队员都不认识吗,这人还真是散漫到一定境界啊。言月忍不住腹诽。
“一位队员。”
“啊?长得毫无出彩的地方怪不得记不住呢……”平子耸耸肩,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来干什么的?”
“送份请柬。”将请柬递给平子。原本朽木苍纯就是六番队的队员,这次的婚礼平子于礼也应该出场,更何况这人现在是自己的副官,自己去的话一定会带着他,因此并未对平子隐瞒。
平子看了眼请柬内容,显然也看出里面的门道,挑了挑眉,满脸看好戏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意思啊,女方是谁?”
“池田家族的长女,刚刚那人的姐姐。”
“哦,长姐,怪不得。”平子将请柬放回了桌子上,然后突然换了副表情,略显诡异地看着言月。
“队长,白天那位蓝染同学看起来不一般啊~”
言月心下一紧,表面还是淡然地抬起头,“是么?”
“说什么是不是的……”平子微微侧了下身,轻敲着桌子,“队长难道跟他不熟吗?”
“不过第一次见。”
“啊,第一次见吗?我那时追着队长的灵压过去,感觉到有一瞬难得的凌乱,我还以为”言月突然凑近了说,“你们发生争执了呢。”
言月内心一惊,没想到被他推测个七七八八几乎全对。平子真子,果然心思缜密。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不要再如此莽撞了。
“我原本一个在真央的池塘边散步,突然遇到他有些意外,灵压大概是那时不小心释放出的吧。”
“这样啊……”平子坐正身体,站起身,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言月当然知道对方必然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说辞,但好在平子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看着平子要离开队长室,言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三天后的婚礼。”
“啊,记住了啊。”平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还不忘关上了门。
队长室一瞬间没有了人气,突然间的寂静让言月有些措手不及,不禁又想到下午的事情,如今不但要完善自己和蓝染的问题,还要处处小心着平子,看来接下去的日子不会太轻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虽然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言月还是没有面子去见蓝染。真央的教学指导也不能说推掉就推掉,原本打算让平子给自己顶包上去,好言相劝威逼利诱全用上了,最后平子还真的去了。只不过半天就回来了,然后赖在队舍里死活不走,见到言月过来满头黑线地盯着言月。
“那帮不识好歹的学生,坚持让言月队长来。”
于是,思考再三,言月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真央,但是以教导新生为名,改了教学对象,在六回生的无限失落中换成了刚刚考入真央的一回生。
名义上不用教六回生也就避开了蓝染,但是真央说大是大,说小也小,两人在同一个地方难免会有相遇的情况,因此每当远远就感受到蓝染的灵压,言月就回立即找借口离开附近,一来二去两人还真的完美的错开了。
言月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是很满意这个结果。
而蓝染则越来越郁闷。
明明那人的灵压就在附近,偏偏自己一走近就能明显感到灵压的减弱。蓝染很清楚,这说明对方有意在躲着自己。
不过,想躲就躲吧,分开一阵子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反正距离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等自己到了五番队月想躲也躲不掉了。
到那时,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将那人牢牢地抓回来。
这几天言月因为两人的事一直心神不宁,到了朽木苍纯大婚的头天晚上,一宿没睡好,让早上过来的平子吓了一跳。
“哦呀,队长昨晚做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吗?”
真是个不饶人的嘴啊……言月暗自想到。在死霸装外套上了印着“五”字的雪白的羽织,虽然精神不好,但气质一如往昔淡漠又疏离,此刻竟不像去参加婚礼,反而像起早去开例行会议一般。
果然,平子看着言月一如既往穿着羽织,撇撇嘴,“啊,队长穿的真是一点都没有惊喜呢,好歹也是去参加婚礼啊。”
言月早已习惯了平子时不时的聒噪的抱怨和独特的审美,并未回答,转身道:“走了。”
“啊啊,知道了……”
来到朽木府邸,一片高调的张灯结彩。看来虽然对女方多有忌讳,但也算是朽木家长子的大婚,面子上的工作也是做足了。
不过跟大门比起来,里面显得有些冷清了,或许是因为贵族的关系,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得来参加的宾客也不敢太放肆,井然有序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连寒暄都有些冠冕堂皇得过于做作了。
因为朽木银铃任职的关系,倒是来了很多同期的队长副队长们,只可惜言月不善于交流,跟大多数人没什么交集,遇到了也不过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倒是跟在身后的平子好像比自己认识的人更多些,虽然依旧懒洋洋的样子却也是应对自如。
正有些羡慕着平子的外交能力,就看到京乐和浮竹带着各自的副官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言月桑~近来可好?”京乐依旧穿着醒目的粉红色羽织外套。
言月点了点头,当作回应,看向站在京乐旁边的浮竹,意外的,浮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浮竹,你怎么了?”言月问道。
“咳咳,没事…最近身体有些着凉了…”浮竹一说话就引起咳嗽,一旁的海燕赶忙轻轻地拍了拍浮竹的后背。
言月皱了皱眉,问向海燕,“可是断了药?”
浮竹摆了摆手,止住了海燕的回答:“不过是旧疾顽固…咳咳…容易添上新病而已…”
言月叹了口气,早就知道浮竹的病情一直是个问题,但是自己也没什么能帮到的地方,顶多是多劝劝他按时吃药,此刻看着浮竹无精打采的模样,言月心里虽然不好受,但也无可奈何。
看着浮竹的样子,言月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我记得,今日大婚的朽木苍纯身体似乎也不太好。”言月回忆起来似乎这个人作为朽木家的这一代长子,白哉的父亲,一直没有当选朽木家继承人的身份,最大的原因就是体弱多病,导致战力不足,最后的结局也很令人惋惜。
听了言月的话,京乐浮竹也沉思了一下,双双若有所思,并没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