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谦做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大着胆子,俯下身去,她想瞧一瞧楚絮儿到底是怎么了?
刚俯下身子,还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庞,就被一把推开了去,只听见楚絮儿,哑着嗓子道:“你走开!”
何正谦被猛地推开,再抬眼时,就看见楚絮儿要走,急忙跑到她面前,张开双臂挡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又怎么惹你了,你说出来,我改就是,但是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楚絮儿咬着薄唇,梨花带雨的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何正谦看不懂的情愫在流动。
“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啊?”何正谦的言语之中带着不确定,眼神也有一些飘忽。
“我没有。”楚絮儿将眼神移到别处。
“你有!”何正谦大声反驳着她。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爱信不信。”
何正谦不相信的看着她,余光瞄到了刚才被扔到地下的戒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绕到楚絮儿的身后,捡起了那把戒尺,握在手里,指着身前的人,道:“你要是没有,那你就别管我!”
楚絮儿是背对着她的,起初并不知她要做什么,但随后耳旁便传来了挥动戒尺的抽打声。
“你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啊!”楚絮儿冲过去,抓住何正谦的胳膊,使劲儿的摇晃了起来“你混蛋!你自己混就算了,还要混给我看!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别哭,别哭了。”何正谦看着楚絮儿哭泣的样子,心里跟抹了层蜜似得,甜的不行,这人终于在乎自己了,她眼里有自己。
“我以后再都不管你了。”楚絮儿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即使是为楚商,她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别啊!你可不能不管我,而且你不仅要管我,你还要继续打我。”何正谦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道:“其实我一点都不疼的,你下手可比我爹轻多了。”
楚絮儿抽了抽鼻子,又想到这人上次背上的伤,眼里还含着泪珠,望向她,道:“你爹,经常那么打你吗?”
“嗯!”何正谦使劲儿点了点头“上次你看到的都算轻的了,我爹的脾气要是上来了,拿椅子直接砸我都有过呢!”
楚絮儿听她这么说,心里一下泛起了潮意,一个女孩子,怎么硬生生的被养成了这样,可这想法也是一瞬而过,要知道何正谦气人的本领,那可是顶顶的厉害,她把自己都能气成这样,更何况是她那个要面子的爹呢。
“你要是平日里听话一些,谋点正事干,你爹也不至于那么打你。”
何正谦面上一紧,她知道自己在越阳的名声不好,楚絮儿来了这么久,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现在不就在听话吗?而且我这么用功,不也是为了咱们好嘛,以前我做的那些个糊涂事,都是我不懂事,以后有你管着我,再都不会了,我都听你的。”
楚絮儿听她这话,脸上不自觉地有些烫人,扭过脸去,但却有些娇嗔的道:“谁跟你是咱们,还有谁要管你啊,麻烦一个。”
何正谦嘴角咧的老大,笑嘻嘻的伸手过去,想要握着楚絮儿的手,可奈何有伤在手啊,刚碰到楚絮儿的手背,就是一嗓子叫了起来。
楚絮儿被她吓了一跳,刚才被她绕的都忘了她手上有伤的事情,嗔怪道:“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非得每日跟猴子似得到处乱窜。”说罢就将之前自己带来的药膏拿了出来“手伸出来,我给你上药。”
何正谦心里那叫一悔啊!这么点痛就不能忍忍啊!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能抓上了,唉,功亏一篑啊!
“嘶!轻一点。”冰凉的药膏,刚抹上去,还是有些难耐的。
楚絮儿瞧着这人额头上都冒起了冷汗,估计是疼的厉害了,低着头轻轻地吹着凉风,柔声道:“你忍一忍,刚擦上是有点疼的,过一会儿就好了,这药膏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很管用。”
何正谦从没见过楚絮儿这么温柔的样子,尤其是对着自己的时候,平日里不是板着一张脸,就是凶神恶煞,再不然就是眉头紧锁,总之就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没结疤之前,千万不要沾水,不然会有炎症的。”楚絮儿说了半天,也没听见身前的人啃一声,抬头刚要问她怎么了,就见这人一脸痴傻的盯着自己看,随后面上一热,白了她一眼,啐道:“瞎看什么呢。”
何正谦的神儿依旧没有回过来,反而还有些变本加厉,倾着身子,道:“你真温柔,而且--”深吸了一口气“还好香。”
楚絮儿心里猛地一跳,松开她的手,道:“剩下的自己抹,我先回去了。”
“哎--”这怎么就走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何正谦抿着嘴唇,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自己这心意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楚絮儿回到房里,一头就扎进了被子里,将自己捂了个严实,她这是怎么了?刚才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会儿子脸颊又烫的不行,都怪那个何正谦,好端端的说那些话做什么,害得自己成这样,真是烦死人了!
“趁热把燕窝喝了。”景阳迈着步子轻声说道。
近来一段时间,这人天天都窝在书房,这样下去只怕她身体吃不消。
“嗯,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楚商嘴里哼哼着,可眼睛还是盯在书上面。
“现在就喝了,书什么时候看不行啊,非得计较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说着景阳就将书从楚商手里拿了过来。
手上没有了东西,楚商这才将眼睛移开,笑道:“我这就喝。”
景阳顺手翻着楚商刚才看的书,奇怪的道:“这怎么是手写的?不像是你的字迹啊?”
楚商见她翻着书,急忙说道:“夫人可得小心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是了不得的宝贝,咱们要生孩子,全都的指着它了。”
景阳一愣,指着手里的书道:“这莫非就是你舅父研制的方子?”
“正是。”楚商点头笑道:“等我在研究仔细些,就动手炼制,只不过到时候可就得辛苦你了,怀胎十月是要收不少苦的,不过为了咱们的孩儿,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景阳啪了一巴掌楚商的肩头,恨恨的道:“讨厌!”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却也在期待着如果真的能有个孩子,那她们也算是完满了。
☆、第68章 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原本是楚商沐修的日子,可一大早宫里的常公公却急死慌忙的让人驾车赶到了驸马府。
“公主,驸马爷。”门外是秋宝的声音,其实昨晚上本来不是她守夜的,但是守夜的侍女不敢去打扰景阳她们,这边常公公又催的实在紧,没了办法秋宝才过来了。
景阳此刻正窝在楚商的怀里,昨儿个夜里俩人来回折腾的有些狠了,所以今早外面的敲门声是谁也都没听见,依旧睡得香甜。
屋里没动静,应该是还在睡着,秋宝只得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手上也扣着门,道:“公主,驸马爷,常公公来了。”
楚商朦朦胧胧之中,听到了一丝声响,半眯着眼睛道:“什么事?”
秋宝一听是楚商的声音,心头舒了一口气,叫了半天终于能有个清醒的了,又道:“宫里的常公公来了,说是皇上的头痛又犯了,要急招驸马爷入宫去呢。”
皇上,头痛,楚商别的没听清,这四个字倒是听得真切,抚了抚额头,道:“好,知道了,这就起。”
这么一闹,景阳也有些转醒了,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用后背挤了挤楚商,问道:“怎么了?”
楚商见自家夫人醒了,赶忙吻了吻她的额头,无比怜惜的看着她“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宫里来人差我进去呢。”
“宫里?”景阳虽然很困乏,但一提到宫里,立马就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今日不是你沐修吗?出什么事了吗?”
楚商一边拿着衣服,一边掀开床帏“皇上的头痛又犯了,估计这回是严重了,那些个丹药也不能缓解了。”
景阳支起身子揉了揉有些酸楚的眼睛“我去备水,给你洗洗。”
“别。”楚商系好里衣的带子,急忙转身按住搭在景阳身上的被子,不让她起身“你睡你的,我去让下人备水,你就别管了。”眼睛上下瞄着景阳光着的脖颈,上面全是一个个有红又大的印记,这都是自己辛勤努力的杰作。
“那怎么行,她们哪里知道你的习惯,再说了---”景阳拨开楚商按在被子上的手,瞥了她一眼道:“我自己的夫君,怎么能让别人来伺候。”自从俩人成亲之后,楚商的一切起居全都是由景阳一手包办的。
“快把被子盖好,不然一会儿你又该凉着了。”楚商急忙将滑在景阳腰间的被子揽好,皱眉责怪着。
景阳面上一红,手里捏紧了背角,抿着瞧着这人,娇嗔道:“这还不都是怪你,难道不是昨晚你给我脱的?现在反倒好意思怪起我来了。”一想到昨晚,景阳就脸红,这人就跟大老虎似得,要完一次又一次,任自己怎么讨饶都不肯停下来。
楚商最爱的就是她这一副娇嗔的小模样,每次都能看的自己心神荡漾,忍不住倾身过去含住了那张樱桃小嘴,昨晚上吸允的有些用力,那小嘴儿红肿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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