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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 (假日斑马)


  游景在高处和陈召南拥抱,然后接吻,他脱掉衣服,趴在了酒店透明的玻璃上,知道外面看不见,依然感到难以言喻的羞耻,以及不愿轻易承认的快乐。
  他曾经讨厌站在城市的高处往下看,有种会与城市脱离的不安,所有事物都离他太远,他会失去所有,如果坠落了,会有人接住他吗?
  陈召南抱住游景,轻咬游景的肩膀和不再那么清晰的纹身,手指戳弄着游景的腰窝。
  游景的腿有点发软,不太能站得住,想要将所有的重量交给陈召南。
  他像做了一个梦,眼前分离的光都糅杂在了一起,形成繁多的色彩,绕得他头晕眼花。
  他们去床上,顶级酒店的房间床套很干净,闻不出来其他的味道,游景喘息的时候在想好笑的事情——陈召南只适合在顶级酒店做 ai,游景不用在身体下垫衣服。
  陈召南的吻像湿软蓬松的棉花糖,让游景仿佛尝到糖精带来的身体和灵魂上的快乐。
  而陈召南本人则像丛林中最漂亮、最鲜艳的那颗果实,高高长在树的最顶端,游景想爬上那棵树,手被粗糙的树皮划烂,中间经过了更多果实,他都觉得平平无奇,因为他始终看着最好看的那颗。
  快要碰到果实时,游景却想那颗果实可能有毒,因为太好看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摘下来,果实就掉进他的手中,他咬了一口,果肉只有甜。
  “我想去把纹身补一补。”
  游景坐在陈召南的腿上,临时想到了这点。
  他不再期待火会灭,也不讨厌高处,因为他知道陈召南能接住他,他也能接住陈召南,他们正在学会如何正确地去爱。


第65章 健康平安(完)
  作者有话说:感谢宝们的陪伴 非常舍不得景哥和南南 流泪了
  一天以后,阿树接了电话。
  他的嗓音受到很大的伤害,低沉沙哑,如同坏掉的名贵乐器。
  说话的时候阿树大概正在吸烟,游景听见听筒中传来香烟燃烧的声音,以及阿树吐烟雾的呼气声。
  为了保护嗓子,阿树从来不抽烟。
  游景没有上网,不知道网络上怎样谈论阿树的事情。但在每晚上,他听到有人在谈论阿树的事情,版本很多,不用上网也能了解一二。
  出于不屑,游景让员工放了阿树乐队的歌。吧台有朋友劝游景别这样,没必要非得在台风天气出海。
  游景给朋友倒了杯酒,堵上了他的嘴。
  快下班时,阿树给游景发来消息。
  ——大飞刚刚搬着行李走了,真操蛋。
  ——怎么回事?
  ——我没可以相信的人了,现在有空吗?
  游景不太明白阿树所说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在凌晨一点左右赶到阿树家,敲响他家门前,游景刚和陈召南通完电话。
  陈召南在外地,知道游景凌晨一点去阿树家而闷闷不乐,并且录了一个几秒钟的视频,画面是他住的酒店房间,灯开得很亮,游景的手机屏幕变得金灿灿的,之后陈召南的脸快速闪过了一下。
  陈召南的工作很累,回到酒店最好能快速睡一觉,但他等游景的电话等到凌晨一点。
  阿树家的客厅几乎无从下脚,地板上有碎掉的花瓶、相框、各种玻璃与陶瓷制品,乐谱被撕开扔在地上。
  看来大飞走之前,他们经历过一次激烈的争吵。
  游景跟在阿树身后,凝视着满地狼藉,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都没用,一些出于善意的劝慰的话对阿树不会管用。
  阿树手中拿着红酒杯,镇静地问游景:“要喝酒吗?”
  “我开了车。” 游景摇头。
  于是阿树放下酒杯,直接拿起红酒瓶,往嘴里灌酒。
  “我没名气的时候,只能在酒吧当驻唱的时候,穷得每天吃泡面的时候,大飞都陪我走过来了。现在我出事了,他说我和从前不一样,然后跟我分手了。”
  阿树的镇静只维持了一秒,他砸碎了酒瓶,玻璃与木质地板相互碰撞,发出可怖的响声,暗红的液体飞溅到墙壁,也跳上阿树的睡裤。
  他大吼大叫:“狗屁!他在放屁!”
  阿树忽然蹲下来,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游景向阿树靠近,紧张起来:“阿树,不要碰那些东西。”
  “出事让我明白许多道理,也让我失去爱人,” 阿树哭了,“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样吗?”
  游景觉得阿树现在的模样很可怜,可游景产生不了同情,可怜可以被滥用,谁也说不准下一秒可怜是否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客厅里所有破碎的物品都是真实存在的,像阿树的绝望,也是真实存在的,碎得比玻璃还要彻底。
  人是情绪化的动物,要求别人不要激动是极自私的行为,游景也无法保证自己面对这种场面依旧冷静。
  桌旁是淡黄色的窗帷,两层薄薄的纱,外面的夜色模糊不清。
  游景扶着阿树的胳膊,让他坐在椅子上,接着游景坐到了他的对面。
  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就听吧。游景听阿树说话,混杂着他的抽泣声,语句断断续续的,情绪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崩溃。
  娱乐记者不会天天蹲着乐队拍,一年中没几个乐队能上娱乐版面,除了发歌和演出的时候。
  阿树和大飞那张照片格外清晰,还有详尽的文字爆料,只有阿树的朋友才会知道这么清楚。
  公司发了澄清,还说要起诉造谣的人,模式化的公关套路连粉丝都不大相信,别说热血的网友们。
  这几年阿树发展得很好,他有才华,以前许多一起在地下玩乐队的人仍然无名。
  阿树出事后,许多商演取消了和他的乐队的合作,阿树不只代表他一个人,还有乐队中努力那么久的其他乐手,阿树愧疚得毫无办法。
  烟灰缸里塞满了香烟,每根都是短短一截,阿树抽烟的姿势有些生疏,他说:“我痛恨那些唱歌没人听的日子。谁不喜欢钱呢?钱多么美好啊。”
  他说,挣钱的途中他失去了许多人,他把他们当作无关紧要的人,失去了也不在意。最后他连最爱的人也失去了,阿树无法再劝说自己没关系。
  “这些事情总有被遗忘的一天,阿树,等振作起来后,再唱歌给喜欢你的人听吧。”
  阿树很沮丧:“没有他,我好像没办法再振作了。”
  某些特定的时刻,游景也曾产生过无法振作的想法,他沿着望不到尽头的道路行走,一个人走了很久,疲惫且彷徨。
  “没有谁能保证永远在一起,” 游景说,“我和陈召南以后可能也会分开,万一哪天我不爱他了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游景在心里补充。他笑了笑:“然后呢?我也要说活不下去,砸烂东西吗?”
  小区外的街道上没有人,冷风畅通无阻。
  游景关上车门,刚发动引擎,天上落了几滴小雨下来,挡风玻璃上多了许多透明的圆点。
  游景打开雨刮器,它机械地运动,在游景此刻单调的视线里晃动它乏味的身影,发出像叹息般的沉重声音。
  在这种寂寥、黯淡的夜色里,游景却有种奇异的满足感,雨再下大点也可以,街道有没有人都一样。
  他想到电视剧里爱得痛不欲生的男女主角,在雨天分别,接缠绵悱恻的吻,说最伤人的话,就好像雨能扩大他们的感官,让爱和恨都变得无比泛滥。
  经历过爱情和雨天,游景似乎能体会到这种泛滥,像淋了暴雨后的高热不止,从喉咙到心脏,都经历了高热。
  汽车还没有驶离停车位,游景的手机响了。
  接近凌晨两点,再有几个小时天亮,陈召南还没有睡着,他问游景在哪里,阿树怎么样。
  游景说它正准备回家,阿树的状况比他想象中糟糕许多,不过外人不好过多介入。
  “向裴他们都在问我这件事,大家很关心阿树。”
  “就让他颓靡一会儿,也要有休息的勇气吧。”
  陈召南打了个哈欠,尾音拖得很长:“你快回家好不好,开车要小心。”
  他估计是困极了,声音模糊不清,最后几个字像揉在一起的面团,黏糊得很。
  因为想到爱的人,所以游景感到满足,胸腔被填得好满,再也塞不下其它东西。
  冷空气顺着车窗很小的缝隙钻进来,游景的手指摩擦着手机磨砂的背面,想赶在陈召南睡着之前最后说一句话。
  游景说我很想你,你快点回来。
  陈召南有些难过地轻哼:“我还要待两天,” 他好像翻了个身,“想梦到你,希望能实现。”
  陈召南的工作早就结束,他将要回一趟母亲家。
  避免江吟不让他住家里,他在家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放置好行李。
  从机场到江吟家楼下的每一秒钟,陈召南都提心吊胆,害怕看到江吟,又迫不及待见到她。
  江吟的丈夫是大学教授,他们家中有股很淡的书香味,装修得古朴素雅,有一间专门的茶室,里面堆满书籍。
  江吟在卧室睡午觉,她的丈夫接待了陈召南,在茶室和陈召南说了许多关于江吟的事情,例如上次生病后她精神一直不太好,最近在喝中药调理,并且定时去针灸馆做理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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