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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 (假日斑马)


  最近游景决心学习,要考高中,不是很想惹事,但也不能让兄弟被打,他跨上自行车准备往山边赶。
  陈召南从楼上跑下来,抓住游景袖子,问他怎么回事。
  “北山打架,他们人很多。”
  陈召南手拽得很紧,没轻易放手:“会不会出事?”
  “不会吧。”
  说完,游景蹬着自行车和简铭泽走了。
  冯思诺从楼道出来,盯着游景离开的背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表情有点茫然。
  陈召南原地站了一会儿,一动不动。他想到游景走之前的眼神,转身给冯思诺说:“你先回家,我有点事。”
  游景把自行车扔到草堆里,也没来得及上锁,跑着上坡。
  打架的地方在北山脚下,那边路很烂,树都没几颗,平时无人经过。
  走到一半,陈召南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游景朝后转,看到他的脸。他小跑回去,压低了声音问:“你来干什么?”
  “怕你出事。”
  “我用你担心吗?”
  “那你老护着我干嘛?”
  游景说不出话来,简铭泽在前面催他。
  过去后看到两边人都坐在路边,相对着坐,各自表情都不服气,气氛有点诡异。
  胡潼先看到游景,一下跳起来,像有了底气一样,朝对面喊:“我们景哥来了。”
  之后没有任何缓冲和对话,七中为首的人给了游景一拳,直接打在游景鼻子上面。
  他们就没有想和胡潼动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游景。
  游景脸上像放了炸弹,瞬间爆炸,炸得他头脑发晕,鼻梁像裂开了一样发热,疼痛几秒后才开始在脑海中扩散。
  打过无数次架,没人一上来就揍脸,游景没反应过来,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
  最先有所动作的是陈召南,游景被揍的时候他离游景一步之遥,拳头带起的风好像吹在了他的脸上。他看见游景泛红的鼻尖,无法忍耐地愤怒,冲上去给了七中那人一拳。
  那天下午的风特别大,尘沙被卷到了空中,飞进陈召南的眼睛里,他也顾不上。
  后来发生了什么,陈召南有点记不清了,总之听到游景在后面叫他名字。他的拳头感觉不到痛,根本停不下来,游景被揍的画面一直在他面前闪现。
  游景凭什么要被揍,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揍游景?
  陈召南第一次打架,疯得十分彻底,吓到了许多人。
  混战的时候,陈召南想起江吟的话,如果他变坏,一定因为他自己有问题。
  的确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陈召南也第一次发现他的脾气可以很暴躁,情绪可以很不受控制。


第17章 一起看落日
  作者有话说:其实我也喜欢写成年人的爱情故事(可以这样那样)但是不知道以前的故事怎么明白景哥的心酸暗恋历程呢
  陈召南升初二的那年暑假,江吟收拾好行李,和陈枞正式离婚。
  过程很平静,和夏天的来临一样平静。没有冲破屋顶的争吵,就像江吟只是要去外地旅游几天,这个家没有破碎,虚幻美好的外壳还存在。
  门口还是两个大的行李箱,跟陈枞从外地回来那一年的场景差不多,也是挑在了陈召南刚回家的时候。
  陈枞难得在家,没有出去应酬,他站在窗边沉默地抽烟,江吟坐在餐桌前,手心贴着水杯,一如既往不知所措。
  家里的冷气开着,陈召南他们家是小区里最先有空调的家庭。
  外面温度高,陈召南骑自行车回家,一身汗迅速被冷气吹干,他的脑袋也被吹得清醒,很快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隐患一直埋在深处,陈召南的每一天过得战战兢兢,害怕这一天到来。但是真的迎接了父母的离婚,陈召南没有觉得惊讶,只是觉得被抛弃。
  父母离婚的孩子某一刻会感到自己变成孤儿,陈召南那时候不够成熟,无法理解父母的决定,也看不到他们的痛苦。
  他只知道班上有一个父母离婚的同学,别人不敢在他面前谈论家,不说父母两个字,同情在这时候变为廉价的、不自知的恶意。
  “你们就不能再试试吗?我对你们来说就这么不重要。”
  陈枞停止了吸烟,江吟推开了面前的水杯,说对不起。她的眼眶是红的,眼睛肿得很高,陈召南不明白江吟为什么而哭。
  陈召南去对面找游景,任何时候难过或者生气,他都找游景。
  游景似乎刚洗完澡,头发的尾端挂水,穿着在家才会穿的白色背心,肩胛骨让衣服耸起来。他坐在圆凳上,个子太高以助于看起来憋屈,背弓着,风扇对着他的脸吹,头发乱舞,十分不安分。
  桌上有一半的西瓜,剩下一半的西瓜在游景手里。西瓜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红色的果肉上附着浅淡的白,像一层雾。
  游景拿着勺子,刚吃了两口,汁水冰得他脚趾缩在一起。
  他看看陈召南,还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笑着同他招手:“陈召南,来吃西瓜。”
  林蔓菁和游辉没有下班,游好准高三在学校补课,屋子里不会再有人进来,静悄悄的。陈召南的难过像爆发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朝他心头涌,多到心里装不下,游景的笑让他鼻尖泛酸。
  陈召南忍不住眼泪,又不想让游景看见他在哭,他跪坐于地板上,下巴放在游景的肩膀,和游景被风扇吹凉的皮肤黏在一起,手环住他的腰,小声说:“我爸妈离婚了。”
  发尾的水珠坠落在陈召南的衣领,晕开一个小小的圆圈。他的声音和风扇一起传到游景的耳朵里,四周都是西瓜清爽的汁水味,好像全部淋在他们身上一般浓郁。
  “游景,你收留我好不好。” 陈召南的嗓音好可怜,可怜到游景变得鬼迷心窍,以及一点点的害怕。
  游景噎住了,没有发出声音,陈召南的脸已经埋进了游景的脖子,带来湿湿的液体。
  自行车的龙头挂着剩下一半的西瓜,游景和陈召南骑车去河边。
  河岸边有人钓鱼,已经在收杆,桶里的鱼翻滚得厉害。
  云层像海里层层叠叠的浪,落日只剩了半截身影,橘色柔和也滚烫,游景躺在草地上,看在翻新的桥,也看远处似乎离很近的山。
  游景没有这么安静地看过落日,很多人都没有。落日是需要人停下脚步看的景色,游景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安静的人。
  喜欢在水里游泳,挥动拳头,爬树打游戏,唯独不喜欢看日落,那样会感到寂寞。
  今天和陈召南躺在草上看日落,又好像没那么枯燥寂寞。
  游景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躺在田里睡觉,被奶奶揪着耳朵回家,回到城市后这样的记忆在慢慢消失,现在又重新回到脑海中。
  草是温热的,扎着裸露出来的皮肤,游景嚼着随手扯来的草根,陈召南在旁边吃西瓜。
  陈召南最近在学钢琴和吉他,发现对音乐有点天赋。他突兀地谈起未来,说他要做一个歌手,出专辑,开演唱会。
  然后他问游景未来想做什么,不过不管做什么,都要买他的专辑。
  游景散漫幸运地考上了高中,考大学不会再如此轻松,他又不是个能坚持刻苦的人。
  喜欢诗歌文学,游景英语也挺好的。
  但当作家、翻译,游景想了半天,觉得这些职业的气质都不适合他。
  “不知道,以后慢慢想。” 嘴里草腥味泛苦,游景想得烦,不愿再思考遥远的未来。
  零散的自行车交汇在一起,又分开,天空的颜色慢慢淡下去。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陈召南咬着铁勺,“只是因为不爱了吗?”
  游景说不出来对爱情的见解,也不明白爱情的变质。
  “因为想要解脱吧。”
  “我妈要离开昼城,她让我跟她一起走。” 陈召南说。
  江吟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婚姻结束后想要回家,理所当然。陈召南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跟着妈妈也是理所当然。
  游景停止了嘴里的动作,手臂撑起上半身:“你要走吗?”
  陈召南低下头,把西瓜放在腿边:“我不想走,” 他说,“舍不得这里。”
  “这里” 包含了学校、警察大院、小区旁边的小卖部,还有游景。陈召南第一个想到的舍不得的人是游景,如果去外地,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游景,简铭泽会真的成为游景最好的兄弟。
  “我妈一个人照顾我,失去了一部分自己的人生。她喜欢跳舞,跳得很好看,但只能做一个普通的舞蹈老师。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她可以继续做喜欢的事情。”
  “可是你会想她的吧。”
  陈召南点点头,随后又轻巧地笑了笑,逆着光看游景。
  “可我也会想你啊,游景。”
  日落的时间很漫长,游景和陈召南看了一场完整的落日,直到天变黑,西瓜只能看到肉粉色。
  最终陈召南没有和江吟走,江吟抱着陈召南哭得很伤心,让陈召南保证节假日必须去看她。
  陈召南问江吟会不会怪他,江吟说只要陈召南不怪她,她就没有可以担心的。
  一周后江吟离开了昼城,临别前在火车站,陈枞和江吟拥抱了一下,友好地告别了十多年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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