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 完结+番外 (失眠孤独症患者)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失眠孤独症患者
- 入库:04.10
“老公?”
我躺在床上,没动。
卧室门拧开了,耳边传来更清晰的叫喊:
“老公?”
“怎么还在睡觉?”
“老公,还没睡醒啊?”
甜腻的香水味灌进我的鼻子里,一双柔软的手臂抱住了我的头,那个女人说:
“快点起来啊,人家都回来了。”
我突然有点厌恶这种柔软的触感,就像那根软趴趴的阴茎,射到我的嘴上,也是软黏黏的。她的怀抱纤细,明明像是用尽全力抱着我,却像羽毛一样轻盈,这样的怀抱四处透风。
我眼睛闭着,胡思乱想,她抚摸我额头,似乎有点担心,声音焦急起来:
“老公你是不是生病了?”
“身上怎么这么烫啊?”
思敏抱不动我,无法带我去医院,她好像急得要哭了出来,我却不愿意动。我蜷在床上,似乎有力气,似乎没有力气,似乎就想一直这样躺下去,一个人躺着。
可能我的样子吓到了她,那天她叫了同事过来,以前我们销售小组的同事,和他一起送我去了医院。那个同事年轻,身材高高大大,很有力气地将我抱起来,将我带上车。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怀抱很安全,不会被侵犯。
我住了院,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发烧,还有心理障碍。我突然不敢与人接触了,害怕与人说话了,就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我害怕见人,不想见人,思敏陪在我身边,我不想让她陪。
我就想一个人躲着,躲很久。
第36章
那之后我性情大变。我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陈磊。我该怎么做,报复吗,放下吗,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被侵犯,留下这么大的阴影,揭开以前的伤疤,却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自己像颗鸡蛋一样,碰到石头上,啪地一下就碎了。
我怨恨自己的懦弱,怨恨那一刻的喝醉,怨恨自己明明被侵犯了,还是弱势的一方,陈磊手里面有权力,我闹了有任何作用吗,只会丢了工作,惹得满身腥。
我还能去上班吗,还能去那家公司吗,还能正常地与同事相处吗?我甚至不敢走出家门。
我开口说话都觉得恶心,我张嘴就会想到那根湿漉漉、软绵绵的阴茎。恶心至极。
我脑子里有恶毒的幻想,想将陈磊的脸按进下水槽里,不停按进去,在他要窒息的时候又提起来,然后又按进去,将他折磨到死。我还想用棍子将他打一顿,打碎他全身的肉。
或者,至少让我以牙还牙,将狗的阳物塞进他的嘴里。
我用什么去以牙还牙。
我一直在想,不停在想,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出门。我让思敏给我请了假,刚开始请了三天,然后又请了两天。
她不知道我怎么了,很担心我,我脸色惨白,吃不进东西,整个人快速地消瘦了一大圈,要病死了一样。
我整个人都很消沉,她还要忙着上班,顾不上我那么多。向来都是我照顾她,我生病了,她变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可能在她眼里,我是老公,我是靠山,怎么会突然倒下呢,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倒下。
我从医院里出来后养了两天,身体已经无碍了,但依然不愿意下床。那天思敏回到家,看起来很疲惫。她换了衣服,去厨房里做饭,看到她早上留下的碗筷堆积在碗槽里,而我又好端端地坐在床上,突然走进卧室,崩溃地问我: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我还没有好起来。
我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阴天,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就说:
“敏敏,我们分手吧。”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明明没有想过分手,却这么说出来,好像就是因为逃避一样,逃避她在我身边。
我听到身后安静了一阵,突然听到她颤抖的声音: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像以前那样拥抱她,爱她吗,我做不到了,我连自我面对都做不到,谈何去面对别人,爱别人?
她走到我面前,大哭着问:
“为什么啊!叶温明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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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很痛苦地说:
“求求你别问了。”
我崩溃了,在她抱过来的时候崩溃地靠着她,汲取一份温暖的安慰,痛苦地哭出来:
“别问了啊!”
她吓坏了。
第37章
那个周末,我向她讲了我被侵犯的秘密。
我无措地看着她,看着比我更柔弱的姑娘,她哭得那么伤心,哭得那么可怜,因为我突然变了,变得无比陌生。
我无神地看着她,看着我的爱人,眼泪流下来,我说:
“对不起。”
她哭得无助,跪坐在地上,跪坐在我面前,哀求:
“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她比我小啊,地上那么凉,我本来应该保护她啊,可是我现在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很痛苦,将脸埋在掌心里,哭道:
“别问了啊,求求你别问了啊!”
她安静下来,心疼地看着我,突然抚摸我的头,轻声说:
“好,我不问了,老公我不问了,你别怕。”
别怕。
我很怕。我很怕面对一切,甚至走不出这个屋子。
她坐上床,抱住我的头,让我靠在她的怀里,轻声安慰:
“不怕。”
我在她怀里颤抖,我闭着眼睛,头一次鼓起勇气说出口:
“思敏……”
她轻轻摸我的头,我不停抖,想到娄树新,想到陈磊,甚至想到路泽廷,我说:
“我……我……”
她还是很温柔地摸我,安抚:
“没事,老公可以说出来,没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
我说:“我被一个男人侵犯过。”
我感觉她全身都僵硬下来,但那双手还是按着我的头,在轻抚。
“不,是两个,”我痛苦地哭了出来,依靠在她肩上,脸埋在她肩上,心里的秘密终于拉开了口子:
“是两个,两个啊!”
第38章
那晚上我给她讲了我被陈磊侵犯,就在上周五的部门聚餐后。我没有说得很详细,只是说在办公室里,陈磊将阴茎塞到了我嘴里。
她脸白了,好半天问道:
“还……还有一个呢?”
那时候我已经平静下来,说了陈磊,心里的毒疮被拔了一半,另一半已经结疤,不过疤痕又被撕开,鲜血淋淋。我选择将另一半掩藏,再次撒谎:
“没有了,只有一个。”
她惊讶道:“你不是说有两个吗?”
我可笑地审视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依然无法面对,因为另一个如此特殊,我对他产生了感情,只能悲哀地笑道:
“只有这一个。”
她默默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眼睛红通通的,泪水已经流了很多,她说:
“没……没关系的老公……”
我看她抽着鼻子,明显很有关系,这一刻她可能比我更需要安慰,我说:
“对不起。”
她将脸埋在手掌中,大哭起来:
“呜……怎么会这样啊!”
“你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呜……”
告诉她有什么用呢,她在出差,也不能赶过来啊。她哭得伤心,像个小妹妹一样,我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她边哭边说:
“呜……老公,该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
她搂着我哭了很久,终于冷静了一点,抽抽噎噎道:
“老公,你辞职吧。”
我悲哀地笑笑,只有这个办法了吗?她又说:
“或者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们一起把他的行为曝光,让他在那家公司无法立足。”
我没有任何证据,也害怕曝光,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那个周末思敏一直陪着我,她看起来比我还难过,蜷在我怀里,时不时会哭。
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她就像个妹妹一样,但我再也没有办法当她的靠山了。她好像还有点不相信,小心翼翼问:
“真的只有姓陈的那个畜生吗?”
我全身发冷,按住她的头,她也紧紧地抱住我。我没想到她会再次翻我的手机,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等我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又很快地将我的手机扔在沙发上。
我浑身发冷,她在看什么呢?
但我又冷静下来想,我的手机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和冉逸的聊天记录我也删光过。
这件事我以为会就此揭过,我没有勇气再出门,但周末过去,又是星期一。
那一晚我整夜失眠,凌晨四点就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客厅里。思敏六点多起来,看到我孤零零地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眼睛红了。
“你去上班吧,”我苦笑,“帮我请个假。”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来到我的身后,轻轻抱住我。
“如果你无法面对,我今天陪你去辞职,好吗?”
我眼睛红了,又要哭出来,她抹我的眼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