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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高冷人设 完结+番外 (贺铃响)


  他睁开眼,先是看到了医务室惨白的天花板,紧接着又看到坐在他病床边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男生,他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没穿校服外套,田思鹊想了半天,他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同班同学。
  但他正对着自己打游戏,应该是在照看自己的,而且可能就是送他来医务室的人之一。
  田思鹊张了张嘴,他本来想说谢谢,但发现自己好像没力气说话,便继续闭目养神,假装还没有醒来。
  不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咒骂的声音:“靠,你有病吗走路不出声,吓我一跳!”
  接着是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小声点,别打扰到他休息。”
  “这不才是十一点吗,好学生怎么不去上课?”
  “我们这节上体育,我跟班长请假了。”
  “买了什么好吃的,给曲哥哥尝一口,帮你拖人的辛苦费就不收了。”
  接着,田思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奶香味,他再次睁眼,只见他的舍友正和那个绿头发的男生分蛋糕。
  伊书鲤抬起头,刚好对上田思鹊的视线。
  接着,他又看到田思鹊的目光落在了他怀中的奶酪蛋糕上。
  伊书鲤有些尴尬,这本来就是他为田思鹊准备的,只买了一个,因为曲恪跟他要,他也没能抵挡住诱惑尝了一口。现在蛋糕被他俩掰的只剩一半了,夹心的奶油还都淌了出来,伊书鲤并不觉得田思鹊能接受这个脏兮兮的蛋糕。
  “你,你想吃点东西吗?” 他把装蛋糕的袋子藏到身后,“我再去给你买。”
  田思鹊摇头,再次合上眼。
  “唉,你说你这金丝雀,白长这么大个,身体咋那么娇。”
  那个绿头发的男生见他醒了,又打开了话匣子。
  他的舍友低声劝了那人两句,但对方没听,又继续叭叭:“伊小少爷喊我去搬你的时候,我看你躺在地上,头上一片红,还以为你是从床上掉下来摔破头了呢,没想到是因为低血糖晕过去的。”
  田思鹊微微皱了下眉,他的头还有些胀痛,没力气喊那人闭嘴。
  “小朋友周末要不要跟曲哥哥一起去健身房锻炼下?整天病恹恹的多浪费你这张脸啊。”
  “这医务室的味儿有够冲的… 伊小少爷带手机了没,咱俩打两把吃鸡?”
  “至于吗,你这个百灵鸟舍友又不是片雪,吹口气就能化…”
  田思鹊终于忍无可忍,睁眼瞪他:“你喊我什么?”
  伊书鲤被他吓了一跳。
  两边都是危险的易爆品,如果三言两语吵起来,他肯定也要遭殃。
  “你冷静一点!他只是记不住三个字的名字,对你没有恶意的!”
  他迅速插到两人中间,给田思鹊顺毛。
  “不信你听我问问他。”
  伊书鲤摘掉了自己胸前的校牌,转身看着曲恪:“曲哥哥,我叫什么名字?”
  曲恪盯着他捂着校牌的手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伊淑女?”
  “你看,我俩认识好几年了,他都没记住我叫伊书鲤。”
  伊书鲤又回过头来,按下田思鹊拱起的肩膀。田思鹊想拍开他的手,但他还没动手,伊书鲤便自己将手缩了回去。
  “出去。” 他对那两人说。
  他不需要别人照顾,尤其是这么吵闹的家伙。
  曲恪终于回味出了他上一句话里的火药味,又听他这般命令的口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跟谁说话呢这么大的口气,别人好心帮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伊书鲤一个头两个大,眼看着曲恪抹起袖子一副要和田思鹊干架的样子,连忙拦住他。
  “他是病号,你现在跟他计较,传出去了对你影响不好。”
  “我们出去吧,老师也说了他需要静养… 医务室哪有宿舍呆着舒服,你先回宿舍,我等下就回去找你一起吃鸡。”
  他苦劝了半天,终于把曲恪的心头火压了下去。田思鹊听着他的声音也有点心烦,但他不想再发火,只能拧着眉头,继续假寐。
  伊书鲤将曲恪送出了医务室,没过多久又一个人折了回来。
  他看田思鹊的嘴唇有些发白,猜他刚刚摇头拒绝吃东西,并不是真的不饿。他决定再去一趟小卖部,在这之前,他把田思鹊的手机放到了他的枕边。
  “我帮你请了病假,刚刚回宿舍正巧听到你的电话响,应该是你的妈妈… 她现在很担心你,你自己打个电话回去,和家里报个平安吧。”


第9章
  作者有话说:, 我们这儿的农村,很久以前是把小孩拴在炕或者柱子上,防止乱跑伤着。 再次声明,本文 100% 纯糖。
  田思鹊没有碰手机。
  他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不想耽误太多课,而睡觉是最有利于身体恢复的,他现在只想睡觉。
  伊书鲤走时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不知过了多久,田思鹊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试探着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以为是医生喂药,便配合着张开嘴。
  直到被塞了满嘴,抵住上颚,他才后知后觉这片 “药” 的形状像块板砖,还带了点醇厚的苦味。他尝试着用牙磨了磨,甜味缓缓溢出,和苦味交织在一起,这才让他确认是一块巧克力。
  他的牙微微用力,咬断巧克力后慢条斯理地咀嚼,然后吞咽,一点点地接受投喂。巧克力的末端被人掌心的体温烘得接近融化,吃完最后一点,迷迷糊糊间他恋恋不舍地伸舌头舔了下那人的手指。
  巧克力的醇香萦绕在舌尖,片刻之后,他才回味起方才触到的那一点温热的柔软。他睁开眼,看到正坐在床边起牛奶瓶盖的伊书鲤,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猛地一个翻身,背过了身去。
  他的这一举动,就像在睡梦中被人动了手脚,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干净了,又羞又恼。
  伊书鲤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现在的田思鹊不仅没有半点气势,眼神呆呆的还有点可爱,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悄悄地拍了张照片。
  “醒了自己拿着喝牛奶呗,” 伊书鲤把玻璃瓶递到他嘴边,“刚从牛肚子里出来的,可新鲜了,我专程从食堂三楼买的。”
  田思鹊皱了皱眉,抬手想把他推远,手背软绵绵地碰到伊书鲤的胳膊,伊书鲤的手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几滴牛奶洒在了他的脸上。
  伊书鲤迅速缩回手去,拿餐巾纸帮他擦了擦脸。
  他下手有些重,田思鹊的鼻子都快被他揉皱了。
  “别烦我。” 耐心等他擦完,田思鹊又下了一次逐客令。
  他又翻了次身,从床头的小书架上取了份英语报纸,摊开遮住自己的脸,以示自己禁止打扰,无需投喂的态度。
  床边的人再次没了声响。田思鹊以为他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放松了神经,没过多久,便真的睡了过去。
  浅眠往往伴随着多梦。
  田思鹊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人用力挤压的海绵,抽痛得紧,他无力地躺在床上,想睡又痛得睡不着,他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苍白的天花板在睡魔同头痛拉扯他的这段时间内发了霉,灰色的,鼓起来的墙皮还有大片的蜘蛛网看着无比亲切,他愣了会儿神,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家里。
  他吃力地坐起身,矮小的房门便 “吱呀” 一声打开了,满头青丝夹着白发、身形佝偻的女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她脸上的皱纹很深,像一片浅色的树皮。
  唐晓窦在老人里还算年轻,才六十多岁,只是艰苦的生活过早地消磨了她的青春,让她看起来比实际要老一些。
  年轻时太辛苦,老来又很孤独,忍受人生的种种不幸似乎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有些痴呆,总是哆嗦着嘴唇低声念叨着些什么,有时忘了要做饭吃饭,有时又半夜爬起来熬粥。
  她不好看,又矮又臃肿,像个胖葫芦,撑破了衣裳的纽扣;牙齿发黄发黑,形状诡异,还掉了两颗;眸色很浅,又很浑浊,像是蒙了一层白色的雾。
  她还浑身散发着异味,让刚从城里回来西装革履的大人们避之不及。
  但田思鹊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应该是顶好看的,她天生微笑唇,眼睛的轮廓也很温柔,阳光透过窗洒进满是灰尘的房子,落在她身上,都像仙女散发出来的圣光。
  “糖豆奶奶。”
  田思鹊看着她过来,老人的步伐有些虚,可每一步都结结实实地踩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没来由地感到难过。唐晓窦挪开凳子,在床边坐下,田思鹊抬起手来,不知何时他的手心里出现了一把木梳。
  “簪子,要掉了,我帮你梳头。”
  唐晓窦闻言便转身背对着他,让他帮自己梳头。
  田思鹊摘掉了她的发簪,又扯掉了她的头绳,唐晓窦的头发便披散开来。她的头发不多,梳子落下去,像穿过空气,但田思鹊还是熟练地帮她挽起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卷,插上了簪子。
  唐晓窦的发簪是木制的,红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顶上的白花蕊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点点红痕。
  听邻里说,这把簪子,糖豆奶奶戴了四十多年了,是她相好的送她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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