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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焰火 (amber_lo)


下坠的巨大冲击力足够背篓变形破裂,尖利的竹篾迸开,根本无法避开的背首当其冲。话虽这么说,周承韫还是皱着眉头去喊医生赶紧清创。不过离开之前他警告性地看了眼林小禾,要他把脏衣服脱掉。
幸亏那个猎坑年月久远,平时也积有不少泥土草叶勉强可以缓冲,林小禾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仅是脚踝。即便这样,周承韫还是说一不二,令他在医院将养几天。
他没在医院陪护,盯完处理伤口就带着一肚子未算的账赶往县人民医院。
贺老五的检查约在第二天,因查案的特殊性医院加紧出具报告。周承韫出现得猝不及防,当时贺老五正躺在特意清出来的病房里忐忑不安地等结果,房门小窗看不见的地方守着一位警察。他时而虚开眼睛睨睨对方,时而眼神飘忽看向小小一方玻璃外。
于是对上凭空出现的周承韫面沉如水的脸,那个男孩朝他做口型,说的是警察叔叔等着你呢。
很不幸,结果令贺老五失望。他屁事没有,立即拉去审个五天五夜都没问题。弄清误会,周承韫转道去县火车站接家里来的人。
这件事闹得很大,没能瞒过林奶奶,老人家气得差点拄着拐来讨说法。林家人追究到底,饶是村里有心调停打圆场也无法。连周女士都有耳闻,自周承韫到这儿头回给他来了通电话。
周承韫受宠若惊,他妈第一次认同他的想法,并且连夜派来公司的法务。虽然不是专职律师,但先前捐路与当地政府有过接触,这方面的关系也一直维护着,处理小地方的事绰绰有余。
他妈雷厉风行,乃至周承韫举个牌子立在出站口张望时还觉得耳边有干练的声音萦绕。短短几个小时打点妥当,他这样不合程度的乱跑没被为难也有那层关系的缘故。
想来也简单,做父母的没有不高兴儿女有担当有情义的道理。周蕙乐得替儿子擦屁股,何况这并不算为他捣蛋兜底,周承韫的处理方式很成熟,她挺满意。
案情简单推进迅速,贺刘夫妇再翻不起浪。困扰林家许久的事情迎刃而解,周承韫却觉得不划算,白白叫林小禾受苦。即使没有这个契机他仍然会想办法解决。但这一出让他产生了新想法,并且十分坚定。

林小禾的性格他清楚,周承韫开始慢慢等待开口的时机。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讨些别的东西,他们的生活重新融入乡村的平和,恬淡背后隐秘的激情也如期回归。
离家将近一周,棕垫上石头没压好,一场大风吹翻塑料布。雨水自空隙渗下偏偏底下兜得很严,始终未干,他们纳凉的秘密基地被迫宣告关停。周承韫耐不住热,只好跟大姨老叔凑一块儿打发时间。
沿河几棵大树垂下夏日独有的矮星,简易灯泡勉强照亮几张拉家常的脸。不怕热的糊涂虫绕着黄光嗡嗡转,底下只有咿咿唔唔无法多说几句连贯话的小孩儿会跟着大人,稍大些就呼朋引伴跑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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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甩在凉席上,扣支出来的木签玩儿,女人们聊东家嫁女儿又聊某位亲戚在城里做月嫂,待遇很好,她们也想出去闯闯。话音高高低低,伴随不时的蒲扇拍打声,“啪”,又一只蚊子死在严防死守的妈手底下。小孩不懂反手挠挠,小胖胳膊好不容易拂下屁股上的蚊子尸体。
蒲扇摇出来的风顺河道往下流,那里更火热。是群人在打牌,就近搬来小方桌和板凳,抑或席地坐到石头上。桌子经过太多个夏日,有条腿高低不齐,一直输钱的大爷心头火起,抬眼一看远远是自家孙子在打闹,于是呼他过来,叫人撕张日历来垫垫。
打牌、看热闹必然要佐酒,多是张嘴一嗑便宜地剐下瓶盖。绿瓶子里头是劲爽的酒液,瓶身是冰凉的“汗”,水珠大颗,滑到握瓶的虎口,凉意便从手臂流往心脏。
河边人声鼎沸,却掩盖不住正到最欢腾时刻的夏夜主角之一。乡野田沼遍布,三月下旬起夜里的奏鸣曲就拉开序幕。然而那时青蛙瘦,逮半天没吃头。周承韫在河边混了几天就找到新耍处,抄起手电跟半大小子们漫山遍野钻。待到十一二点,他的竹篓装满,林小禾也学至尾声。
竹篓是林小禾做的,夜宵也要他掌勺,周承韫敢抓不敢料理。他把聒噪的容器塞给林小禾就提一大桶水去冲冷水澡,林小禾说过他很多次,可对懒人来说烧水麻烦。当然,作为体贴的男友事后从不省这趟事。
周承韫馋那口冰啤酒,却没钱买。没想到等青蛙上桌林小禾端来一个杯子,里面是问人匀的半杯酒。厚瓷碗烫,两根手指勉强圈住杯身,里头麦芽黄的酒液晃荡不停。
酒足饭饱,血就到处冲。
最后无暇去胃里消化一遭便往下腹走,自那次以后林小禾总觉理亏,予取予求平白便宜周承韫这个家伙。但他嫌老是弄脏床单,周承韫只好压着人在水缸边、书桌上弄。一边操一边喊小禾哥,问爽不爽又问好不好吃。
到底什么好吃不得而知,稻田青蛙捉不完,呱呱未疲。
汗水被相连的地方阻挡,堆积在小腹,混合林小禾早早交代的浊液把紧实的腹部涂得亮晶晶的。林小禾的腰窄,他一手就能覆盖。周承韫死死按那处,摁低腰臀就翘起,仿佛是天生供他驰骋冲撞的把手。
周承韫咬紧后槽牙最后顶弄数十下,深深一埋便狠心抽出。毫无预兆,吃惯大家伙的地方无知无觉地收缩,像咬着他不愿放,林小禾迷迷瞪瞪回头瞬间被周承韫掐住脖子压低,“呃…哈…”
他下意识去掰周承韫的手,然而早已从骨头缝开始无力,如同饮过怪志传说中的软筋散。股股沁凉的液体喷洒在股间打断他的徒劳,周承韫伏下身自后紧紧搂住林小禾。
15
没套,周承韫又是无法一次完事的,总弄得很深。林小禾脸皮薄,没人帮忙很难弄干净,多少有些不舒服。况且他要早起,折腾到深夜还得费神清洗。
起初林小禾会自己忍下来,可周承韫还是发现了,之后再怎么意乱情迷也要拔出来在外头射。而抵在穴口给他最令周承韫着迷,艳红的嫩肉仍在翕动,黏稠白液就跟里头吐出来似的。
灶上整锅水咕噜沸腾,热雾模糊窗户。周承韫专心啃林小禾的肩背脖颈,没忍住留下个牙印儿,咬得狠,慢慢冒出血珠。林小禾回头推他,迷蒙的眼睛被更混沌的白玻璃笼罩。周承韫痴劲儿上来,轻易唤不回,林小禾只得揪他头发,提醒道:“水开了。”
委屈的神色瞬间撞进他眼里,周承韫依依不舍在他作弄出来的地方舔舔,开口嗓子都哑了,“欠着。”他发誓,下次一定不提早烧水。
但他也没吃亏,林小禾劝不动他,提溜着周承韫跟他一起才让人终于洗了次热水澡。
林小禾比他疲倦,收拾完倒头就睡。周承韫从来不要脸,理所当然滚进同一条被子,借口是夜深降温。即使稍凉快些,从头裹到脚也会热。
这里没那么讲究会置办空调被,夏天就将被套扯出来盖盖。两个大男孩并排躺在残缺几片竹牌的凉席上,拉很小一角布料搭肚皮,体温就够度过一个山中暮夜。
他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小声打电话。电话响过五六次才接通,那边吵得慌。他们互相喂了两声,都听不见回应。嘈杂隐约后退,远处仍有喧嚣乐声,似乎是通话对象在找安静的角落。
“喂?哪…哪位啊…”那人舌头已经大了,仿佛隔空传来一阵酒气。
周承韫头大,默默为自己跟醉鬼打电话浪费话费的行为叹气,“陈俞,我是你爹。”
压低声音慢悠悠一句倒真像他亲爹修理人之前的语气,陈俞立时捋直舌头,回骂道:“操,你小子。”
“还清醒吗?我要说正事。”周承韫瞥一眼林小禾,给够迟早要醉死的好友反应的时间、确定没把人吵醒才接着说,“给我寄几盒套,明天就寄,晚一天回来抽你。”
陈俞好容易摆出洗耳恭听任君差遣的姿态,差点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来电显示。转念一想,没错,这狗逼有正事才奇怪,当即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他妈把我从小美女身边喊走就为这?我日你…不是,你要祸害谁家朴实单纯的妹妹?狗东西,德性!”
然而他不知道被骂得猪狗不如这人仍然笑嘻嘻的。周承韫拿远手机调低音量,感觉身边人翻了个身才重新凑到耳边,喝他道:“小点儿声。想什么呢,正经谈恋爱,别认为我跟你似的,龌龊。”
林小禾睡得不死,听到他讲电话还是惊醒,转过身也没问是谁光看着他,用那种安静的眼神,仿佛只想知道他怎么还不睡。他明白这么措辞有问题,但只能如此形容。
见人醒了,周承韫在他额前安抚一吻,不去理会暂时无法消化惊人之语的好友,转而问林小禾:“这里可以收快递吗?”
“先寄到镇上,再去拿。”林小禾刚醒,没听清他先前的羞人言语,偏偏头老实回答说。
愿望能成,周承韫就像小孩,心情、态度说变就变。他比科班演员还专业,能评一级变脸表演艺术家,立马用惯常的撒娇语气捡回晾在旁已久的通话,“陈俞,亲哥,再给我寄把风扇呗,大的,大排档那种,呜呜吹。还有,搞台冰箱,如果能有冰棍随同就更好了!”
“周承韫,你是要在那儿安家还是入赘?傻逼,你当快递连着发电机寄啊。”饶是陈俞习惯这人脑回路能跑马也忍不住再数落,骂归骂大伙儿还是可怜他被打发到穷乡僻壤,无论这个小祖宗的要求多么离奇还是答应,“帮我搞两条限量裙子这事儿就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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