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姐已经把公寓里的钥匙给我了,我打算……”
“等等——”孟津打断南辞的话。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南辞:“你的家里还不够安全,而且你的心理状态还要再观察观察。”
南辞同样看着孟津,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有一种不可直视的俊美,他坐在床边,双腿落地。
“孟津,我总是要回去的。”
虽然南辞想要跟孟津回去,但不是现在。
孟津心里生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暗火,他站起身来靠近南辞,在看见南辞黑黑的头顶时,他心里又泄了火。
头顶突然被一只大手摸了摸,南辞的眼睛瞪大了,像是一只呆愣的猫。
“好吧。”孟津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头发上温柔的触感,南辞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嘴角慢慢向上扬,没忍住用自己的头发顶了顶孟津的手掌。
力道很轻,以至于孟津没有发现底下的南辞用头轻轻地蹭了蹭自己的掌心。手掌下的头发柔软,这样的姿态有些亲密。但是手掌下的南辞好乖,孟津默默的想。
----
两人吃饭都不爱说话,孟津吃饭速度都很快,而南辞比起孟津来说正好相反,他吃饭总是显得慢吞吞的。
南辞喜欢吃肉,他会一点一点把沾在勺子上的肉汁和肉碎吃完,把素菜有预谋的拨到饭盒的一旁。
谭姨今天还做了一道排骨汤,南辞就拿着汤碗小口的喝了几口。把米饭和肉吃完后,这才拿着筷子去吃留下来的白菜。
孟津觉得看着南辞吃饭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而且孟津发现南辞基本上不会剩下饭菜,就算是面对他不喜欢吃的蔬菜,他也会皱着眉头吃完。
慢吞吞的细嚼慢咽,有点可爱。
南辞小口小口的把汤喝完,拿起放在一边的餐巾纸矜持地擦擦嘴巴。
“你拍戏的时候也是这样吃饭吗?”孟津好奇的问。
“会吃一大盒的肉。吃饭要小口小口的吃不然会消化不良,还有可能会被噎死。”南辞严肃的说。
孟津哑口无言。
今天的肉有点少,南辞垂着眼想。
作者有话要说: 南辞(扒拉着饭碗):我想吃肉。
ps:三次元太忙了!宝贝们晚安(* ̄з ̄)徐意送了什么,我只能说很多的,可能以后会用上的。(轻轻跪下)
第24章 照片
南辞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他吃完饭会跟着孟津一起收拾留下来的残骸。
下午的时间,孟津又不能陪着南辞,他扶着额也有些无奈。
他还是希望跟着南辞多熟悉熟悉,除了那几张密密麻麻的资料,他通过跟南辞接触也没有感觉到他脾气不好和耍大牌。
圈子里的高岭之花,孟津想到这个形容词偏头去看南辞。
他拿着书,指尖放在黑白分明的书页上,一双眼眸低垂着,睫毛纤长。脊背挺直,面容沉静。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
孟津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拨动了一下,痒痒的,轻轻的。像是有什么在心口撞了一下。
书页又被翻了一页,整个病房只剩下书页翻开的声音,南辞把书本合上。
在床底下有一个从别处寄过来的快递,南辞下意识就把快递盒子扔进了床底。
孟津在公司里又忙了一阵子,把自身的文件分别分给了刘高和其他信任的属下,孟津心里又高兴起来。
他闲下来,心里又难免去想一些琐碎的事。装修公司的人已经把在他隔壁房间布置好了。
他去看过,天蓝色为背景,格调安静。在孟津的要求下,在里面放了一个书架。那里面的书籍还是孟津亲自去挑选的。
他买了一些漫画和小说的娱乐书籍,也买了严肃的名著,关系电影方面的书籍他也买了一些。
书桌和梳洗台,以及化妆品。衣柜里的衣服也是当季最新款,甚至孟津还特意把一间客房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KTV,这里就等着南辞住进来了。
可是南辞又拒绝了他。孟津趴在桌子上,把笔放在一边。
“这个月的业绩又下降了?”齐云拿着文件,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后遗症时间有点长。
怪他们之前把宝都压在南辞身上,现在天娱能立起来的艺人不多。
属于二线和一线的明星还很多,但是超一线的明星只有天娱昔日的一哥南辞还有一姐谭缘。
谭缘在国外拍戏,虽然有营销,但是人没在本地,这个效果还是要打折扣。
“齐总,要不提前开发男团计划?”
这次天娱的男团计划包括了整个娱乐圈,这的确是一个很有热度的节目,齐云双手交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助理惴惴不安,过了半晌,才听见齐云的声音;“你先下去吧。”
他曾经也去调查过南辞和虞家有什么关系,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还被虞家警告了。
这让齐云心里不仅忌惮虞家的同时,对着南辞的事也多了几分忌惮。
“就那么一面,能看出来个什么名堂。”齐云想不明白,虞小姐对南辞有哪里不满。
此时,孟津正巧也收到了虞家的邮件。
话里话外还带着点倨傲,意思就是让孟津不要掺和南辞的事,孟津一见落款是虞小姐的手下的人,他直接把邮件删除了。
他早年连虞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都敢杠,这样的威胁显得太小把戏。
不过南辞和虞家的关系,他的确没有查到。
虞家的确也棘手。
上班打卡,下班打卡,孟津一身轻松的离开公司。
虽然有时候看见自己的公司,孟津心里也会升起骄傲自豪感,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抬眼去看那么高的楼层,眼皮都在跳。
王叔来接孟津回家,谭宏一个夺命电话就打过来了。
谭宏支支吾吾了许久,孟津面无表情当场给谭宏转了三千块。
“孟宝宝,你真是我的宝贝!”谭宏激动的说道。
孟津一脸恶寒。
他和徐意还有周召都有私房钱,只有谭宏每个月都在有钱人和吃土之中反复横跳。
他是被宠爱大的,有时候一时间每个月花多了钱不敢给家里人说,就过得很艰难。
孟津大学时认识的谭宏,他们当时住同一个宿舍。
其他人的脸孟津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和谭宏的友谊却是长久的保存下来。
回到家孟津就解开身上的西装,挂在衣架子上。家里除了司机王叔外,只有谭姨一个固定的佣人。
每天请钟点工来打扫就行了,孟津并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的人。
两个大大的长方形箱子放在客厅里格外明显。
谭姨道:“先生,这是徐先生送过来的箱子。”谭姨没敢乱动这样的东西。
孟津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他的耳边火辣辣的,身体也冒着热气,眼神低垂,脱下的西装外套并不能消散这样的热气。
孟津把两个大箱子搬到仓库就没在管,扔出去又对不起徐意的心意,只能让它在仓库里积灰。”
对于脱单的希望又渺茫了一分,孟津叹口气。
----
南辞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出去,行动上也会不一样。
他把放柜子里的衣服和裤子连着里面的小裤子配成一套,折成一个方块状放在衣柜里。再把盆栽浇了点水,给花瓶的水也换了。
他打开电视发现没有好看的电视,他有一些失望。
这时他才对早上寄过来的快递产生了兴趣,他不想麻烦孟津去扔这个快递就把它留了下来。
在快递的表面是一个熟悉的地址,南辞挑眉,放在快递盒子上的手指无意识捏紧。
盒子只有一本被撕碎的高中数学书,还有一张照片,是一张南辞站在病房窗边的样子。
橘色的阳光从窗帘透进来,蓝白色的衣服宽大,隐隐可以看见南辞精致的锁骨。他的侧脸安静,双手撑在窗台上。
南辞拿着照片的那只手,伤口还没有愈合,手背还有红痕没有脱落。他捏着照片,数学教材落在地上。
手指头忍不住刺进掌心,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上窗帘。他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阴暗的,赤|裸和潮湿的。
南辞跌跌撞撞地跑向床边,他背后着床,手指颤抖地拉开抽屉,把三颗纽扣握在手上。
脑子里和心里都开始乱,耳朵边也传来了一些听不清的人声。
南辞目光落在地上的数学教材上,数学教材的书页已经泛黄,而且这是一个被撕扯成两半的教材。
南辞的眼底漆黑,耳边的人声清晰起来,快要喘不过气来,焦虑和不安在他心里充斥。
胸口疼痛,南辞手肘紧贴在身体两侧,能清楚地看到血管的跳动。在手上的照片被他捏成一团。
南辞的思绪混乱,他的脑海里有初中和高中时候的事,脑海里的画面极速的飞转。
最终停在孟津上一次拿快递的画面,逐渐凝固,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从中心露出裂痕,渐渐扩大到整个画面。
画面破碎。
手上的纽扣沾染了血迹,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落在寂静的地上。
南辞嘴唇干涩,额头冒汗。手指的关节发白,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