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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玺 (朽落)


“我,我该回去了。”周祺然说。
江笙畔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声音诱惑十足,长长的睫毛煽动,“然然,我这么努力了,想要你的奖励。”
“什么奖励?”周祺然蜷着身子与身侧的男人对视。
江笙畔点了点他淡色的唇,“想要你亲我。”
周祺然想,这位少将真是白日宣淫,幼稚得不行,竟然要亲亲。
不过,他也确实辛苦了。
周祺然凑过去一点,蜻蜓点水般点在江笙畔的唇上。
江笙畔趁机抬手按住了周祺然的脖颈,翻身压着他,稍用力加深了这个吻。江笙畔的气息包裹了他整个人,周祺然的耳朵红了起来。
阳光从阳台投进来,暖意拂在两个人身上。
周濛趴在牢房门口,他知道自己这一关是再也踏不出去了,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只剩一具躯体,家破人散。
恶毒在心里疯长,他死也要拖着周寓敏最心爱的儿子下地狱。他前几天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这件事要是在南城传出去,别说是周公馆,司令部也是会被万人唾弃。
周濛笑了一下,“司令!我要见你们司令!我知道你们少将和周祺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你们司令来见我!”



第三十章
借着夜色,纪松审视了一番周濛。依稀可以看见是面带桃花的纨绔模样,但与那个叫周祺然的男人不尽相似,气质上也相差太大,不说他们是舅甥关系,许是无人相信。
“你说的可是真的?”纪松问他,脸上表情不怒不喜,看不出半分情绪。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是真的司令,我亲眼所见。”周濛急切想表现自己,“周祺然这人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勾引少将。唉……两个男的……这要是传出去……”周濛做了个泛恶心的表情,继续说道:“司令部乃至整个军队都会颜面扫地。”
纪松眯缝了一下眼,“确实。”
听到纪松赞同了他的话,周濛眼神亮了亮,接着说:“司令,周祺然那小子,不给他点教训,他还是会纠缠着少将的。”
纪松想了想,反问他:“你想怎么做?”
周濛说:“把他关起来。”其实是想说杀了他是最好的,但周濛摸不准纪松的脾性,便稳妥地说把人关起来。
纪松却说:“这样的人,关起来……再找个罪名让他吃一枪,如此方可永绝后患。”
周濛听到纪松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个遮不住的恶意的笑。他心里觉得纪松这样做最好。能杀了周祺然,那么他那可怜又可恨的姐姐,下半辈子还会继续痛苦。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只是令周濛意外的是,原来纪松也是会为了颜面做这样事的人。不过也是,身居要职,外界的评论果然很重要,看样子他也没那么刚正不阿。那么周祺然……
周濛正这么盘算着,砰地一声,枪响震碎了空气。空荡的牢房里还有一阵阵回音……事情在转瞬之间发生,周濛甚至没看清纪松是什么时候掏枪的……然而下一秒,额头上鲜红的血液汩汩流下,覆在眼睛上,模糊了牢房前两个人的身影。
周濛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倒下。咚地一声,地面一层灰扑起来。周濛到死也许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纪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沉稳地把手枪放回枪套里。一双老眼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人缓缓说:“又蠢又恶的人,死不足惜。”
纪松身边跟着的警卫兵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他在周濛提出要求时就知道,这人,没救了。
周祺然在回到家安稳了两天后,接到了周濛畏罪自杀的消息。传话的人是司令部的一个不知名的警卫员。
畏罪自杀?周祺然可是一点儿也不信的。周濛这样的人贪得无厌又怕死,是不可能自杀的。况且那样空荡荡的牢房怎么会有枪……
真相怎么样到底,周祺然已经无所谓了,周寓敏和如今的周家根本不欠他什么。
周祺然看着花园里在逗谢星遥的女人。女人因为小女儿的举动,慈爱而温柔地笑着。阳光下,花园的花开得灿烂,就像生活一样,也许有荒芜一物的时候,但也有花开遍野的时候。周祺然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周寓敏实情,就当周濛还在某个牢房里蹲着吧。
纪松在那之后把江笙畔叫了过来,就两个人,一瓶酒,一盘花生米。周围的士兵皆撤了下去。
江笙畔对这样的场景有些怀念。他们以前在山上打伏击战时,总绷着神经。那时纪松跟司令职位还没有半点关系,他就是个糙得不行的营长。手底下分配了几名新入的人,为了缓解新兵蛋子们的心理压力,他身上总带点花生米有事没事凑过去唠唠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薅来的花生米。没有酒就用芭蕉叶舀两瓢溪水,纪松还自诩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几个新兵里就江笙畔最不爱说话,闲下来休息时就坐在树底下沉思,纪松对这个闷葫芦就留意了些许。他吃着花生米还调侃江笙畔是不是底下毛儿没长齐就思春了,总是做着想哪个姑娘。
江笙畔没理他。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他们一个小队执行任务被暗算,炸弹在他们不远处爆炸。江笙畔那会儿不要命似的冲在了最前,伤得最重。纪松把他从战场背回了营地,路上江笙畔好几次都昏了,纪松只得不停地跟他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嘴唇泛白。
“笙畔啊,你可别睡。”
“笙畔,你那姑娘还在等你,你不回去她可改嫁了。”
“笙畔啊”
……
江笙畔当时想着,吵死了。
两个人回了营地,江笙畔命悬一线,而纪松也好不到哪儿去,胸膛处全是弹片血肉模糊,也不知道他怎么忍了一路的。
“纪叔。”江笙畔在小桌前恭敬地坐下。
纪松说:“小江,今天有酒了,来吃花生米。”
江笙畔用筷子夹了一个圆润的放嘴里,也不说话,这样的场景想必又是纪营长谈心那一套的,江笙畔等着纪松先开口。
纪松吃了几口后,也不拐弯抹角了,问他:“你知道,我是有事找你,对吗?”
“嗯。”江笙畔说,“周濛……是您杀的。”
“是。”纪松承认。
江笙畔没什么想法,杀了就杀了。
“笙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纪松问。
平常纪松在一众下属面前会叫江笙畔小江,殊不知私底下两人关系亲近,叫他名字是比较多的。
夹花生米的筷子在空中滞了一下,江笙畔抬起了眼,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接。
江笙畔知道,他知道了。
江笙畔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那个保守又疼爱自己的老人。江笙畔不承认自己的爱是错误的,但是他知道,是自己让爷爷露出了那么痛苦又难堪的表情。
而纪松呢?这位亦师亦父的人,又会怎么看待他?
江笙畔倒是不怕外人说他,可是,纪松对他,不是外人。
这不算是什么能够大肆宣扬的事,如果他或者周祺然有一方是女性的话,也许开口说他们相互喜欢就不会这么痛苦。
可惜啊,没有如果,他们就是他们。
江笙畔放下了筷子,眉头紧锁。
纪松看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江笙畔被他的笑引去。
纪松说:“瞧把你紧张得,这点儿小事比上阵杀敌还让江少将为难吗?”
“也不是……”江笙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少喝点,喝多了你别又到处找小然。”纪松调笑说。
某一次的庆功宴上,江笙畔闷着头喝酒喝多了,满军营找什么然然小然。纪松为此取笑了他好久,时不时地念叨那么一下。那时候江笙畔醉了含糊不清,纪松听成了小苒,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周祺然的然。哪儿是什么奇女子让江笙畔惦念了这么久,竟然是个奇男子。
纪松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嘴,回味了一下,问他:“这周祺然是什么天仙吗?让你揣了这么多年。咱们军队那么多小伙子你都看不上。”
江笙畔古怪的看他一眼,有些倔强地说:“非他不可。”
纪松拍拍他肩膀,“傻孩子。”
没有厌恶,没有鄙夷,就只是寻常的聊天。
两人又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聊了半宿。最后江笙畔没醉,纪松却喝麻了,他大着舌头说:“笙畔啊,没事儿……”亦如那次他背着江笙畔往营地走,脚底磨破,胸口淌血,他却一直对着昏迷的人说一句话:“没事儿,我护着你。”
江笙畔还是照常去周公馆找周祺然,两天不见反正三天得见,总之得见见,不然就心痒痒的。
江笙畔手下的人从周濛的遗物里翻找到了一枚通体晶莹的玉玺。江笙畔看一眼这巴掌大的东西,登门拜访周公馆——又找了个借口见周祺然。
周祺然举起乌衣玺看了一眼,神色很是复杂,冰凉的玉贴着手心,驱散了一些炎热,“都说这里面藏着金银珠宝,我倒不觉得,争来争去,这还是一枚冰凉的玉玺。”
“说不定真有呢,会有这种传说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只是你们没找到而已。”江笙畔说。
“那就不找了,让想找的人去摸索。”周祺然随手把乌衣玺锁在了柜子里。周家的传家宝,兜兜转转又回了周家。兴许这就是它的命运。
江笙畔揽着周祺然的腰肢,薄薄的衬衫底下是温热的皮肉。这个房间的凳子还有很多,他偏偏在周祺然坐得椅子上坐下了。两个人大男人各坐一半显得有点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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