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到,就不存在。
但他还是想起来了用这瓶香水的缘由,并且决定一会儿回家先将今天出门时喷的那瓶香水扔掉,扔进垃圾桶或者某个时光漩涡,把它完全搅碎。
第5章 兴趣
严起嘴里跟郑重打着哈哈,顺便又当着季路城的面调戏了几句小酒保过于浮夸的动作。他眼睛固定在吧台上,数着台面上绘风诡异的几何图形,不去看令人眩晕的镭射灯——以及穿过镭射灯的、那个似乎写着“生人勿近”的卡座。
“真不过去试试?”要说郑重这人,一会儿心细如发,一会儿又神经大条得很,还在撺掇严起,一个劲儿保证那是个很够味的帅哥。
严起捏着易拉罐玩,罐子在他手里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显得他声音很淡:“不去,没兴趣。”
最后郑重只好叹口气:“行吧,看来这哥们儿注定要成为这儿没人征服的白月光了,不知道下回提枪的又是哪个勇士啊。”
这句话又黄又哽人,严起简直想告诉他——想太多了,谁也征服不了江游,只有江游征服别人的时候。
让跪就得跪,让爬就得爬,让闭嘴就不许出声——被打不行,被操也不行。一旦犯错,江游抽人踢人的时候可是不留情的,也只有这种时候,江游眼睛里才有点戾气,像个食人间烟火的了。
严起一直想不通,江游长了副文艺相,怎么那么喜欢暴力。
不过这也没什么,烂锅配烂盖,江游爱打人,严起就爱被人打,这多合适,书面点就管这叫佳偶天成。
可惜书上写的都不靠谱,他俩顶多算根蒲公英上的两撮绒毛,春风一吹,各自就飞了。
淡定点,严起安慰自己,那就是个旧情人,虽然这旧情人把他玩了个彻彻底底再毫无留恋飘然而去,还是不值当激动。男人嘛,看开点,刚才只是太久没见,新仇旧恨都挤爆了脑仁。
易拉罐空了,也刚好被他捏扁,严起呼出一口还带着啤酒里苦味的凉气,终于肯分出两分目光,漫不经心似的扫过舞池里热舞的男人们,在那个卡座附近徘徊了好一阵,才光明正大地落上焦点。
刚才心理建设还做得很完善的心脏,突然被一把捏皱了——江游好像在看他。
这么远,光线又混乱,其实很难捕捉到眼神,因此准确来说应该是江游的脸正朝着这边。
但严起做贼心虚,立马被烫到一样别过眼。
捕捉到他这一举动的郑重乐了:“你小子,一会儿说没兴趣,一会儿又偷偷摸摸看人家啊。搞欲拒还迎这一套,怎么,一段时间没来换风格了?”
严起没心思去纠正他这用得跟屎一样的成语,随手捡了片切得很薄的西瓜来吃:“你能不能别成天活得像个拉皮条的一样?”
“为人民性福生活服务。”郑重抬手点了下额头,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哦。”
严起不给他捧哏,垂着眼睛掏出手机就要结账,郑重眼睛一瞪:“就走了?”
“胃不舒服。”严起眉头微皱,他确实有点胃疼的毛病,这会儿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看到江游气的,隐隐不舒服,放在平时压根不会在意,但现在恰好当个借口。
“……行吧,赶紧滚回去。”郑重果然不再拦他,不但没拦,还招呼着季路城去给他买药。
小孩儿刚才站远自己跟自己撒气去了,闻言哒哒哒又跑过来:“严哥怎么了?”
“没事儿,”严起摆摆手,“先走了,药我屋里也……操!”
话忽然断成半截,改成了个夹着愤怒的脏字,严起死死地盯着江游——隔着整个舞池的江游、接过别人一杯酒之后站起身来的江游。
这句骂没头没尾的,郑重和季路城都有点懵,但严起撂下一句“……我找个人再走”,随即也不管那两人的反应,径直大步跨过群魔乱舞的舞池,一路带风,顺便把来摸自己腰和屁股的手都狠狠打开。
操他妈的,这些狗玩意儿素质真低。
——
这章给大家演一演真香定律?
今天双更,补偿一下这章两人还没对上的慢节奏,下章就来了?大概晚八点更吧,给我点时间丰满一下岌岌可危的存稿(我是如何从裸更变成存稿星人的哈哈哈哈)
第6章 严起
乐声还是震耳欲聋,大概一踏入这个酒吧,连心脏都要被迫跟随同一个节奏。
但严起的心还是跳得更快一点,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裹挟着,过快的心跳让他眼睛有点花。要走到江游面前的时候有个人似乎是没站稳,踉跄着撞在他身上,又顺势抓住了他胳膊。
他比严起矮一个头,严起低头冷冷地看他:“放开。”
但那人好像喝多了,扒着严起不放,严起干脆直接握住他手腕一扯把他扯开,顺手按坐在旁边一个沙发椅上。
这动静并不小,站起来欲走的那两个人都转过了头来。
严起顿了一下,尽量表情自然地偏过头去和江游对视。
江游、江游。
他舌头生锈,只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
江游没有变太多,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清淡,他似乎还活在他的学生年代,不过换了种更成熟的发型,衣服也不再陈旧,定制衬衫的袖口上还低调地绣着两个花体字母。
他脸上没有什么惊讶,好像只是单纯因为这像是打架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严起开始怀疑他是否认出了自己。
有句话说的是“化成灰也认识”,严起觉得江游对于自己来说就是那样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能从头发丝里认出江游来。
不过江游也许不是。严起下意识用拇指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只被胡渣刮得有些痒,不痛。
他的变化倒是挺大的,江游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正这么想着,江游出声了,眼睛直视着他,平淡地对他点了下头:“严起。”
他认出了他。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在他坐在吧台的时候,还是此时此刻?
不过也仅仅是认出来而已,其重要程度大概比江游见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大学同学高那么一丝,甚至不足够让他改变面色。
严起没回话。
他在看那个要带走江游的男人。比自己矮一点,长得普通,但穿得很浮夸,黑色皮夹克上挂了很多奇形怪状的金属。
江游换口味了?
严起还在想,顺便给这个男人打了分,比自己低很多。除了年龄。江游好像喜欢青涩的,皮夹克就很年轻,说不定还没成年,江游这个不要脸的还真下得去手。
哦,也许是因为约炮不太挑,江游好像一向不挑外在,他更注重一个人的忍耐度和服从度。
严起在忍耐度上一向绝佳,在江游掌下或者鞭子下的时候他往往从疼痛里新生。但直到他们分开,他也不是一个服从度很好的奴隶——相比于江游调教过的其他奴而言。
这是江游随随便便甩掉他的原因之一吗?但他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江游说的确实也是“分手”而非“我要丢下你”。分手大约是个很正式也很公平的词汇,代表他们牵过手再同时放开,不存在谁丢下谁的问题。可江游确然是消失了,把他当做一条无足轻重的狗,完完全全丢下。
“严起。”江游轻轻皱了下眉,这大概代表他已经很不耐烦,严起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话江游就会立马离开。
思考的速度不是很快吗?江游等了他几秒?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他曾经因为很多次犯错而被江游晾在一边,有时候是一个小时,有时候是一整天,他也没有不耐烦吧?
江游这人可真他妈贱。
自己更贱,明明想过很多次再见面的时候要怎么样狠狠给他一拳,但现在手脚发软,竟然只想给他跪下。
严起深吸一口气,露出个笑来:“你口味变得还挺独特,这哥们儿一看就不扛揍。”
江游还没有对他这句话发表什么感想,皮夹克就率先爆炸了,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各种链条和坠子撞得很响:“你说什么玩意儿?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说你应该多去锻炼一下身体,不然可能被你后面这个变态用鞭子打几下就受不了哭着叫爸爸了。”
即便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指出了性癖,江游也没什么反应,仍然安静地站在原地,只是眉还蹙着,对严起的直接显出一点浅淡的不赞同似的。
皮夹克愣了一下,回过头去看江游,江游这才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今天可能不太方便了。”
皮夹克“哦”了一声,表情很尴尬:“哥,这……”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严起虽然在笑,但看起来有些凶,半袖下的小臂绷得很紧以至于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给人一拳。
“没事。”江游说道,已经越过他,顺便也越过严起。
擦身而过的瞬间严起闻到他身上洗发水的味道,混杂着一点薄荷香水——和严起的味道一模一样。严起下意识退了半步,同时痛恨起今天出门前那个骚包的举动。
分开六年,他还用着江游曾经送他的那款香水。
真贱。
“跟我来。”江游似乎没注意,或者说注意到了也不在意,他大概早就忘了自己做过的那件事,也不会想知道严起是怎么靠着这种味道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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