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吧,有个变态男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围堵一个女职员,被季长安一拳蹦掉了几颗牙,倒在地上就没爬起来。
王川摆手坐回去,头顶的几根毛滑稽地荡了荡。
季长安拿起公文包,就去了停车场。
他到时,闻宴刚好挂断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季长安。
皱眉,“王川呢?”
“我跟你去。”因为上班,季长安穿了正装,黑色的西装,因为身材和气质,把有些廉价的质感穿出了凛冽逼人的气质。
“闻总,钥匙。”
闻宴压下喉间的难受,把钥匙丢给季长安,然后坐上了车后座。
闻宴谈的是一个美术展馆的生意,季长安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必要时候说的话,也恰到好处,点睛之笔,让顾客对他这个设计师很满意。
一起吃完饭后,还是季长安开车,不过去的方向却不对。
“你去哪?”
“我家。”
“去你家干嘛?”
“睡觉。”
闻宴愣住了。
“或者你把你家的地址给我。”季长安瞟了一眼后视镜,“闻宴,你现在需要休息。”
谈生意时,闻宴去了一次洗手间,出了后,整个人的气色更差了。
第10章 反而像是他想要报复对方
“我需不需要休息,由你来做主吗?”闻宴的声调冷了下来,放在腿上的双手攥紧了,“回公司。”
“不回。”季长安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才重逢,你就想猝死?”闻宴上次让装修的在他隔壁小区的房子,还没有完全完工,他当然不可能把人送回去。
“季长安…”这人说话,一贯就是又少又气死人,“你凭什么管我?”他的眼睛里还有着血丝,发怒的时候,就像一只瘦骨嶙峋脊背绷紧的猫。
凭什么…
季长安眉峰一拧,这个答案他也想知道。
“你能放下吗?”他忽地又问。
闻宴牙关都快咬碎,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季长安,我说了,我不可能放下,我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我会你加倍尝还。”
“哦。”季长安心想,自己果然是个不正常的,听到对方这样说,他觉得轻松,舒畅。
“…”闻宴把脸扭到一边,决定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他怕再气下去,会直接当场吐在车上。
车里瞬间陷入了安静。
季长安好像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后,胃里的难受在舒卷,闻宴有些昏昏欲睡。
他确实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哪怕吞了安眠药,也安稳地睡不上多久。
特别是哪天季长安劝他放下…
他不想示弱,只是靠在座位上,目光涣散地看着车窗外。
脖颈修长,脆弱得好像一捏就断。
车停到了季长安所在的陈旧小区,引得保安侧目,他们小区,哪里开得起这样的豪车,是隔壁小区的吧。
车门打开,昏昏欲睡的闻宴彻底惊醒过来,他往车窗那边靠了靠,虽然看着镇静得像一个矜贵的总裁,但是喉结悄悄地滑动了一下。
“到了,下来看看。”季长安个太高腿太长,不得不弯下来,看着车里的人,蓦地觉得有些许好笑,怎么看着他才像想要报复对方的啊。
“我说了,我不去,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回去。”
钥匙攥在季长安的掌心里,“扣我工资吗?今天早上才扣了一百,我现在很穷。”
“…”当然要扣…闻宴现在很紧张,身体都是绷紧的,紧张到那些生理应激反应,都没有发生,
“所以要带着老板翘班。”季长安目光沉静如水,“闻宴,听话,不然我抱你上去。”
“你敢?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季长安上半身探进了车里,伸开了自己的双手,平淡地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你知道的,我没什么不敢的,闻宴,不下车,我就抱你下来。”
“你出去,我下去…”额角和手心都出了汗,他声音有些抖。
他知道季长安做得出来,这个人率性惯了。
季长安点了点头,退了出去,闻宴深呼吸几下,才从车里出来,直面外面阳光的那一瞬间,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怎么…怎么就跟着这人回家了…
“二楼。”季长安给他带路,今天早上,疗养院的人就已经把蓝琴接走了。
闻宴看了他一眼,还是选择默默地跟在对方身后,他想,他现在转身跑,季长安会不会立马就把扛回去。
这个人跑得可快了,校运动会,三千米,每年都是第一名…
他试图用过去的场景宽慰自己,来抑制住反胃的感觉。
其实跟在季长安后面,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二楼很快就到了,季长安拿出钥匙开门,“你不是想报复我吗?可以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糟糕。”
房间门打开,屋子里是无法彻底清楚的潮湿的霉味,挺小挺逼仄的,对于以前喝瓶矿泉水都要讲究牌子的季长安来说,确实天差地别。
闻宴有些许怔愣地站在门边。
季长安给他拿了一双拖鞋放在他面前,粉色的,当时超市9块9大促销买的。
“怎么不动?心疼我了?”季长安偏着头笑了笑,他伸手去拉对方的手腕,指腹刚触摸到肌肤时,闻宴一惊,伸手就给季长安拍开。
季长安的手背上有鲜红的手指印,但是发抖疼的,却反而像是闻宴。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第11章 他说——我疼
闻宴和季长安错开,他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闭着眼,胃里在翻滚。
手背上青筋突起,他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控制住自己…
他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能克服的…没有谁可以左右自己的想法…
手指抓着洗手台,用刀到苍白的指甲盖充血。
不能再吐了…
牙齿咬着唇瓣,鲜血淋漓…忍下去,闻宴,忍下去,不要认输,喜欢男人,没有错的…不是病…
全身绷紧痉挛,闻宴疼出了一身冷汗。
汗水顺着下巴尖,滴答滴答,没入水熊。
…
只有一间卧室,给蓝琴睡的,他没有来得及收拾。
他没打算让闻宴睡哪里,对方不愿意说他的地址,只能让闻宴睡他常睡的沙发。
他确实是把人带回来休息的。
闻宴许久都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季长安敲了敲门,“闻宴,怎么了?”
没有回答,只有水嘀嗒的声音。
“…”眸色一暗,他拧了拧把手,被反锁了。
“季长安,我休息一会,你别管我。”
洗手间里传来的闻宴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故作冷静自持地命令着。
“你开门,出来休息。”
“我他妈叫你别管我!滚。”
居然都骂脏话了…
季长安轻轻呼出一口气,眼波一转,抬起腿就是一脚。
门轰地一声被踹开,“滚!你他妈给我滚!”
闻宴声嘶力竭,他抄起洗手台上的东西就扔。
季长安本来下意识想躲的,可是在他看到缩在角落抱着双腿瑟瑟发抖的人时,他就躲不开了。
沐浴露的瓶子砸在他的胸膛上,闷疼。
“出去,季长安。”闻宴现在足够狼狈,季长安现在的洗手间本来就很小了,他缩在一角,头发和西服都湿透了,裤脚卷起,露出的细瘦的脚踝,冻得青紫。
季长安没有说话,不管闻宴扔多少东西砸在他身上,他还是走到了对方面前蹲下。
闻宴在发抖,牙关颤抖着一直在作响。
季长安把手放在闻宴的肩上,对方瞬间发狂,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呜声,他开始对季长安拳打脚踢。
“滚!别碰我!”
季长安不顾挥在脸上的拳头,他长臂一伸,强势地,不容抗拒地把人按在了怀里。
“啊!滚!别碰我!”他翻来覆去,只会这样一句话,在季长安怀里,拼命地挣扎,像是被网住的兽,声嘶力竭,走投无路,疼得鲜血淋漓,皮肉见骨。
洗手池未关紧的水龙头的水还在嘀嗒着,伴随着闻宴一声又一声的痛嚎声,尖棱到嘶哑。
就像是……就像是有人拿着子——在一刀一刀地——剐着他的肉——
他像河岸上快干涸的鱼,缺水,疼痛,让他不断地反扑着,踢打,撕咬,可是困住他的人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只是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闻宴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抽气声,他四肢渐渐疲软下去,在季长安怀里抽搐着。
季长安低头看去,闻宴在翻白眼,身体在痉挛。
“闻宴…闻宴…”季长安皱紧眉,他拍了拍闻宴的脸,试图让对方清新过来。
闻宴还在无意识抽搐,唇瓣鲜血淋漓,整个人体温低的吓人。
季长安掐着对方的人中,睫毛刷动着滚下泪珠…
闻宴眼睛里含着一汪水,泪蒙蒙湿漉漉地看着季长安,眼尾眼眶,红得像黄昏后的彩霞。
他有些恍惚,抬起手触碰到了季长安的脸。
“长安…”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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