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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 (眼镜腿儿)


  伏姑娘的手如今一眨眼能刺五剑,却还是缝不好同人打架弄坏的衣裳。
  她不同余林晚讲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她不让其他杀手来杀谢连州,因为她知道,他们不会顾及余林晚的性命。


第43章 噱头
  临安的风光是好的,?春风中带着一股暖意,迎着艳阳,竟有几分夏日的风采。
  若说水榭亭台,?临安兴许不比姑苏娟秀,却别有一番中正古雅。
  谢连州看船夫划了一会船后,来了兴致,?从船夫手中要过桨,自己到船头划了起来。
  船夫起初战战兢兢,?面对这种闻所未闻的要求实在手足无措,但见谢连州划的开心,慢慢也将心放回胸膛里去。
  有钱人的古怪爱好也不差这一个,总归他拿钱办事,出钱的大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连州戴了船夫的斗笠,两鬓落下几绺碎发,?微微凌乱,?反倒中和了他眉眼间的冷淡锋利,?让他身上多了点烟火气。
  船过渔家,不少年轻渔女都偷偷抬眼打量这素日不曾见过的俊船夫,?还有歌喉曼妙的大胆女子唱起了歌,惹来青年的含笑回顾。
  若日子天天都这样过,?实在很轻松愉悦。躺在船舱里的伏钰跷着腿,就像寻常男子一样。
  余林晚看在眼里,?第一反应难免觉得有些不雅,但又忍不住想,或许江湖中人便是这样,女子也可以同男子一样豪放不羁。
  余林晚虽不习惯,却也不想“指正”伏钰,?只是坐在她身旁,稍稍替她遮挡一些。
  伏钰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你来临安是想要找你的丈夫。”
  这听说自然不是谢连州同她说,而是她趴在屋梁上听见的。
  伏钰从未同她说过话,乍一听她开口,余林晚都没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同她说话,怔了好半晌,方才道:“是的。”
  余林晚的丈夫是个商贩,不是那种有着大商队的商贾,而是独自做点布匹生意的小商人。
  行商并非他人心中想的那样容易,以为只要将货物从东边带到西边,从南边带到北边,便能暴富。
  既要有胆气,狠得下心砸本钱,又要有眼力,不让挑来的货砸在自己手里,更重要的,还是要有运气,一路顺风顺水,不被山匪劫去货物钱财,也不被风浪掀翻车马行船。
  其中的苦与难,不经历一番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余林晚还记得,丈夫第一次行商的时候,从江南购进一船的布匹,在水路上摇摇晃晃行了三月才回到家乡。结果在入港的前日遇见风浪,整船货物翻入水中,能够捞起的十不足一,且浸了水,再也卖不出原来料想的价钱。
  那一回差点亏得连本都没了。
  可丈夫见了江南繁华,深知越是亏越要做生意,否则再没有其他营生能那么快将钱赚回来。
  他原本想着这一船布匹足够让他赚个盆满钵溢,可以在家中过个好年,没成想遇见这样的意外,最后不过在家中匆匆待了一月,便又行船往江南去了。
  好在这一回他也算是有些经验,懂得带上当地特产拉到江南去卖个新奇,不至于空走一趟。
  这一来总算是赚到点钱,只是他一年里离家十月,倒有九个月在路上,剩下一月在江南各处卖货补货,少有停歇,瘦得人都脱相。
  好不容易在家歇着,也超不出一个月便要再去。
  不只余林晚看着心疼,他自己也受不住。
  慢慢地,余林晚的丈夫在江南做起生意,只有年头年尾,从江南往返家乡的时候,才做些从前的营生,带点货物买卖。
  再三年,他再没回过家,也没托人往家中带过信。余林晚甚至不确定他具体身在何处,做着什么样的营生,只隐约记得他提过一个地方,那便是临安。
  余林晚怔怔出神之际,伏钰终于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要寻你的丈夫?”
  伏钰从被培养成杀手起,便一直孑然一身,她深深知道,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依靠的,所以也不能理解像余林晚这样,将人生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境况。
  余林晚从没被人问过这样的问题,她迟疑道:“他在外行商,这些年来杳无音讯,事到如今,是死是活总该有个定论。”
  “况且……”
  为了昀儿的病,她连保命的田地都卖掉,如今身上只剩几钱银子,若不是谢连州,想到临安都困难。她不去寻自己的丈夫,又要如何活下去呢?
  依靠自己的丈夫,本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可在伏钰跟前,她突然便觉得难为情,以至于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因为同是女子,伏钰也不比她多双手脚,却能养活自己。
  余林晚羞惭低下头,将话吞回肚中。
  伏钰还想说些什么,在外边确认自己已经学会划船的谢连州却走了进来。他一掀小帘,探进一张含笑的脸,问她:“如果我想让太平山庄的人找到我,怎样最快?”
  伏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你疯了?”
  谢连州矮身走进船舱,顺势坐下,道:“没什么,只是偶然想起,太平山庄的人可能欠我一些人情,找我或许不是坏事。”
  他回忆起的零碎画面里,被称作庄主的人冲他笑得和蔼。
  伏钰不信,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现在才想起。
  谢连州也没有非要解释的意思,转而道:“况且太平山庄是个中立的势力,我想,只要有利可图,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这倒是。
  伏钰若有所思,道:“你找太平山庄的人做什么?”
  谢连州道:“如你所说,他们的人在找我,尤其进入江南以后,会比从前更容易被他们找到。既如此,与其提心吊胆地想着他们何时会找到我,倒不如送上门去将此事了结……还能顺带问一问,余夫人的丈夫在各处。”
  谢连州说到这里,伏钰便明白,所谓“顺带”才是主,其余什么提心吊胆皆是次。可她不会揭穿这点,只道:“你若真有把握他们要不了你的性命,不会影响我拿赏金,我便替你出个主意。”
  谢连州道:“愿闻其详。”
  伏钰道:“在这临安城里寻一个名声最大的高手杀了。不出一日,整个临安城里的江湖人都会想知道你是谁。”
  “只要有人想知道这个情报,太平山庄的人便会调查,他们一调查,便会找到我……”
  谢连州喃喃自语。
  伏钰的想法简单直接,不愧为杀手思维。
  谢连州自然不会这样做,可他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参考的法子。
  他只要做出旁人做不到的事,名声大噪便好,至于出名后除太平山庄外还可能引来的人,谢连州也想过了。
  恐吓县官时,他还是萨宁山的那副打扮,也没有用自己的名字,采风堂的人应当很早便断了线索,不会追查到他,只要他此次出名的方式遵守律法,便不会再被他们盯上。
  而侍月阁里,只要接了他任务的伏钰没有死,也没有用完时限,便不会再有新的杀手来杀他,他们知不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其实并不重要。
  确认没有后顾之忧后,谢连州便做起此事。
  他的方法也简单得很,所花费不过一块幡布与几点墨汁。
  四月天里,人来人往的湖边,突然多出一个衣着普通,面容清隽的青年,他身边还立了一块崭新幡布,上边洋洋洒洒地写着几个飘逸大字。
  有人路过,被那铁画银钩吸住目光,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才从欣赏笔触中清醒过来,看见上边的字:轻功天下第一。
  好狂的口气!
  临安是一座繁华的城。而一个有钱的地方,总是聚集着许多的江湖人,谢连州这不留余地的招牌一下便引来了不服的人。
  锦衣绣服的年轻公子看着幡布,对谢连州道:“难道你便是传说中的萧应苇萧大侠?”
  谢连州摇摇头,道:“鄙姓谢,不姓萧。”
  年轻公子问道:“你既不是萧大侠,又怎能写下轻功天下第一这样的话呢?”
  谢连州反问:“我又为何不能写呢?”
  事实上,谢连州确实不知自己的轻功在天下间能排第几,刻意这样大放厥词,不过为了夺一个噱头,迅速引起他人注意。
  只要运气好,不遇到什么天下第一,天下第二一流,他这旗子便可以一直立下去,直到太平山庄的人找到他。
  年轻公子道:“好,那便让我来试试你,若你连我的轻功都比不过,便称不起这天下第一了,是也不是?”
  谢连州颔首,彬彬有礼道:“理所应当。”
  与写下狂言者判若两人。
  年轻公子一时有些惊奇,到底还是回过神,指了指湖对岸,道:“那便比谁过湖过得最轻松?”
  谢连州看了眼波光粼粼,舟来舟往的湖面,含笑点头。
  年轻公子一拱手,道:“那在下便先献丑了。”
  谢连州手一抬,道:“请。”
  湖泊虽不比江海,可放眼望去,还是难寻边际,年轻公子自然不可能仙人一样飞过湖去,多少还是要寻几个借力之处。
  他在心中一一算好,足尖轻点,越过湖面,在小舟船头蜻蜓点水般地借力,腾跃空中,尔后数次如法炮制,最终到达对岸,期间一共借力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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