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睡到自然醒的萧芃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房门被人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好大一声惨叫。
熊威宁叼着牙刷,满口白沫口齿不清地说:“睡傻了这个点了还不起!快起来!”
萧芃揉揉眼睛,嘀嘀咕咕地重新躺会床上:“还没醒还没醒,做梦做梦。”
“做个屁的梦啊!!”熊威宁喷着牙膏冲过来,张牙舞爪掀掉他的被子,“都十点半了啊!!!”
十分钟后,萧老师盘腿抱臂坐在床头,斜睨着眼审问:“一大早不去排练闹什么!”
熊老师端端正正跪在床尾,双手放在大腿上一脸严肃:“这不小年还没过嘛!人家过二十四的不得照顾照顾!”
萧芃翻了个白眼:“所以这就是你吵我睡觉的理由?”
“我靠!你这人怎么张口就来啊!”熊威宁不满抗议,“明明我进门的时候你就已经醒了好吧!什么叫我吵你睡觉??!!”
“嗯?”萧芃从鼻腔哼了一声,熊威宁立马安静跪好,“你今天倒是勤快,醒的挺早。”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熊威宁就恨得牙根儿痒痒,早晨六点半他睡的正香就被人敲门叫醒,迷迷糊糊打开门就见李澍禾站在门口,叨叨叨交代了一堆话,他是一句都没记住,唯一记住的就是他要回家,早饭已经给他们准备好,提醒他们记得吃饭。
熊威宁稀里糊涂的表示知道了,李澍禾告辞后,关上门扑回床上又继续睡觉,直到十点钟忽然惊醒。
“所以你应该6点半就叫我起来吃饭,结果一个回笼觉睡到十点。”萧芃淡定的做出总结。
熊威宁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萧芃点点头表示情况已了解,于是冲着被子努努嘴:“行了,给我把被罩洗了去,记得漂洗两遍。”
熊威宁欲哭无泪,自己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被吵醒也就算了,就因为不小心喷了点儿牙膏在萧芃床上就要被罚做苦力!
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忙,更新晚了!见谅见谅!
第70章 鸡飞狗跳过春节
事实证明萧老师还是个不错的同志,熊威宁在吭哧吭哧洗床单的时候,萧芃帮他去清理了房间。
虽说昨天熊威宁已经收拾过,但也仅仅是归类同类项,乐器堆在一起,衣服堆在一起,简单的堆堆乐罢了。
萧芃无语地给他的衣服叠好收拾整齐,所有乐器归置到它应该待的乐器架上,桌面上散落的书籍全部放回书架,书架上的杂物该扔的扔掉,需要留下的全部放在储物盒里。一通忙活累的萧芃腰疼,看着整齐的房间,萧芃开始好奇熊妈妈是位什么样的人,能忍得了熊威宁那么多年没把他打死!
早饭变成了早午饭,萧芃饭菜都收拾好了,熊威宁还在洗手间里和洗衣机殊死搏斗,最后还是萧芃实在看不下去,把人赶了出去自己把剩下的工作做完了。
“你妈没打死你说明你真的是亲生的。”萧芃瘫在沙发上,累的一点东西也吃不下。
熊威宁捧着饭碗,笑地非常心虚:“嘿嘿嘿!这不……谁让我妈太能干了!”
萧芃实在懒得理他,索性抱着抱枕窝进了沙发里,熊威宁吃完饭,萧芃早就已经睡熟了。
回房间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熊威宁轻手轻脚地收走碗筷将厨房收拾干净,擦着手走回客厅,萧芃裹着被子侧身睡得正香。
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一直紧张地蹙起着,眼下的青色比前几天回来见到的更严重了一些。
熊威宁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拿起手机回了房间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是团长中气十足地询问:“喂!来了没?”
熊威宁往外看了看,确定萧芃还在睡着才压低声音说:“没呢,这几天我都不过去了你们先练着,另一个室友回家了,而且马上快过年了,萧芃情绪不好留他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乐团的人基本都认识萧芃,也多少知道点萧芃的事情,团长那边沉吟了一下:“那行吧,你先陪陪萧老师。”
熊威宁嗯了一声:“那你跟海嘉杰说一声。”
团长疑惑:“你自己跟他说呗,打个电话的事儿。”
熊威宁更疑惑:“打电话干吗?他不是天天守在排练厅吗?”
团长沉默了,这人大概还不知道只有他在的时候海嘉杰才会出现,平时他们这些人想要见到海大公子,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吐槽归吐槽,团长也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耽误时间,于是支支吾吾的应下来就挂了电话。
熊威宁挂掉电话,又确认了萧芃睡得还算安稳,这才放心的关上门睡午觉。
之后的几天一直到除夕,熊威宁都尽量留在公寓里,刚开始萧芃还问他怎么不去排练。听他说,过年大家都比较忙以后,也就随他去了。
腊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除夕。
萧芃是南方人,对于过年吃饺子没有什么执念,可熊威宁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年夜饭上如果没有饺子熊老师很大概率会化身成暴走熊。于是,这天一大早,难得熊老师主动起床,闹着萧芃要去市场采买材料。
临城地处中部地区,却有着北方吃饺子的习俗,而且临城人习惯在提前一天将除夕所要用的东西准备好,除夕当天大家都在家里忙碌,很少有人出来摆摊,所以这腊月二十九的菜市场,可谓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这可把一向远庖厨的熊威宁给挤坏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买到了肉和菜,本着“来都来了”的优秀精神,萧老师拖着准备逃跑的熊威宁,再一次冲进人群里抢购起过年用的其他食材。
一个小时后,手里拎满袋子气喘吁吁的俩人钻出人群,熊老师额角都渗出汗来了,吃什么饺子!喝粥不香嘛!!!
除夕当天,萧芃和熊威宁睡到中午才起床,简单吃了顿早午餐,就开始为晚上的年夜饭忙碌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萧芃脚不沾地地忙着,熊威宁负责打下手顺便捣乱。
“祖宗!!”萧芃捏着根小葱嚷起来,“你洗葱都不知道先把根给掐了吗??!!”
熊威宁满手污渍跑过来,瞪大了眼睛还挺惊奇:“我就说怎么那么多泥巴,原来要掐掉啊!害得我洗了老半天呢!”
萧芃额角青筋暴起:“你手上什么东西?”
“手上……”熊威宁低头看了看,“哦!我在洗手间杀鱼呢!”
萧芃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奔到洗手间就见地板上满是血迹和黏液,20公分长的鲈鱼歪着剁了一半的脑袋,尚在垂死挣扎,肚子上横开了一道刀疤,内脏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萧芃觉得血压有些高,有气无力地双手合十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抬手指着厨房对熊威宁说:“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厨房把肉馅剁了,放过这条鱼吧!”
熊威宁胸脯一挺:“得令!现在就去!”然后风一样略出门。萧芃在他身后大喊:“手!手洗干净!!”
“好~~”应的倒是挺干脆。
萧芃看着神似案发现场的洗手间,认命地蹲下来开始收拾,无谓的工作又多了一样,真是……造的什么孽!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拿着清洗干净的鲈鱼回到厨房,熊威宁正拿着两把刀在菜板前剁的起劲,萧芃凑过去看了眼,一口气哽在喉间差点呛死。
“你!!”
熊威宁被他吼得一个激灵,萧芃颤着手拎起菜板上的肉,槽牙紧咬地问:“洗了吗?”
“当然洗了啊!”熊威宁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智障。
“洗了为什么不去皮?”萧老师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剁了那么久你就没发现它剁不动吗???!!”
“??”小熊老师眼里充满了好奇,“还要去皮的吗?”
萧芃:“……”
“哦!”小熊老师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剁不出别人那种当当当的声音!”
萧芃把肉扔回菜板上,另一只手抵住额头有气无力地说:“给你三秒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不然今晚上的饺子就用你的肉。”
“什么意思?”熊威宁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三!”
“讲不讲道理啊!我是在给你帮忙好吧!”
“二!”
“好好好!走走走!”
三秒后,熊威宁躲在房间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今天明明很勤快,萧芃还要横挑鼻子竖挑眼!根本就是故意的!哼!!
赶走了帮倒忙的猪队友工作反倒顺利了很多,萧芃闭着眼念了段心经,才重新有条不紊地继续工作起来。
天色已经擦黑,两年前临城开始实行禁鞭令,过年的气氛都淡了不少,校园里更是安静的出奇。熊威宁被勒令不许踏进厨房门,只好站在门口和萧芃说话,美其名曰怕萧芃一个人劳动太寂寞,于是乎,萧老师只好一边顾着锅一边顾着他,没一会就再次暴怒把人一脚踹去客厅里。
无聊的熊老师只好打开他们的新电视,调出中央台开始等春晚,春晚还没等到,等来了远在上海小李老师视频电话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