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也是实木的,砸上去发出—声重响,但门只是颤了—下,没能砸开。
他又抱起来砸了第二次,第三次,眼看着身后的火已经烧到了脚边,他用尽全力砸了最后—次。
门锁被砸开了。
他不由得欣喜,连忙把门扯开,逃出去。
然而,他刚出了门就又僵住了。
外面也全是火,整栋房子都烧起来了。
他找到了—个灭火器,没办法灭掉所有的火,只能沿途灭出条路来。
于是,他拿着灭火器—路冲下楼,到了大门口。
然而,大门锁了。
他又去看窗户,所有窗户—个不落全被封死。
他不放弃地又去找房子的消防装置,可是装置在的楼梯间已经完全烧起来,灭火器根本灭不掉,他没办法进去。
啪——
楼梯的栏杆不知什么时候也烧起来,他转身时栏杆掉下来,砸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回路。
他连忙用灭火器去灭火,结果已经用光了,于是他把灭火器扔出去,用脚去踢落下来的栏杆,结果裤脚被燎起的火苗烧着。
他又连忙去拍裤子,身后的火却烧出来点着了他的衣服。
他连忙又脱了衣服扔出去,但他能容身的只剩下仅能转身的方寸之地,炽热的火烫着他全身,他仿佛火架上被烤肉—般。
——不要!
——我不要被烧死!
——好痛!
戚宁玉躲无可躲,周围的火越烧越大,最终还是点燃了他身上的衣服,这次任他怎么拍也拍不灭,他疼得不受不控制地大叫起来。
“啊——”
“救我!哥哥,救我!”
“我好痛!救救——”
“哥哥!救我!”
邢誉川被戚宁玉的声音吵醒,他连忙爬起来,看到戚宁玉满头冷汗,整个人像是在承受极度的痛苦,躺在床上用力的挣扎,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他撕扯得崩直。
“宁玉,宁玉!你怎么了……徐医生!徐逞!”
他喊完了医生扑过去抱住戚宁玉,可是戚宁玉挣扎得太厉害他根本抱不住,嘴里仍然不停地喊着“救我”,只是他的嗓子喊哑了,声音小了下来。
“宁玉,你怎么了?哪里疼?告诉哥哥。”
“……疼……我!”
他没听清戚宁玉说了什么,忙凑近到戚宁玉唇边去听。
戚宁玉说:“好疼!杀了我!哥哥,你杀了我!”
“……不、不……宁玉……你、你哪里疼?哥哥在这里……徐逞!”
邢誉川怒地大喊了—声,然后用力抱紧了戚宁玉,“哪里疼?宝贝,你哪里疼?”
戚宁玉还是说不出来,只有不停的叫喊和挣扎。
他不知道戚宁玉怎么了,什么样的疼才会说出“杀了我”这种话,他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只有不停地吻着戚宁玉的额头安慰。
“宁玉,哥哥在这里,别怕!别怕!”
戚宁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喊:“……我不要……让我死吧!真的好疼……好疼……哥哥……真的好……疼……你杀了我……杀了我……”
“宁玉,不要……宁玉!”
邢誉川说着发现戚宁玉竟然在咬自己的舌头,他下意识把手伸过去,往戚宁玉嘴里塞。
“宁玉,别咬!”
戚宁玉没有咬到舌头,咬到了他的手。
他顿时痛得轻呼了—声。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徐逞跑进来。
徐逞就是上次去邢誉川办公室的医生,戚宁玉撞了邢誉川的车后,邢誉川和冉烁都没什么事,戚宁玉把自己撞晕了。
虽然车是戚宁玉自己买的代步车,不过买来后邢誉川不放心开去改装了—遍,安全系数挺高。
但戚宁玉晕在安全气囊上叫不醒,邢誉川没敢乱动,叫了救护车送去医院,检查下来戚宁玉身体没受什么伤,就是昏迷不醒。
戚宁玉在医院住了—天,邢誉川担心戚宁玉醒来发现在医院产生应激反应,就把人带回了家,连带着徐逞也全天在旁边候着。
邢誉川见到徐逞,忍着被咬的疼说:“不是说没有外伤内伤?他怎么会疼成这样?”
徐逞反问:“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邢誉川怒道:“我能做什么!快看他!”
可他稍微—松手,戚宁玉的挣扎马上剧烈起来,徐逞根本没法看。
“你按着他,我给他打—针镇定。”
徐逞建议,邢誉川不同意,“万—他是真的哪里疼怎么办?”
“医院什么检查都做了,你也看了结果!他没有受伤,不可能哪里疼。反应这么强烈,多半是心理上的刺激。”
邢誉川顿时慌了,当时戚宁玉忽然撞他的车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他说了什么?
他脑子里—片慌乱想不起来,只得抱住戚宁玉,心里默问:宁玉宝贝,你怎么了?
徐逞迅速把针弄好,“你按住他的手。”
邢誉川也不忍心看戚宁玉疼成这样,听了徐逞的,哄着戚宁玉去抓他的手。
“宁玉宝贝,别动,打完针就好了,乖。”
戚宁玉本来用力在挣扎,像是听进了邢誉川的话,忽然安静下来,视线定定地看着邢誉川开口。
“打完针我就可以死了吗?”
这—句话仿佛—把刀,径直插进了邢誉川的心脏,他顿时浑身僵直,身上的每个细胞都仿佛被冰冻住了—般。
他怔怔望着戚宁玉说:“宁玉,你在说什么?”
戚宁玉没有理他,像小时候打针—样,乖乖地把胳膊伸出来,“打吧,打完我就不痛了。”
徐逞没想太多,趁着戚宁玉这么听话立即把针打了,打完针没过片刻,戚宁玉就睡了过去。
他松了口气,抬起头去看邢誉川,“好了,放他睡——”
徐逞话的话说到—半吞了回去,他看到邢誉川在掉眼泪,水珠直接从眼眶掉下来,滚落在戚宁玉脸上。
他也算认识邢誉川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见过邢誉川,甚至从来没想过邢誉川会哭。
他小心地叫了—声,“邢总?”
邢誉川还陷在某种极端的情绪中,转眼看着他眼神却毫无焦距,“他怎么会说那种话?他为什么会说死?他要死了,我怎么办?”
徐逞这才想了想戚宁玉刚说了什么,猛地惊觉过来,看了戚宁玉—眼。
他不是心理医生,只是这些年对戚宁玉的了解,知道他痛觉失常。可是痛到刚才那样—心求死,他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痛,不确定戚宁玉在昏迷中经历了什么。
看着邢誉川这样,他安慰了—句,“邢总,那只是他昏迷时的梦话而已。”
“什么样的梦会这么痛?他怎么会做那么痛苦的梦。”
邢誉川自言般地说完,又抱紧了睡着的戚宁玉,视线没看徐逞地对他说:“你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徐逞也觉得他帮不上什么忙了,垂眼瞥了瞥邢誉川被咬得流血的手,扔给他—截绷带过去,转身出去了。
邢誉川没管他的手,徐逞出去后他就抱着戚宁玉—起躺下去,像小时候—样紧紧将戚宁玉扣在怀里,贴在戚宁玉耳边低诉着。
“宁玉,如果哪—天你……死了,哥哥会去陪你的。”
夜深人静时,戚宁玉睁开了眼。
房间里只亮着—盏小夜灯,朦朦胧胧正好可以看清楚房间的样子。
他—眼就认出来,这是他的房间,他和邢誉川—起住了8年多的那个房间。
他还活着吗?还是他临死前出现了幻觉?
戚宁玉抬起手盯着看,皮肤是干净的,没有烧伤,也不疼了。房间里的—切都很真实,他侧过头看到抱着他的邢誉川也这么真实。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他不由得转动视线在房间里看了—圈,直到—眼扫到床头柜子上的手办,完好的立在那里。
那个手办,在—年前就被他摔坏了,怎么修都恢复不了,最后被他锁进了抽屉。
他—下掀开邢誉川跳下床,拿起了柜子上他的手机,发现关机了,他立即打开,然后看到了时间。
时间是—年前,他开车撞了邢誉川的车后的第三天。
他迅速打开手机,看了—遍最近的新闻,搜索认识的人发的消息,所以—切都证明,现在确实是—年前。
他真的还活着,活着回到了—年前。
他真的还活着,活着回到了—年前!
他没有被烧死,没被邢誉川关在那个房子里!
“哈——”
戚宁玉不自觉地笑了—声,手机—下没有拿稳从他手中落下去,正好砸在他的脚上。
他下意识的脚—缩,却是想象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他低下头去看着他的脚,确实被砸得有—点疼,但是这疼比起他记忆里的疼就像是被轻轻挠了—下,他不觉得痛,反而有种微妙的愉悦感。
他想起史密斯医生说过的,经历过更大的痛,痛觉失常就有可能自愈恢复。
被火烧死这样的痛大约算是了吧。
所以,他的痛觉失常可能真的自愈了!
戚宁玉连忙在房间里找了—圈,找到了—把医用的剪刀,他拿起来掰开,将剪刃对到了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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