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想听他继续说,他也继续看着我道:“我拉你进来这里看,是想要告诉你,我的脾气不好,有很多的缺点,所以我的第一段婚姻失败了;我的家庭也很复杂,不能给你一个轻松舒适的氛围,我不敢希望你在听了我的过去、我的这些繁琐的家庭后还能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也不敢奢求你还能愿意接受我,及我的家庭,我的家人,”
他把手缓缓的攥紧了,看着我轻声道:“可是我还是想要跟你好好过,长长久久的过,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联姻的关系,是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他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下,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问:“肖宸,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本来今天是准备提离婚的,所有腹稿都是怎么告别,而霍寒川现在却成了告白。
我不知道我哪里值得霍寒川喜欢,我的性格更不好,不及齐仙的十分之一,霍夫人怼我的话我都怼回去了,我把她怼的哑口无言,心里还有一种畅快感。我也很少叫她妈,最后谈话时叫她一声妈跟讽刺她一样,我对她的疏远她一清二楚,要不也不会让我走。
我也没有齐仙的能力及家世,我也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如果他是看中了我的脸,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人多的是,特别是娱乐圈,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所以我没有说话。我内心的防盾非常厚,我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更何况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曾一度撬开过我的盔甲,刺痛过我的心。我伤心一次,就不想再伤第二次。
我把视线移开了,我不想看他,霍寒川也没有逼我,他只是把我的手拿过去了,很轻的握着,仿佛他接下来的话怕我走开一样。
果然他继续道:“那天花房里你没有听错,我跟你联姻是我事先想好的,是我选了你。”
“为什么?”我手指卷缩,抠在了霍寒川的手心里,霍寒川没有松开,他反手把我握住了,看着我道:“从五年前我见你的那一刻,从你倨傲的站在人群里,到蹲下身去捡那面面具,反差之大让我心有戚戚,我把你扶到轿子上,全程看完了你的表演,从一个小配角到海王,从孤独到睥睨众生,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你让我看到了生活可期,你让我觉得温暖,明明你很孤独。”
他把我的手又握紧了一些,轻声道:“我看了你的那部电视剧,以及你后面的其他电视剧,我觉得……”
我打断了他一下:“我以前的电视剧你插手过吗?”我以前红起来是因为他插手吗?!我所有的努力都是走的后门吗?!
霍寒川忙摇头:“我没有插手!”他肯定的道:“那是你自己的努力,你难道不相信你自己吗?跑了三年龙套,演了不下百个角色,每一个都兢兢业业,你不红谁红?”
我还是怀疑的看着他,我不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是清楚资本的力量。之前在那个度假岛上的时候我相信他了,因为我以为他是纯粹的欣赏我的演技,但是现在值得推敲。
霍寒川苦笑了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卑劣,我那时候虽然跟齐仙没有了感情,可我们依然是联姻对象,要对双方婚姻忠诚。我除了看过你的电视剧外,从没有去看过你,没有找过你。我知道你的演艺事业非常火,过的很好,对我来说就很好了,我那时候真的是你的粉丝。我,”
他深吸了口气又继续道:“我后来离你最近的时候是山上,那一年齐仙说要跟我要一个继承人,要试管婴儿,她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迫不得已,我不知道这个因着利益而出生的孩子有没有爱,我也不知道齐仙选择的牺牲值不值得,两家联姻,那我们两个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俩家的事业,股市会随着我们两个的感情而变动,关系着千万人的利益,这压得我心里很沉。
那一次我去爬格仑峰,站在最顶上的时候,看着漫天星辰,我想千里之外的肖宸都在拼搏,我不能怨天尤人,我想等那个孩子出生,我一定好好爱他,给他足够的父爱,这是我对小泽狠不下心来的原因。而除了这一次我去想你了外,其他的真的没有亵渎过你,真的!我那时候真的就是你的粉丝,我真的愿意远远的看着你站在顶端。”
他说的有点儿可怜,我深吸了口气,示意他继续说,我刚才是着急了,我不想接受当初给我撑起一把伞的人是个混蛋。
其实我知道,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很气人,但人品并不坏。
霍寒川大概是看我神情放松了,握着我的手笑了:“我说都是真的,你拍的戏都很好看,一点儿都不矫情,你跟女演员演的都很礼貌,咳,我是说,你演的戏都重情节,并不儿女情长,这种好看。”
我觉得他废话太多,半天都不到重点上,微微的皱了下眉,于是他赶紧加快了语速:“
“我看了你所有的电视剧,我知道你喜欢男的,但我也知道你的演艺事业不允许你公开或者是结婚。再后来我回国了,我本来不用跟你们肖家联姻的,就跟现在肖家不需要你联姻一样,肖家跟霍家联姻除了制衡没有任何的好处,而我也不想再要一段没有感情的联姻,我跟你妹妹肖君禾跳第三次舞的时候委婉的跟她讲过了,我可以与肖家共同发展,让她嫁一个她喜欢的人。我知道我的性格是不讨女孩喜欢的,当然也没有女的喜欢我,她肯定能明白的。”
我不知道做何种表情,他跟肖君禾那委婉的提示跟默许有什么区别吗?让肖君禾嫁一个她喜欢的人,呵呵,她喜欢的就是他啊,他难道看不出来?!我不想腹诽他的情商了。我觉得他思想哪里有问题,他自己在女孩心里多抢手他不知道吗?
没有人跟他说,那是因为他是结婚多年,对象还是齐家大小姐,他们还是神仙眷侣,所以没有人愿意破坏的。我不想点醒他,由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也瞟了我一眼后继续说:“但是我没有想到在肖家再次见到你后,你给我在酒里下了药,我以为你喜欢我,我以为我们可以……”
他没有说下去。
我看着他嘴角动了下,我想我当时没有喜欢他。
霍寒川把另一只手也合在我手上,两手抓紧后,跟我轻声道:“我那时以为你喜欢我,不惜给我下药。”
他这话是知道我不喜欢他了?我看着他,他表情略显僵硬,抓着我的手微微紧了下,看着我轻声道:“你那天晚上梦里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不是我。”
我缓缓的吸了口气,我不用再去问他是谁的名字了,从他后面对阮乐芥蒂就知道了,所以他才说出那番话来,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要跟我联姻呢?
我看着他,这一年的相处,我多少的了解了他一些,再加上他刚才说的过去,他如他说的那样,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绝对不会找一个不爱他的人。
霍寒川也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几下,大约是在想怎么说,他大拇指在我指头上来回的摩挲,难以启齿吗?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开口了:“对不起,我那时非常伤心,也非常生气,我想就算你非常拼,可是也不能为了往上爬连我也算计进去,如果你喜欢我也罢了,可你又不是。”
我还是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他也继续道:“我三天没有给你消息,是因为那三天我一直在想,我想了很多,”
他看了我一眼:“我想也许是你喊错了,也许……最后我还是决定成全你,你想要我这个后台,我答应你,只要你跟我结婚后不再想着别人。”
我张了下口,想要说我没有逼他,他也不用委曲求全,但他都没有让我说,又补了句:“我查过你喊的那个名字,他是个直的,你喜欢他是无果的。”
我只好把那些话都吞回去了,我不知道阮乐是直的还是弯的,因为我从没有想过要告诉他,我就是在自己心里想想。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思了,我现在就想问一件事。
我看着他问:“既然你知道那是我下的药,你为什么要喝呢?”是真的如他在他花园里说的那样,早就算好了吗?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吗?
这是我内心深处解不开的心结,刚开始我因着无法跟他解释,一直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再后来听到花园里他的谈话,我彻底的打消了说的念头,但我知道我一直在介意。
我使劲的看着他,我想要看看这个人心底到底有多深的城府。我可以接受他瞒着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他设计我。
霍寒川也让我看,他握着我要抽回来的手,跟我轻声道:“因为你喝了。”
我在这一刻张口结舌,我心里有很多的负面的怨恨他的话,可因为他这一句,全都被打回去了,我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我无法形容我此刻心里涌上来的热流是什么,我只觉得胸口都是涨的,我在霍寒川那双凝视的双眼里扭开了头。
我想让我心再狠一点儿,我不想这么轻易的相信他,我不想去面对我的内心,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人。他跟我曾经喜欢的阮乐一点儿都不一样。
我把手缓缓松开,霍寒川也握的松了些,声音缓和:“如果是你给我的,不论是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喝,我想陪你走过你以后所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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