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坦诚,我皱起眉,不太确定的问:“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以为你猜得到。”尹文君做出伤心的样子,对我眨了眨眼,“你真的想不起来吗,蘑菇弟弟?”
这个名字……我知道他是谁了。
许家主宅门口配了警卫,园子占地面积很大,却并不引人注目,因为那一整片除我们家之外还住了几个世家。彼此之间站队不同,牵扯到很多东西,所以不像普通的邻里一样时常来往。
我不喜欢呆在气氛严肃的家里,经常跑到园子的边界,隔着铁栅栏偷看隔壁人家的花园。
他们家没有种花,反而搭了葡萄架子。每到盛夏时节就有佣人修剪去不好的果子,一串串挂着格外新鲜漂亮。
我喜欢这个场景,偶尔会拿上速写本去画几幅画,但从来没有见过这家的人。
直到有次刚坐下就被对面飞过来的石子砸中额头。一个浑身都是泥的小孩手里拿着弹弓,叉腰对我喊:“我观察你很久了,这么喜欢画我家就过来玩啊!”
我记得保姆的叮嘱,犹豫着不敢过去,很快被他的第二粒石子击中。
他扒着栅栏对我做鬼脸:“喂,我有两个弹弓,给你一个,我们可以一起打葡萄——除非你觉得赢不了我,主动认输。”
好胜心和好奇心占据上风,我走近说:“围栏太高了,我翻过不去。”
他蹬蹬蹬跑回去摘了两串葡萄下来,递给我一串:“反正栏杆有空隙,我们用这个互相瞄准,看谁被打中得多。”
我想了想,同意这个玩法。
他热情的自我介绍说他的小名是小蚯蚓,因为他三年级我二年级,所以让我叫他蚯蚓哥哥。我老老实实的说了名字,他问:“你有没有好玩一点的小名?”
我摇头。没人给我起乳名,顶多许育城亲昵一点叫我小彦。
他略一思索:“没事,我给你起一个。你看俊彦的俊字和蘑菇的菌字是同音,我叫你蘑菇弟弟。你是蘑菇,我是蚯蚓,正好。”
我们玩了一下午,我来时的白上衣被染得脏兮兮,才意犹未尽的挥手告别。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每天下午都隔着围栏待在一起,互相交换玩具,分享学校里的笑话。
佣人未必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许老爷子,或许是隔壁那家可以交往,又或许是他觉得小孩之间玩耍不算什么,所有人都默许了这个行为。
那是我童年难得的一段美好回忆。
我很难把记忆里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和此刻眼前长相文雅的尹文君联系起来,表情扭曲了几秒:“原来是你。”
他对我露出微笑,手却不太安分:“看来你没有彻底忘掉我。其实我们挺有缘,这么多年过去还能碰见。”
我忍下这些小动作,问道:“回到正题,都林刚开始的老板是谁?”
“是妈妈。”
安德烈的声音响起,我回过头,看到他面若冰霜的拉开尹文君搭在我腰间的手:“尹先生,离我哥哥远点。”
“我们是老朋友。”我分明看见安德烈手腕用力,尹文君的笑有点绷不住,“好了,既然你睡醒了,那你们兄弟俩先聊。”
安德烈松开手,尹文君抽了张名片放进我外套口袋,文质彬彬的对我点头:“有空常联系。”
他转身刚走,安德烈就把那张名片拿出来丢进垃圾桶,满脸不高兴的嘟哝:“哥哥,你就任他这么摸?”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是妈妈?”
安德烈走过来抱住我蹭了蹭:“妈妈想做点生意,投了钱让育城哥帮忙打理。酒吧开了几年又觉得太麻烦,就让他联系转手卖给了那个人。”
“怪不得把股份留给你。”
想必是计划让他回国发展,提前给他准备些可用资金。
他含混的答应了声,撒娇的在我脸上啄吻。我拿出手机,正色道:“好了,找你有三件事。第一,明天陪我去一次医院,医生说想了解下之前的诊断结果。第二,你是不是联系了宋澄,还在我手机里装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打了个哈欠,拖长语调:“哥哥,我好困。”
我恨铁不成钢的说:“第三,为什么酗酒?之前那次也是,能不能重视下自己的身体?解释完再睡,别演了,你刚刚还清醒得很。”
他躺下去闭上眼睛装睡,我在床边坐了会儿,忽然觉得疲惫:“你不想说,大不了我换个手机。以后也别来找我,各自过各自的比较好……”
刚想起身腰就被抱住,安德烈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因为哪件事?”
“每一件。”他低声说,“我只是不想和别人共用你。”
这话说得不算好听,我当做是不讲理的占有欲:“安德烈,我们是兄弟。”
他将脸在我脊背上埋得更紧:“我不管。”
“你不爱我,你自己说过。”我说,“别捉弄哥哥了,算我求你。”
“那不算数!”
他坐起身用力扳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我这才发现他哭了,眼睛下面红通通一片,整张脸仿佛雨中娇艳的蔷薇花。
我连忙替他抹眼泪,他凑上来不得章法的亲我的嘴唇,语气十分委屈:“哥哥我爱你,我不会对你不好……你别难过了,我爱你。”
我不知何处被戳中,鼻子一酸:“我没有难过。”
“你有。”他亲了亲我的眼皮,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房间里哭过。”
这句话反而勾起我的暗火:“那你说我的时候也没见留情。”
“以前说的不是真心话。”
“你现在说的也未必是。”我见他眼神瞬间黯淡,顿觉失言,“这件事先不提,你和我解释下宋澄的事,你怎么和他说……”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拉住手臂推倒在床上。一双手扯掉我腰带,将长裤褪了下来。
“你做什么?!”
房间的门只虚掩着,外面的光变成一道细线落在我脸上。
我撑着手臂想起身,性器却被隔着内裤含住。浑身的力气猛然被抽去,只能在柔软床铺上咬住指节,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吟。
最后一层布料被剥下,半勃的性器被包裹入湿热口腔的感觉如此好。软滑的舌缓慢舔舐过整根性器,安德烈滚热的吐息落在我腿根。满房间浓郁的酒气,我脸颊发烫,喉头痉挛,整个人仿佛快要融化。
“没有人这样对你吧?”
性器已经完全勃起,被掌控着从他嘴里抽出时我甚至不自觉向前挺腰。他擦去嘴角津液,在昏暗室内堪称艳丽的脸显出一股暧昧的媚态。
我试图合起双腿,被他按住强行分开。安德烈含住性器头部吮吸,又用手指套住根部上下,我急促的喘息,终于忍不住混乱的叫出声:“不、别弄……”
我的下腹抽搐了一下,恍惚间听见一声叹息:
“只有我愿意为你这样做……哥哥。”
第130章
我混入尽情狂欢的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了身边围坐着几个人的杨沉。他神情冷漠,对热情搭讪完全不予理睬。
“许俊彦你去哪儿了?”他一看到我,生人勿近的阴沉气质消散,变成满脸抓狂,“我找了你半天!”
我嗯了一声:“我找到安德烈了,他在楼上休息,我们先回去。”
他跟着我站起来,嘴上还抱怨着:“下回再有这事我不跟你来,那小子死活关我什么事,你也别管他。”
腰有点酸麻,我尽力挺直脊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等等。”
耳边猛地炸起一阵强劲的音乐声,灯球折射出极强光束晃过我眼睛。
杨沉伸手碰上我的脸颊,我的心高高悬起,害怕他看出什么异状。
“这里。”他从我衣领旁捻走一个亮片,“弄到身上去了。”
我松了口气,主动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回家吧。”
杨沉神色一松,表情好了许多,动作还算轻柔的和我十指相扣。我甚至觉得从他嘴角上扬的弧度看出了些许雀跃,被他拉着快步向前:
“嗯,回家。”
这股兴奋劲一直持续到睡前。
杨沉打完电话进房间,我刚放下水杯。最后一粒安眠药咽得太匆忙,黏在了嗓子眼,怎么灌水都吞不下去。他见我表情扭曲,坐到我身边问:“怎么了?”
“没事。”我咳嗽了声,虽然不影响说话,硌在那里的感觉也够呛,“睡觉,你明天还上班。”
他躺到我身边,关灯前重复问道:“真没事?”
“喝水呛到了而已。”
我闭上眼睛,感受到房间昏暗下来,杨沉在被子下面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也许是体质不同,掌心永远都发烫。
“哎,许俊彦,你就这么睡了?”
我好不容易快抓到了狡猾睡意的尾巴,被他一句话又惊醒:“……你要干嘛?”
“今天是你生日,好歹也等到十二点,这样多没劲。”
我含糊的说:“那你刚刚在都林待着别回来不就得了。”
“故意和我对着干是吧?”他抬手搂住我的腰,往他那边带了带,呼吸时弄得我耳朵后面有些发痒,“我正为了收服你修身养性,你还把我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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