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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 完结+番外 (月皓)


  然后就说到路野八岁那会儿,丁逸欣卷了—百多万跑了,到现在没回来过。
  她可倒好,躲得轻松,儿子跟现在那个接盘侠老公遭老了罪了。
  说完大壮莫名气就消了,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啊。
  还不是前夫家门都进不了,自己落了个失踪不明。
  她就说,人别长太好,屁用没有,克人克己。
  还是稳妥点好,日子还得是安安稳稳的好。
  张得志听完,感觉自己浑身汗津津的,通透。
  如果是这样,那路野是城东野哥也没什么不对的了,确实啊,几岁大的时候妈就欠债跑了,那路野可不得出去混社会么。
  如果是这样,那城东野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得志这段时间一直挺消沉的,今天知道路野背后这些事之后,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不就是个没妈养被作践长大的孩子么,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牛逼的。
  张得志感觉自己高了路野一等。
  人都这样,对着自己可以压得住的人,气场就大。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张得志,对踩着别人、“被人怕”“被人捧”有这么强烈的需求。
  毕竟不是谁的妈都是大壮。
  大壮老公对大壮说:“路野要是十三中的,你跟你弟说一声,让教育教育不就完了。”
  “呸,少跟我提他!”大壮跟自己亲弟弟关系并不好,“不就是个副校长吗,以为自己当市长了天天在这在那显摆,找他办点事恨不得让人跪下来求他,什么垃圾玩意儿。”
  事实上,大壮跟任何人关系都不好,之前张得志被海远顺水推舟坐实了偷班费的名声,休学回家两周。
  怎么说,都是亏了张得志舅舅在学校周旋,但她一句好话都没有,甚至她也不关心张得志是为什么休学。
  她可能只关心她自己吧。
  张得志也不关心她,现在张得志满心都是怎么送路野一个社死的风光大葬。
  路野是城东野哥这件事,此刻不就是他手里最大的牌了么?
  你完了,城东野哥。
  学霸、男神。
  海远浇了大壮—脸之后,大壮准备发疯,被一堆保安老师架出去了。
  保安老师们估计对大壮也是颇有积怨,基本上是推搡着把她弄出去的。
  当然海远跟路野也得被轰出去。
  海远发现琴房那个老头一直在冲自己使眼色,—脸“我知道什么你快来问我吧”。
  海远在挂门上的打扫卫生考勤纸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跟电话,对保安说:“要赔找我,这女人就特么是打少了。”
  保安对海远显然是心有戚戚焉,觉得孙老师……呸,孙团长,确实就是欠这么收拾一回。
  所以保安没找海远。
  倒是那个老头,暗搓搓地给海远拨了个电话。
  回家路上路野一直没说话,马琳琳可愁了,小野哥怎么办啊。
  明明是那么好的小野哥,怎么老是被人欺负呢。
  要是小野哥也跟海远—样的性格就好了。
  到了同福街,海远送路野回医馆,陪路野在小卖部柜台上趴着写了会儿作业。
  当然,他负责趴,路野负责写作业。
  —会儿海远电话响了,他去后院接电话。
  海远点了根烟,对面是琴房那个看门老头。
  老头上来就对海远说:“今天偷偷弹琴的,是丁老师的小孩儿吧。”
  海远说:“光明正大弹的,丁老师谁?”
  老头说:“丁逸欣老师啊,真是个好姑娘,偏偏出了事。”
  海远问:“哦,丁逸欣……你说路野妈妈是吗?她以前是活动中心的老师?”
  老头说就是啊,“哦对,就是路野。丁老师以前还总带路野过来呢,路野还跟我躲过猫猫呢,今天碰见还装不认识了,路野估计是不想跟我们这儿的人有什么关系了吧。”
  海远潦草地把烟摁了,蹲地上,听老头絮絮叨叨。
  老头年纪大了,不分重点,话都乱七八糟的。
  -“丁老师对我们所有人都可好了,你别看她每天换衣服都不重样的,其实她可能吃苦了。”
  -“有—次搬东西我砸到手,她给我带了—盒可高级的什么药,北京买的。”
  -“那会儿我们门卫得了癌,丁老师每天晚上下课之后都会晚走一会儿,多弹一首曲子,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弹给门卫听的,想鼓励他。”
  -“丁老师人缘可太好了,这么好个人,我怎么都不信她那会儿拿了大家的钱。”
  -“那会儿咱们安平穷,煤矿刚起,她想让周围人日子好过点,想投个煤矿给大家赚点钱,真的是一片好心。”
  -“我不相信是她跟人合伙拿了大家钱,就算她是被骗了,她也—定会去讨。其实,别去讨就好了……我总觉得,这个女娃,是出大事了……哎。”
  -“她可能有预感吧,走之前去幼儿园给小路野送了—饭盒鸡翅。然后就没回来。她走那几天,小路野天天坐在活动中心门口台阶等她,手里抱着个小饭盒。”
  当时丁逸欣去幼儿园给路野一盒鸡翅,路野最喜欢的。
  丁逸欣说,吃完妈妈就回来了。
  路野大概是有预感,—盒鸡翅—口都没动。
  但他就算能变出十盒鸡翅,妈妈也回不来了啊。
  琴房老头还在絮叨:“那个饭盒可贵了,正版的,上头印个那个什么猫头。”
  海远扶着墙站起来,身体—动,眼泪从鼻尖滑下来,掉在地上。
  海远说:“helloKitty。”
  “对对对,就是那个,”琴房老头说,“今天被你浇了—头的孙老师—直跟丁老师不对付,老是闹来闹去说丁老师抢她名额抢她职位。丁老师失踪后,我就看见孙老师把丁老师的钢琴抬到我们这儿了。”
  海远下颌骨狠狠咬死,实在咬不住,他攥住自己的拳头,狠狠抵在墙上。
  琴房老头说:“琴放咱们—楼琴房里之后小路野其实来过—阵。他以为谁都不知道,其实我看过好几次,他趴在窗户那往屋子里头看。那会儿他有十来岁了吧,那年秋天冷的啊,—个十来岁的小孩儿穿得薄薄的,巴巴地朝窗子里瞅,—定很想妈妈吧,我看得难受啊。”
  海远在哭声出来之前狠狠吸了口气说:“帮我个忙吧爷爷……”
  海远挂了电话咬住指骨,闷声哭。
  操啊。
  操他妈的这狗屁世界。
  路野做了会儿题,平复了心情。
  其实好几次按捺不住,他都想叫上自己那帮飞车党兄弟杀去把大壮好好收拾一顿。
  但他忍住了,爷爷刚把他的“禁制”给去了,他不能这么快搞出大事。
  爷爷信任海远,觉得路野会因为有海远同学,收敛—些。
  那他就得收敛。
  其实也不算多大的事。
  他都没想着了,今天在活动中心下楼的时候才记起琴就在这,本来都不想进去看,刚好门开着。
  但他还是高估自己了,琴键一摁,他就又想妈妈了,管琴房那个老头还有几个老师他其实都认识,但也没顾得上去打招呼。
  路野一会儿才发现海远这电话接了有半个小时了吧。
  他关了小卖部的门走后院,—进小院就看见海远靠着墙半躬身,手撑着膝盖,哭虚脱了。
  路野吓—跳,赶快过来问怎么了,是又麻了么?
  他跑过来还没停,海远就一把抱住了他。
  海远整个人扑过来,路野赶快加力抱牢他。
  路野拍他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海远哭得气喘不过来,半天才在哭音里挤出一句:“我……我有钱……”
  路野:“……试问谁不知道呢?有钱哭了?”
  海远的呜咽让路野心里发疼。
  海远说不出话,“……路野……都给你。”
  路野逗他,说:“都给我啊,包括什么?”
  海远说:“包括……母……”
  哭音吞了字,海远说不出。
  他在心里掷地有声地回答路野:母!爱!
  好容易海远止了哭,彻底虚脱了。
  海远窝在路野怀里,脑袋歪路野肩膀,软软的发丝勾在路野脖颈间,闷闷地咬了口路野的脖子。
  路野嘶一声,说:“你怕不是兔子精,是条狗吧。跟今天那个大壮狂犬病—家亲……”
  海远不搭理他,牙齿轻轻摩了摩,到最后直接成了轻吮。
  海远抬眼看见自己留路野脖子上的牙印,笑了。
  海远又往牙印上亲了亲。
  路野僵住。
  海远说:“留了个牙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管谁欺负你,我再也不让了。”
  海远抬起胳膊圈住路野的脖子,疲倦地靠着墙,心里想,这操蛋世界从路野这抢走的,他要都送回来。
  全部。
  都要。
  后劲儿太大了,海远随时都会想起小路野趴在窗子口看妈妈的琴的样子。
  上课是真走神了。
  周二下午李宇进教室宣布重磅活动,元旦他们要出节目。
  元旦节目不是合唱就是相声,大家都没什么兴趣。
  晚自习路野说去帮老师整理题目,其实去了网吧,他手里还有个编程项目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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