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远阎王脸不变,说:“就你会查是吧?”
“哎呀我忘了!”曦曦拉住海远,“哥,你是不是一直也在查啊,咱们交流交流。”
海远冷着脸:“你再黑一个政府网站试试,咱们可有的交流了,看在你哥面子上,我给你辩护打个九折。”
曦曦瘫沙发上,抱起胡萝卜抱枕,说:“我哥一天天救死扶伤的,还顶着个老赖的名,你受得了?你都不知道,他回安平医疗支援,竟然还有人去他定点的医院闹事了。”
海远说:“哼。”
就是这事儿,路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就不搭理路野了。
这毛病这么多年了,路野都没治得了。
保护海远都成他的一种下意识反应了。
有人扯了横幅把路野家里陈年老赖的事儿拿出来闹事。
旁人不知道底细,对路野总是会有误解的,海远听到就来气。
想都知道,估计还是大壮孙智美搞的。
这女人,天既然懒得收,那他就得动手了。
海远瞥曦曦说:“用得着你个未成年人操心?”
曦曦叹气:“反正,这么多年了,才终于把王国业扯出来,他咬出来一大帮子人,但就不说丁阿姨在哪。”
海远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柜子上的一张老照片。
路野小时候,丁逸欣牵着他跟路德正拍的照片,算结婚照。
路野小团子的时候也不是那种肉肉好捏的,但是笑得很开心,眼里也没什么内容,就是傻乐——被善待才有的那种傻乐。
后来他就很少这么笑了,他没妈妈了啊。
丁阿姨照片里这种红裙子已经又一次流行起来,时尚的圈都圆上了,她还不知道冰冷地躺在哪儿。
丁阿姨的尸体在哪,总要一个落土未安啊。
曦曦朝桌上照片看过去,说:“我一定要找到丁阿姨。”
海远说:“跟你个未成年人有什么关系?你再这么下去,进去跟王国业当狱友吧。”
曦曦:“……我错了哥。”
海远叹气:“查到什么没?”
曦曦说:“反正王国业的保护伞就是在这,机密程度就不是我个未成年人能查得到的了,靠你了哥。”
海远说:“嗯,你现在回家去。”
“我不回,他们烦死了。”
海远说:“哦,你现在不回家,那过几天我回安平就不带你。”
“你去安平干什么?这么几天你都等不了啊。”
海远说:“回安平,接你哥去久治,去我家里。”
曦曦天生了个聪明脑袋瓜,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她眼睛一亮,说:“不会吧,我哥终于要有名分了?”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正常,”海远终于对曦曦笑了,“别激动。”曦曦笑:“明明是你兴奋,算了不戳穿你,我现在就回家,去安平带我,我马上放暑假了。”
路野结束了个会诊拿出手机,看到海远糟践自己茶叶的小视频,脸上瞬间漫起笑。
这位青年业务骨干总是挺严肃,难得这么笑,有个老医生打趣路野:“女朋友来消息了?”
路野嗯了声,马上有人说:“哎呦当医生的天天这么忙,家里那位肯定没时间陪。”
路野笑了笑,说:“是啊,闹脾气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路医生长腿没形没状弯着,靠在墙上给海远打电话。
海远接起电话说:“拒接。”
路野笑:“小恶霸,想你了。”
海远哼:“想着吧。”
路野想象了一下电话那头这人扯着嘴角的样子,笑:“喝了我的茶,还这么横,就会对我这么凶。”
海远继续凶:“我参与了个大案的联合调查,要出差了,等我出差回来再说吧。”
路野说:“去哪儿啊?”
海远说:“去南方,得一个多月。”
路野说:“那刚好我这边结束了去找你。”
海远说:“行吧。”
挂了电话海远立刻开始摇人,通知完所有人他瘫倒在沙发上。
忍不住又要笑,小野哥,你以后有家了。
正式的那种家。
好多年了,他终于有能力给路野一个家了。
他给路野的应许之地,就是一个家。
路野安平这边工作收尾,同事们都憋疯了,说一块出去吃个饭。
路野平时没事儿在家里看文献,很少团建,这次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他答应了同事们去他家锦绣花园吃火锅。
火锅汤刚煮上,路野给海远发消息:“明天我去找你,在哪儿呢告诉我,我买机票。”
海远回:“开门。”
路野:“?”
路野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朝门口走,海远已经开门进来了。
海远进来朝路野抱了抱说:“野哥,我又让着你了。”
下一秒海远:“……”
满屋子路野的同事全部对他俩行注目礼,一只只石化在客厅。
海远:“……”
路野:“……”
三秒过后,老医生礼貌地移开双眼,准备救场。
这时路野咳嗽了声说:“份子钱就当封口费了。”
海远冰着脸,恨不得把路野现在推墙上啃两口。
屋里大家反应过来,当事人大大方方,他们何必扭捏。
大家对份子钱最感兴趣,吃饭的时候都拿这个开玩笑。
都觉得是玩笑,谁也没当真,毕竟社会还没开明到那个地步。
谁知散场的时候海远说:“给各位免费提供一次法律服务当封口费,份子钱还得给。”
大家走了之后,路野捏起海远下巴把人推墙上亲了一通,说:“远哥,什么意思?”
海远眼里雾蒙蒙的,说:“什么什么意思,跟我去久治了,野哥。”
第99章 九九归一 全书完
盛夏最热的时候。
路野靠着椅背,穿一件白衬衫,头发长了,遮了寸头的凌厉感,显出他的稳重温柔来。
元旦晚会那天海远送过路野一件白衬衫,当时被人贩子捅了一刀废了,现在这件是博士毕业的时候海远送的。
海远手腕上戴着爷爷送的那块手表,跟路野一个表情。
看着一脸放松,但坐得笔直,试图以不动声色来掩饰紧张。
海成孝走路带风进来,说:“你俩坐成这样是干什么?谈判么?”
路野站起来跟海成孝握手,叫:“叔叔。”
海成孝笑了声,说:“手心还没出汗,可以啊小野,都坐吧。”
海成孝一生要排面,吃饭的地方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厅,豪华得不行,家人朋友坐了三桌。
所有人心知肚明这次吃饭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们不能有寻常人婚礼的种种热闹跟祝福,但是家人朋友都在,足够了。
一开始场子还挺冷,大家各自吃喝,酒过三巡,气氛就开始不一样了。
海成孝指点江山,对路野海远说:“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任务,你俩修身齐家,得为国家做贡献,知道么?”
海远窃笑,这要是一个寻常儿媳妇儿,这会儿的台词应该是:“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任务,你俩结了婚,该要小孩儿了。”
难为海成孝了。
柳云在旁边听海成孝叨叨烦得很,一把拉住路野,掏出一个很厚的红包,放路野手心,说:“小野,远远不听话给姨打电话,啊。”
刘超北立马接话:“也可以给姐夫打电话。”
刘超北跟海珍的红包也到了路野手里。
海远看刘超北说:“他给你打电话,我就找我姐,看谁赢。”
刘超北秒怂。
刘超北跟海珍三年前结了婚,小孩儿都一岁多了,最喜欢黏海远跟前叫舅舅。
一开始海远以为刘超北就是贪玩,没意思了跑得比狗都快,谁知道这么些年,他竟然一门心思安安稳稳跟海珍过日子了。
路野收了红包,说:“谢谢阿姨,谢谢姐,哥。”
柳云马上说:“老路你快点,搞完改口了。”
路德正把红包放海远手里,十分认真地说:“谢谢你远远。”
这些年了,如果不是海远,他不知道谁还能让路野离开那些旧事,真心实意地笑一笑。
他自己没尽到的责任,海远都担了。
这声“谢谢”是早就应该说的。
环节不受海成孝控制就到了这,林姨摁了摁眼角眼泪,推了推海成孝。
海成孝无奈,举起酒杯站起来,他一辈子长袖善舞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做什么最有利可图。
这种场合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他竟然有一些感慨。
其中最大的感慨:他怎么都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同意攒这个局,甚至是他主动攒的这个局。
可能是海远爷爷奶奶这些年相继去世,他也终于对死亡有了恐慌。
所以更想要抓住跟前的人。
也可能对他来说,父子反目可以,但是父子反目没有利可图,那就没必要了。
海远看着海成孝,都能猜到海成孝要说什么面儿上的话,但海成孝竟然没说,只是很简单地说:“孩子们都挺不错的,各位亲朋好友过来做个见证,以后该谁管谁管,我就不操心了。以前我确实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以后尽量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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