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就对上霍迁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
有些晦涩,他晕晕的脑子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偏偏whiskey的灼烈感又在这个时候冲上来,他红着脸摇摇头,霍迁的声音在这时出现:“腿还痛吗?”
他的注意力立马被打断,顺着回答:“比刚才好一点。”
“不过是该擦药了,张哥特地嘱咐我来着……”他把捏着的领带塞到霍迁手里,又对着霍迁笑,“谢谢老板送我回家。”
说着就转身推开车门,右脚刚往外一跨还没用力,身后压抑的声音就又响起:“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即将点地的鞋尖顿了顿,身后声音再次响起:“我送了你那么多次?”
他心里想着明明是霍迁出现的太凑巧,但还是没说话利落的下了车,转身关上车门。
接着再次把胳膊架在不知什么时候被霍迁打开的车窗上。
“上次有个大学朋友送了我灌茶叶,听说是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好茶,”时流云醺着,声音漫漫,“您要上来喝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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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更
其实时流云家并没有人送过茶叶, 对比茶叶他更喜欢苦涩的咖啡,但霍迁似乎也对他家是否有茶叶并不好奇,因为这人一进来沉着脸把他家看了一圈后, 接着开门见山:“你的药在哪?”
时流云有点惊讶霍迁来他家居然真的是担心他的腿, 刚想调侃一句就对上霍迁沉着的脸, 他微顿, 还是往卧室方向扬了扬下巴。
“就在卧室床头柜桌子上,塑料袋里,白色的包装。”他想了想,又加了句, “我平常比较喜欢在床上涂药。”
就看到霍迁从卧室又出来,在灯光投影下暗暗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等了一会儿:“不是喜欢在床上涂药吗?为什么站在沙发旁?”
时流云这才顶着醉醺醺无法思考太多的脑袋, 微勾嘴角往卧室走。
霍迁站在他卧室里, 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白色药膏,听到他走进的脚步声, 终于再次把视线从床上移到男人脸上。
时流云也看回去, 目光顺着霍迁脸往下到他手里的药膏,伸手想轻轻勾, 却在看到霍迁手时顿住。
糊了一手侧的血渍在光照下格外显眼,右手食指指尖则暗红了一小块。
那是几十分钟前被他咬破的。
时流云看着那伤口眨眨眼,又抬眸跟霍迁对视了一瞬, 还是歪歪头,踩着拖鞋往霍迁身后跑。
边跑边蹲下拉开床头柜:“我记得这有创可贴来着。”
他拿了个创可贴起来, 又跑到霍迁面前,拉起对方沾血的手,撕开包装就往霍迁指尖上压。
动作还算仔细, 冰凉的指腹蹭过霍迁手心,霍迁夹紧了些时流云手指。
但被时流云不着痕迹的抽了回来,拉着创口贴边缘按紧了些。
“好了。”时流云看着绑好的创可贴点点头,“算是谢谢您上次帮我贴创可贴,一次换一次。”
他又看向霍迁左手捏着的药膏,伸出手指去勾:“谢谢。”
但霍迁躲过时流云想抽走药膏的手,将药膏在手里捏的更紧了些,看着他的视线很暗:“一个人好涂吗?”
嗯?
语调没有上扬,说的是陈述句,时流云挺懂霍迁这种话里有话的爱好,微扬下巴抬头看他。
“嗯……”他手伸下去提了提裤子边缘,“挺好涂的,平常只要掀起裤腿,再把腿侧着弯一点——”
话没说完,因为霍迁手突然轻推了他一下,时流云“砰”的摔到床上,随着弹力往上弹了下再坐起,霍迁已经坐在床沿,把他右腿掰起来。
他眼睛眯了眯,看着霍迁垂着的发丝半晌,对方已经开始帮它把裤腿挽上去,把鞋和袜子脱掉,正二话不说扭开药膏盖子。
时流云看霍迁皱着眉转小盖子有点想笑,搭在对方腿上的脚踝蹭着西装裤动了动,轻声叫:“霍总。”
霍迁终于转过脸对着他。
“您就这么……”时流云笑得意味深长,“喜欢人的脚踝?”
霍迁指腹正磨着创口贴外皮,听到这话意外有些疑惑:“什么?”
回答他的是时流云坐近了些,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撑着下巴看他。
霍迁突然就明白了,嘴角勾笑没回,指腹蹭了下手中皮肤,定睛往下看。
红了一大块,上面疤痕凸着,肿的有些可怜,比上次在他家的还要恐怖一些。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whiskey喝多了,上次痛的他喊了好几声名字都没醒,这次到现在话还挺多。
他笑了笑,把手盖在疤上。
嘶——
顿时脚腕一凉,时流云条件反射想抽回来,却被霍迁按住,接着,脚踝上的手却突然温柔下来。
原本冰凉的药膏被揉开,渐渐被霍迁指腹的温度所取代,往日看着很冷漠的霍迁手却很暖,轻轻把药膏揉开,倒是比他自己揉的时候都要舒服。
时流云愣了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往前看霍迁微弓的脊背,出乎意料的呆了片刻。
直到霍迁冷漠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你这床,睡了多久?”
他回过神:“啊?”
“我说,”霍迁手中动作不变,眼睛看向腿边的床单,“这张床跟前男友睡了多久?”
时流云这才明白霍迁问的是现在两个人坐着的这张床。
他莫名被戳中了笑点,看着霍迁那阴阴的脸想起刚进来时这人就看着床的视线,回:“我早搬新家了,分手的那一晚就直接搬了出去,您是第一个被我带回家的。”
霍迁揉着脚踝的手加了点力,“那我的荣幸?”
不会痛,时流云歪头浅笑:“嗯。”
霍迁点点头,接着问下一个问题:“这么讨厌你前男友?”
脚踝的舒服顺着传遍全身,他往日的爪子收了点儿,没什么犹豫的答:“谁都不会喜欢绿了自己又毁了自己的人吧?虽然我确实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陪他。”
霍迁听到前句话手一顿,过了几秒却是问:“很少陪他?”
“当时在学校没钱,我爸妈又刚好在那个时候去世了,他也才大三没什么钱,我就只能——”
酒精的坏处就是这点,时流云酒品很好,醉酒后的毛病只是比往日更随性的言行,以及比清醒时慢了几倍的脑子。
就像现在,他不该跟霍迁说这些,至少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应该这么早说。
所以他立刻闭了嘴,霍迁看他这样也没继续,接着问:“你的腿,也跟他有关?”
可能是今晚的烈酒太过上头,也可能是霍迁温暖的指腹揉的他很舒服,时流云这次没有随便含糊过去,点了点头:“嗯,没错。”
“我跟您说过的,”他声音轻轻,“小时候我确实从楼梯上摔下来扭伤了脚踝,但那个疤,是在酒吧跟人打架时不小心被棍子砸到,导致骨折做手术留下的。”
他撑起上半身凑近霍迁,眼睛亮晶晶的:“您看吧,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这点,我没骗您哦。”
这次霍迁没控制住手的力气,揉着男人脚踝的指腹用了些力。
“嘶——”时流云夸张了点,“痛。”
霍迁猛地松开手指,往下看手里的脚踝。
脚踝看起来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红肿,药效蒸发的挺快,才揉了短短几分钟,也没有那么亮。
他边看边放轻动作,问:“还要揉多久?”
“揉到药膏完全消失最好,听说这样效果最佳,”时流云眨眨眼,“不过我经常揉着揉着就不揉了。”
霍迁的动作顿了下,问:“为什么不揉了?”
“因为……”男人的脚不安分的动了动,霍迁顺着他让人抽出去,“我经常会忘记涂药,总是等到睡前才想起来,等睡觉了才开始涂的话……”
“我揉着揉着……”他头歪向一边,桃花眼眯起来,“就睡着了。”
说着又慢慢向前,染上倦意的眉眼在霍迁眼前晃:“您不困吗?我家没客房,如果您困的话应该只能——”
回答他的是霍迁直接按住他后脑勺往前,再之后,就是跟不久前大同小异的吻。
不过比前两次还要温柔些,时流云边用舌头跟霍迁缠来缠去边乱七八糟的想着。对方这次的吻柔的他几乎觉得是皮肤相碰,感觉困意又袭上来了些。
你来我往间,他渐渐倒到床上,霍迁双手撑在他两侧,等房内黏糊糊的水声消散时,霍迁微微正起身,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他领口不知什么时候被蹭开很多,霍迁愣了愣,控制不住伸出手,在他凸着的锁骨处摸了摸。
但还没摸几秒,就被时流云猛地拍开。
接着,霍迁就看到时流云眼神突然的晦暗,呼吸都不顺畅,食指却伸出沿着他胸膛往下勾,声音暗哑:“霍迁,你好像,硬.了。”
……艹,霍迁感到身体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