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语气平淡,“二嫂……”
这么一瞬间,齐越忽然感觉,他就要?失去沈霁了。
他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内心一阵惊慌。
齐越忽然站起?来,将沈霁扑到床上?,重重地吻了下去,动作凶狠,不断争夺着他嘴里的空气,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沉重而复杂的情绪被打?断,暧昧和激.情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彼此?纠缠间,齐越重重吻去了沈霁眼角的泪。
·
第二天就是梁沛的婚礼,齐越起?床做好早餐之后,回房间轻轻吻着沈霁的脸颊,发出?“啵”的声音。
其实他根本不想叫沈霁起?床,梁沛的婚礼在他这儿什么都算不上?,还不如?让沈霁多?睡一会儿。
但他知道,沈霁答应的事情从不会违约,即便心疼也没办法。
见沈霁睁开眼,齐越就将一早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动作自然地给沈霁揉着腰。
沈霁喝了水,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忽然说,“把那个键盘扔掉吧。”
完了,家法都要?被扔了,那我呢?还能继续待在这儿吗?
齐越心中一慌,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沈霁看着他,眼角带笑,“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个键盘不是用来折腾你?的,反倒是用来折腾我的。”
齐越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上?次用上?键盘,是因为他在沈霁脖子上?留了东西,这次跪完之后,又不管不顾扑了上?去。
这次,沈霁脖子是没留下什么东西,但上?次那些还没完全散开呢,现?在嘴唇上?也被他咬破了一小块儿,估计身上?也不太舒服。
齐越也有?些不好意?思,“好,正好我也觉得那键盘有?点不对劲,摸着黏糊糊的。”
沈霁:“……”
那你?得问问你?那好儿子。
透支得太厉害,现?在只觉得浑身没劲儿,沈霁难得埋怨,“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齐越给他揉腰的手轻轻一顿,小声嘟囔着,“我不是害怕吗?”
其实昨天晚上?把沈霁折腾了一通之后,看着沈霁的睡颜,他也反应过来了。
无论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改变不了过去,如?果就这样分崩离析,才是真的对不起?二哥二嫂。
虽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但现?在二嫂还在,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想想怎么弥补,这才是沈霁的作风。
主要?是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齐越本来心里就绷着一根弦,回来之后沈霁又一直那么冷淡,他冲动之下脑子就不清醒了。
反应过来之后就后悔了,不该把人折腾得那么累的。
沈霁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不能完全怪齐越。
无论他再怎么理智,意?识到二嫂的意?外很可能是因他而起?,也难免自责低落。再加上?他在齐越面前?太过随意?,情绪不仅藏不住,还会不自觉的放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个人都没再提起?昨天的事,收拾好之后就去了梁沛的婚礼现?场。
到场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上?次在卢玲生日宴上?,齐越还是沈霁拿不上?台面的小情人,现?在就成了香饽饽,刚进场就有?不少人前?来搭话,举止之间宛若多?年好友。
沈霁见过齐越应酬的能力,之前?星云聚会的时候,齐越就表现?得很好,也就没有?管他,朝一边让了让。
梁沛婚礼,来得都是跟梁家有?关系的人。
现?在捧着他的,自然也是当?初轻视沈霁的那群人。
齐越不愿意?和他们虚与委蛇,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就跟着沈霁走了。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曾经做过什么,齐越都知道,心里记着呢。他今天跑着一趟,不过是陪着沈霁而已?。
还是梁沛那小子精明?啊,当?初别人都对沈霁不假辞色,就他唱红脸,现?在不仅沈霁给他面子,连带着齐越都愿意?给他撑场子。
不过……众人的视线移了移,落在梁旭文身上?,他们可不是最惨的。
沈霁也看见了梁旭文,整个人都愣了一愣。
他和梁旭文上?次见面,还是那次在饭店偶遇,那时候梁旭文只是有?些精神不太好。而现?在,他不仅整个人瘦了一圈,神情也十?分萎靡。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沈霁率先点了点头,权当?打?招呼。
梁旭文苦笑一声,也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眼眸低垂下来,似乎不敢面对他。
齐越也看见了,只不过事情越接近真相,他对梁旭文的态度就越复杂。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虽然还是恨梁旭文,但再也不会将梁旭文看做自己的敌人,他已?经失去了和自己对抗的资本。
“阿霁。”
裘言也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剪短了一些,浓眉大眼,看起?来很精神。
他朝齐越打?了招呼之后,对沈霁说:“泽秋这两天给你?发消息了吗?山里环境不好,他可没少找我抱怨。”
沈霁笑了笑,“托了你?的福,之前?每次进山,一天至少百八十?条,现?在有?你?分担,一天三四十?条不算什么。”
三个人来的都不算早,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到了宣誓环节。
梁沛很忙,半天下来也只和他们说了两句话,他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感谢了沈霁和齐越的到场,之后就又继续去招待其他宾客了。
齐越看着梁沛和裘言碰杯,说:“他倒是谁都不得罪,当?初是你?,现?在是裘言,梁旭文招进去的人也搞得跟自己人一样。”
沈霁也看见了,不置可否。
梁沛待谁都真诚,争名夺利也坦坦荡荡,这也算是他的本事。
婚礼主要?流程结束之后,还有?很长一段应酬时间,沈霁和齐越没有?参与,和梁沛打?过招呼之后就提前?离开了。
走到门口,齐越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挂断之后,对方又打?了过来。
沈霁见状说:“接吧。”
齐越点头,按下接通键,周围有?些嘈杂,电话那头声音很小,齐越朝一边走了一小段,才听清对方的声音,“我刚刚才想起?来,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
是昨天在咖啡厅见过的那个人,齐越眼神冷下来,没接话。
对方也不介意?,在电话那头慢悠悠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吴云。”
说完,他叹了口气,“这名字实在太普通了,说实话,我一直都有?改名的打?算,但怎么样都觉得不好。你?说,如?果我去找阿霁,他会愿意?给我取一个名字吗?”
齐越冷声道:“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呢?”吴云笑了笑,“别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的话。”
“什么?”
吴云却是没再回答他,笑着说:“就当?是给阿霁的见面礼吧,毕竟我也算是他的哥哥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
齐越拿着手机,整个人愣在原地。
许久,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沈霁却已?不见踪影。
·
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沈霁睁开眼,视野所及,全部都是漆黑一片,似乎有?一块黑色的布罩在他的头上?。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似乎坐在一个凳子上?,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他勉强蓄力,伸手碰了碰,动作间带起?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
沈霁很快确认,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链子锁住,金属链子上?系了铃铛,只要?他轻轻一动,就会带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响起?了一串脚步声,一步步朝他靠近。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那人在他身前?停下,动作轻柔地拿开他头上?的黑布。
沈霁睁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玻璃圆台上?,圆台周围种满了玫瑰,在冬日浅淡的阳光下展现?着自己最后的灿烂。身下的椅子高贵而华丽,锁链也是漂亮的银白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裘言正半跪在他面前?,手里捧着一枝艳丽的玫瑰。
他抬头看向沈霁,眼神温柔而虔诚。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出自智利著名诗人巴勃罗·聂鲁的诗集《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没错,都是裘言做的,大家可以联系一下之前的剧情,也可以猜猜是为什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七、团子、末离 2瓶;柯言、52693942 1瓶;
谢谢支持~
第52章
“看见我, 阿霁好像并不惊讶。”
裘言在玻璃圆台上坐下,挨着沈霁的椅子,长腿微曲, 搁在圆台的最后一阶, 沈霁的影子朝他倾倒,半个?身长的高度差给?他一种隐秘的满足感。
裘言笑了笑,漂亮的蓝色眼眸像是寂静的深海,温柔而深沉, 依旧是沈霁熟悉的模样,“阿霁是什么时?候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