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到自己在卖蠢 (满城时光)

“上楼做作业去，晚上我检查。”沉娆面无表情地说道，身体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沉锋看向苏媛的目光。
苏媛愣了一下，然后接着就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陌生人，哦了一声，然后就上了楼。
沉娆没有再看苏媛一眼，而是不动声色地朝着沉锋走了过去，脸上表情淡淡的，“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沉锋挑眉，“不来，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妹妹原来还跑去逛街了。”沉锋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脸色变了变，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沉娆不知道沉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有足够多的信息让她完成下一步的反应了。
沉娆听到这句话，脸色黑了黑，然后不再说话。
沉娆其实也不太明白沉锋跟他妹妹的相处模式，沉娆上辈子就发现沉锋很疼他妹妹，在某些方面甚至忍让的可怕。
这种疼爱中，总包含了说不出的感觉。
沉娆说不清楚，但是目测也不需要说清楚了。
“哥哥这不是关心你吗？娆娆，你上一次要的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沉锋不再说这个事情，而是话头一转。
沉娆知道这个要人的人肯定不是她，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那谢谢哥哥了。”
“娆娆不要这样。”沉锋听到这个词，心里有点不舒服，“对了，娆娆，这两个人的底子都被我清理干净了的，不用担心什么。”
“嗯。”沉娆点了点头，还是不愿意多说什么。
“娆娆，我……”沉锋顿了顿，“我准备出国一段时间。”
“注意安全。”沉娆看向沉锋，不太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决定。前生这个时候她是有见过沉锋的，她没有记错的话。
“嗯，哥哥会的，哥哥回来的时候，娆娆记得来接我。”沉锋笑着说道，然后看了看时间，“我得回去开会了，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把人给你带过来，对了，我已经叫管家把人带到地下室了。”
“麻烦哥哥了。”沉娆也站了起来，然后送沉锋走了出去。
沉锋一走，管家就过来了。
“夫人，现在要去看吗？”
沉娆正好也想知道，到底送过来的是什么人。
还需要沉娆去找沉锋要。
沉娆以为，自己改变了很多的东西，命运就会滑向另一个方向，那么很多人就不会出现，但是，在明亮的地下室里面，看着蜷缩着地上，不住哆嗦，一边哆嗦一边用头撞对方的两个瘾君子的时候，沉娆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小巷子……
所有的暴戾一下子把沉娆全部淹没了。
沉娆用最后的理智说了一句话，“管家，你出去。”
管家见沉娆情绪不对，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沉娆冰冷的目光，只能退出了地下室。
沉娆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管家就在外面等着，沉娆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轻声说道，“处理一下。”
管家愣了一下，处理什么？然后就想起了里面的两个瘾君子，然后还不等他说什么，沉娆已经离开了。
管家进去的时候，差点就吐了出来……
里面两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了……
夫人她……
沉娆回到了客厅，外面的阳光明晃晃的，有点烫眼，沉娆却觉得冷得发疼。
好像又回到了前生，明明是六月酷暑，自己一个人却如同被冻在冰里一样，冻得灵魂都无法动弹。
前生，她找到这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因人类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也就是艾滋病死于卡波西肉瘤。
那个时候，她只是想笑，真是死得太便宜了。
前生，她因为不听话只要那个恶心的女人带人回来，她宁愿自残也不愿意出卖*，然后被赶出了苏家。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几乎是一片凄风苦雨，可是，就是这样命运依旧没有放过她。
那么现在重来一次，她也不会放过谁。
动苏媛者，死。
只有死亡，才能给她带来安心。
苏媛已经下楼，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正好插播了一条新闻，记者用很愤慨的语气描述了前不久虐杀一初中女生的两暴徒已经落案，被警方击毙。
沉娆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现在的确死了，但是却不是被警方击毙的。
后面还采访了一下初中女生的家长，屏幕上，受害人的母亲已经疯了，受害人的父亲在照顾时不时叫女儿名字的妻子。
沉娆不想看了，结果一转过头就看到已经泪流满面的苏媛。
沉娆愣了一下，然后接着就被苏媛搂紧了腰肢。
“……”沉娆没有说话，她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感受，她前生看到过这条新闻吗？应该没有，也不会知道那个给这个初中女生的家庭带去噩梦的恶魔，同样也该她的人生蒙上了一层永远都去不掉的阴霾。
“太该死了！！！”苏媛咬牙切齿地说道。
沉娆听到少女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摸了摸少女萌萌哒的丸子头，“他们死了，没事，没人……”没人会伤害到你。
前生，她多希望有一个人能把她拯救出来，抱着她说，不要怕，都死了，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她知道少女的悲伤是因为同情新闻报道里面的受害人，但少女却不知道她心里这个时候，有多想告诉少女，我会保你一生安乐。

☆、第15章 十六岁的苏媛（十五）

第十五章
“如果……如果我也跟那个女生一样……死了，你会不会……”苏媛突然瓮声瓮气地问道。她如果跟那个女生一样，可能都不会有人难过吧……
沉娆全身的气场一下子都变了……
那个黑暗的晚上，她奔跑着，嘶喊着，最后却依旧被黑暗淹没……
她绝对不允许苏媛再一次遇到那样的情况！绝对不允许！！
苏媛突然就被沉娆狠狠地抱住了，耳边传来了沉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苏媛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到眼睛有点红红的沉娆，几乎是凶狠地看着她。
苏媛也知道自己傻乎乎的，肯定说错话了，“没有，没有……”
苏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坏了，沉娆因为自己都生气了，自己心里居然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化开了，比今天爱的香草冰淇淋还甜……
沉娆想，十六岁的自己抱起来真的很温暖，她想，十六岁的自己就在自己怀里，只要她想，安安稳稳的，没有遇到一丝伤害。
那刻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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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沉娆起床拉过窗帘就看到少女已经在花园里面背单词了。
沉娆下楼的时候，少女的兴奋感不减，一边背单词，一边摇头晃脑的，像个老学究，配上少女萌系画风的浅蓝色雪纺吊带长裙，特别地搞笑。
沉娆已经习惯了苏媛那颗萌系的少女心了。
“吃早饭了。”苏媛听到沉娆声音，立马回过头，眼睛亮地不忍直视，“你起来了呀！”
“……”废话。
苏媛放下书，跑了过来，“我去换衣服，马上下来！”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跑去。
沉娆想起了今天要带苏媛去工作，“不要穿裙子，不要穿凉鞋。记得带上你的中折帽，我给你买的那个……”
苏媛回过头，眉眼弯弯，“嘿嘿，我知道！”
“……”沉娆总觉得吧，苏媛肯定会错了意，她让她这样穿，是因为她要给苏媛分配的工作……
不一会儿，苏媛就下来了，印花短上衣，加上粉红色的背带裤，丸子头被放了下来，卷卷蓬松地披在肩上。
中折帽有几分清爽在里面，整体看上去，跟原本萌萌哒的少女画风有了很大的区别。
沉娆移开视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头发好麻烦……”苏媛在沉娆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正好蓬松地卷发刚好调皮地划过脸颊，苏媛抱怨道。
“过来。”沉娆坐在沙发上，冷声说道。
苏媛眼睛亮晶晶的，完全不在意沉娆的语气，乐颠乐颠地跑了过去，然后直接蹲在了沉娆面前。
“……”沉娆看着面前这个披散着头发的少女，认命了。
少女的头发很蓬松，因为长期扎成丸子头的缘故，卷卷的。
沉娆几乎没有怎么思索就下手了。
纤长葱白手指挑起少女左边，右边耳旁的头发，然后微松散地用皮筋扎成一束，然后动作轻柔地将发束穿过皮筋上方的头发，拧卷出半盘头。
最后用发卡固定皮筋周围的发束。
沉娆的表情严肃，完全看不出来她正在做这样的事情。
“转过头来。”沉娆突然开口说道。
“……”苏媛乖乖地转过头，“好了吗？”
“嗯。”沉娆从后方拉了几束散发到胸前，然后轻声说道。
半盘发果然让少女又成熟了不少，甚至带了几分小妩媚在里面。
少女看了一眼沉娆蓬松的大卷发，“我也想给你扎头发……”
“……”沉娆看了少女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眼里的轻视少女还是看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