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忍!
“贾赦,你刚才那股气势被猪给啃了啊?”
“那是逆鳞,但这个是天敌!!!!居然有老鼠,”贾赦使劲抱着人不下来,“我不管,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下去。”
身上被挂着沉甸甸的,司徒锦人生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重量,但是贾赦在怀里那种胆颤,浑身发抖似乎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比对着他这个皇帝还流露出一股胆怯,眼眸一沉,脑海里浮现出老鼠猫的论断,还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身形挺直,着着儒袍,头发高高束起,一根木簪扎过,简简单单中露着气韵。但是说话神色却是扭曲,细细翻阅之前记忆,那话语主人,一双眼睛不大不小,还透着灵黠之光。
昭和十年榜眼黎远,殿试之上,公然指责朝政之误,另辟蹊径,于一群天子门生中独占鳌头,对极了那时大刀阔斧想要改革他的胃口,立压朝臣,钦点榜眼。
但是后来……孤臣不易,而且为权,六亲不认,行事手段狠辣至极,连他这个皇帝也默默的看不下去。只消露出个意思,便墙倒众人推。
垂眸看了一眼还不停颤抖的贾赦,司徒锦重重的叹口气。
“我拉着你走,总行吧?”被紧紧勒着,司徒锦换个姿势,默默的松口气,“否则,你觉得就凭贾赦白斩鸡的身材抱得动人?”
“不下去!”贾赦依旧闭眼不敢看地下,“我不管,反正我受无妄之灾,现在是皇帝,你背我,我不下去!”
“你说什么?!”司徒锦咬牙。
“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让我仗着皇帝的身子,最后享受一下啊~”
司徒锦:“……”
祖宗,介意江山易主嘛?
☆、 第14章 库房
司徒锦看着挂着自己身上的那一坨,举起火把的手颤了缠,另外一手握拳,一遍遍的深呼吸告诫自己,世界如此美妙,不能弑君,这样不好不好!但是……低眸看着眼眸闪过恐惧神色,偏偏嘴巴贱兮兮,不会说话的某人,直接反手,对着脖子就是一手刀,把人敲昏了事。
否则,蠢表情如此丰富创新,把他那张原本英气无比的脸硬生生的扭曲了!
实在忍无可忍!
贾赦猝不及然的被偷袭,一惊,而后浑然不觉的昏过去。
司徒锦松口气,想要把人放下,但是这两手还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眉目紧蹙,双手指指贾赦的脑袋,话语中露出一股寒意还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贾赦啊,知道秘密的只有死人,你说的没错……最后一段时间,朕的确……该让你享受一下!”
边说,蹲下身子,将火把放在一旁靠在角落,而后微微调整了身形,揽起贾赦的腰间,深呼一口气,把人抗在肩膀上,咬牙,“你……朕头一次发现自己重了真不好!”
寂静的密道里空余回音,司徒锦一步步的朝前走,额上汗珠不断。
===
意识在黑暗中渐渐的回笼,贾赦偷偷的睁开一只眼,默默的侦探敌情,四周静悄悄的,摆设……还未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便听的门刺啦一声被无情的推开。
贾赦瞬间闭眼,装睡,还默默的侧个身子,背对门外。
“给他扎一针,扎醒。”
背后传来冷漠的话语,不啻于晴天霹雳,贾赦瞬间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似刚睡醒的模样,起身:“这是……”话还未说完,一转头,便只看见负手而立,嘴角似笑非笑的司徒锦。
此外屋内,空荡荡的毫无一人。
司徒锦手上也没有针。
“你骗我!”贾赦愤怒道。
“哼!”鼻音里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冷哼,司徒锦斜睨了一眼蜷腿坐在床上生龙活虎的贾赦,淡淡道:“醒了就别浪费时间,荣国府……不对,一等将军府,朕离了,你儿子能顶事吗?”
“不能!”贾赦很不给面子,直截了当着,“他区区一个小辈,压不住,而且,耳根子软,怕老婆。”
“知道,你还在磨蹭什么?!”
贾赦飞快的穿衣穿鞋,小媳妇般跟在司徒锦后面走迷宫一样出了府,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门上悬挂的匾额,艾府。
两人回到荣国府贾赦住处,还未坐定,贾琏收到消息就急匆匆慌乱而来,“父亲,您终于回来了,儿子等了你好久啊,那个老太太死活不放林家表妹离开,宝玉……”
“大丈夫处事临危不乱,你的礼呢,像什么样子!”司徒锦压根没听人倒苦水一般飞快的叙说,一冷哼,淡淡的问道。
贾琏原本慌乱无措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听到司徒锦的话语,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低头认错,“父亲,您教育的是,儿子莽撞了。”
贾赦微微的张大嘴巴,看着眼前几乎“父慈子孝”的一幕,心里泛酸。
这臭小子,对他都没有那么尊敬过,眼里明白白的崇拜光芒都快挡不住了好吗?!
他才不嫉妒,一、点、也、不!
贾赦喝茶,压压惊,他也要让皇子们对他臣服,收服一个算得了什么,皇帝儿子排排坐,以后串成一串,带出去溜,场面多么壮观!
光凭人数就可以碾压这两人!!
“咳咳……”正无限畅想着,冷不丁被茶水给呛到,贾赦咳的满脸通红。
对于喝口水都能把自己呛死的贾赦,司徒锦见怪不怪,他已经放弃浪费生气愤懑无奈等等一系列的思绪,这槽心玩意,要是真计较,首先被活活噎死的就是自己!
“琏儿,为父给你介绍,这是艾府的主人,艾枫,我的……”司徒锦咬牙,“好友,你唤他艾五爷便可!”
“是,父亲,五爷……”贾琏看着人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赶忙把茶盏双手递了过去,顺带默默的打量了一眼父亲的好友…剑眉星眸,鹰鼻薄唇,若技艺高超的画师寥寥数笔便勾勒出贵气逼人,威严无比气场来,但是……贾琏头皮一麻,总觉得略微有些……违和感!
喝口茶,不呛了,贾赦心里绕痒痒的想问,儿子,你爹的扇子要到没有?!!!但是面上却是装模作样的拍拍贾琏,以世叔的身份鼓励了几句,非常大方的口含歉意,摘下腰间的环饰,拿司徒锦的随身玉佩当作表礼。
司徒锦扫了一眼那玉佩,羊脂白玉雕刻的三阳开泰,寓意祛尽邪恶,吉祥交好运。不过是平常的装饰,无御用的标识,给了就给了。
但此刻两人都不知日后,贾琏因此玉佩,被人半逼半哄忽悠的走上了跌宕起伏,问鼎后位的巅〔jiao﹞峰﹝ji﹞人生道路。此为后话,暂且不提,如今,贾琏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里,正给司徒锦挤眉弄眼,示意今天不好招待好友吧?
司徒锦眼眸含笑,说了几句,示意贾琏边走边说清楚之前慌乱的缘由,提溜着贾赦换了一套小厮的衣服,跟着去荣禧堂,看看满院子贾家足够抄家的证据。
“孩儿听从父亲的吩咐,带着人收点收缴来的赃物,分门别类,对账之后想归入库房,遭受到了老太太的反对,儿子拿不到婶娘手中的账册,还有库房钥匙,原本……”贾琏偷偷瞧了一眼“贾赦”似笑非笑的面庞,心里隐隐不安,他爹第一次如此信任于他,他却让人失望。脸色微红,呐呐的小声说道:“儿子私心想着好……好男不跟女斗,先让众位妹妹,尤其是林妹妹先搬离了与宝玉同住碧纱厨,忿管一个在里边住一个在外边,但总究一个院子,传出去,不好。但是,宝玉又砸玉,老太太也……”
“嗯!”司徒锦点点头,进入荣禧堂大堂,看了一眼已经快要登记好的账册,眼眸泛起一抹冰冷的微笑,瞧了一眼预兴师问罪的贾政。
“大哥,你将母亲气成这番,今日更是连最基本的晨昏定省都略去了吗?!”贾政睁圆了眼,怒道。
“我气?”司徒锦看着贾政起身的位置,嘴角一勾,“二弟身为读书人连最基本的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主客之分都搞不清楚了吗?”
贾赦看了一眼大紫檀雕螭案下一左一右楠木圈椅,代表家主之位,说真的,他还真没坐到过几次。
贾政面对如此直白的指责,面色瞬间涨红,心里一紧。若不是他就比贾赦晚了几年,何故受此非难。眼神微微一斜,示意贴身小厮去找贾母。
在整个贾家,唯一能压得住贾赦的唯有母亲了!!隔壁那珍哥儿,不提也罢,与贾赦同是一丘之貉。只不过同样是老二,但是他前头大哥死的早,不仅爵位连族长之位都落入囊中。
而他呢?
这般想着,贾政飞快的瞥了一眼贾赦,眼底露出一丝的狠戾,若是与宁国府一般,没了老大,那么……他所有的一切,就会名正言顺!
“二老爷,”贾赦得瑟的开口,重重的咬重了二字,一想起之前满府称他为大老爷,却是叫老二老爷,心里小火苗熊熊燃烧着,学着皇帝唬人的气场,“请你给我们家老爷起来,莫要鸠占鹊巢!”
“你这个目无尊卑的奴才!”贾政气得手抖,虎落平阳被犬欺,脸色阴沉,“你……”
“我?!”贾赦低垂脑袋看了一眼身上小厮的服饰,但是脸色却是愈发的得意,老二骂皇帝啊!!小五品上不了朝,不知皇帝容颜啊,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