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结束一段恋情,现在没心思马上投入新的。”冉邱松开了揽着他的手,直截了当地说,“但那天你能让我参加这个节目,我真的谢谢你,你长得也很符合我的审美,这句不是客套。”
“不用急,我能等。”仇河抬眸直视着他,“我能感觉出,你对我也不是一点感觉没有。”
冉邱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在摄像头外,露出由衷的笑容。
“我参加这个节目,实际上是为了钱。”冉邱洒脱地扬了扬眉毛,他平生最讨厌欺骗,如果仇河是认真想跟他相处,那他也不希望在这种事上给仇河误会。
仇河有些惊讶,但他却反而笑了出来,“我以为你只是和温远毓闹了点小别扭,即使那样,我都想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轻易放弃。”
他顿了一下,又坚定地道:“现在知道你们没有机会了,我就更不可能放弃了。”
冉邱看着他,半晌,挪开了视线,“我得回去了,太晚了。”
“我送你吧,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分清戏里戏外,我现在很郑重地说,我现在想以追求者的身份送你回去。”
冉邱正要说什么,几米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陡然出现,“他用不着你送。”
冉邱缓缓地,缓缓地偏头看去,温远毓就站在门口的路灯下,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
温远毓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目光落在冉邱和仇河几乎贴在一起的手背上,微眯起眼,掷地有声地说:“仇河,你别痴心妄想了,他不会喜欢你,三年前不会,三年后更不会。”
冉邱一处不落地看着温远毓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生生咽下翻腾的胃液,温远毓这副似乎争风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没有问温远毓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只是淡淡地扯起嘴角,用他能想象到的,最平常不过的语气对温远毓说:“我跟仇河只是朋友。”
他朝温远毓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伸手整理了下温远毓的衣领,“你是开车来的吗?送我回去?”
温远毓愣了下,他嘴唇微动,“是,我停在门口,你累了吧。”
冉邱点点头,轻声道:“我要先去和余导打个招呼,你去便利店帮我买瓶奶茶吧,不要元气森林无糖的奶茶,要阿萨姆,别墅里没有我想喝的。”
冉邱突然的态度变化,让温远毓隐隐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但他在冉邱恳切的目光下,还是没法拒绝地说:“……好,那你在这里等我。”
“嗯。”冉邱垂下眼皮,低低地应了一声。
温远毓来的路上,记得别墅区外有一个便利店,他迅速地发动车子,车开出别墅区就有一公里多的路。
等他开到便利店,买完奶茶,又回到别墅大门外时,却并没有在第一刻看到,本应该在原地等着他的冉邱。他心里骤然升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温远毓摸出手机,手指微颤地拨去一个电话,果不其然,冉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握紧手机,在别墅四周绕了一圈,不止冉邱不在,就连仇河他也没看见,正当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来时,一个正在清理现场的工作人员扫到了他脚前的灰土。
温远毓一步上前,抓着工作人员的手臂,不顾失礼地低吼道:“你看到冉邱了吗?”
那名工作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条,他甚至顾不上惊讶是谁拉着他,赶紧支吾着道:“他刚走了,好像是上了仇河老师的车,听他们说,要去酒店泡温泉……”
泡温泉!去酒店赤/身/裸/体的泡温泉。
温远毓游刃有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看着手里的那瓶阿萨姆奶茶,手指用力地几乎要将瓶子拧坏,他紧紧咬牙,抡起胳膊,狠狠地将瓶子朝垃圾桶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换受,肯定是不会换受的。
至于说攻贱,为什么还和受睡,首先他和受不是py,其次他没主动要和受睡,再其次他睡别人又不是被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你们有些人眼里的那么贱,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对不起如果看到这里你觉得ex到你。
但我目前就这个水平了,我会按照我原先构想的写下去。
第26章
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冉邱没有让仇河送他,是自己打车回来的。他一路上都在想,他是否要跟温远毓坦白,他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始末,省得温远毓还虚情假意地靠近他,不止温远毓恶心,他也恶心。
但他拿出房卡准备刷门的时候,却突然改变主意了。
温远毓那么爱钱,公司已经熬过难关,却还愿意为了更大的利益不惜陷害他,那他应该给温远毓这个机会,亲眼看看这个他曾经爱过的人,究竟能为了钱,甘心为他卑贱到何种程度。
真是国民认证的“影帝”,一边跟他睡着,一边想着害他。
他以后都要收回他了解温远毓这句话了,他真是半点儿都不了解,这就是一个钱的奴/隶,一个操三年都操不熟的白眼儿狼。
房门刷开的瞬间,走廊里冷不防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冉邱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住在同层的住客,但他偏头看去,却发现走廊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是幻听,要移开视线的时候,距离他房间只有几米远的消防通道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温远毓从漆黑幽暗的楼梯间走了出来,他还穿着昨晚的那身风衣,神态尽显疲意,就连平日里最招蜂引蝶的桃花眼,现在都肿得像晕了妆,眼里泛着的红血丝让他看上去像是熬了个通宵,那条卡其色的休闲裤上,也沾满了灰土,不知是在消防通道里呆了多久。
冉邱没想到温远毓会人不人、鬼不鬼地躲在消防通道里守着他,但想想也是,演员就是要时刻入戏、尽职尽责,把虚情假意发挥到淋漓尽致。
冉邱进门后,温远毓立刻大步冲上来,一手撑着门强硬地挤了进来。他眼睛紧紧盯着冉邱,描摹着他身上每一个地方,一开口嗓子哑得厉害,“你是不是和别人做了?”
冉邱没有和以前一样反驳‘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先去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拧开瓶盖慢悠悠地喝完半瓶,才转过身,睥睨地瞧着状似狼狈的温远毓,眼角挑起一抹笑意,“是,做了,又怎么样?”
温远毓的表情瞬间凝滞,随即他眼里泛起一丝阴狠,红血丝瞬间更浓,撑在眼眶里甚至有些慑人,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跟别人睡!我不够吗?”
冉邱把玩着手里的矿泉水瓶,闲散地轻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总和一个人睡实在是太腻了。”
温远毓额角的青筋毕露,下一秒,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抓着冉邱的肩膀,把他抵到书桌旁,脸几近贴着脸地颤声问:“那你跟他舒服了?比跟我还要舒服?你开心了是不是!”
冉邱指尖碰着他的脸,指肚颇有些羞辱地在他脸上拍了拍,“是啊,我很开心,他身材这么好,还有情趣,最重要的是——”冉邱压低声音,邪笑道:“他还肯给我口。”
温远毓重重地一僵,抬腿发泄似的踹在了身后的书桌上。
书桌“砰”地一响,几乎要瞬间散架,这么大的力气,温远毓却连眉头都没皱,他发泄完似乎丧失了力气,抠着冉邱肩膀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
良久,温远毓像是自言自语,很低地轻吐出声:“我也乐意给你口,我还喜欢你、对你好,你为什么要找他……”
这句‘对你好’在此时此刻,就是天大的讽刺。冉邱生生咽下嘴里的脏话,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是吗,你乐意给我口?”
温远毓没有回答,抬眸深深地看着他,“你还要睡别的人吗?”
冉邱嗤笑一声,推开他,“我去吃早饭了,上午还要拍戏。”
“谁让你走了?我没有让你走。”温远毓一把扯过他的袖子,他的情绪似乎在暴躁、崩溃和颓丧间反复交替,他幽深的瞳孔直直地射进冉邱眼里,嘲讽地挑起嘴角,“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下贱,嗯?每天送上门来给你睡,你高兴了就睡我,睡完了就轰我走。”
冉邱挥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觉得你特、别、下、贱。”
温远毓眼里瞬间氤氲出一丝雾霭,他嘴唇微微地发抖,“你以前不会这么羞辱我,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你能不能回来,冉邱,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温远毓祈求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冉邱拼尽全力才忍住没有脱口而出,回来干什么?回来继续被你耍吗?再花三年活在你的谎言里吗!难道只有最后事业尽毁、一无所有你才满意吗!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虚伪,这么薄情,让他这么得失望,让他这么得恨!恨到想要把这个人囚禁起来,抽起筋、拔其骨、饮其血地折/磨/致/死!
冉邱看着他这副卑微的样子,眼里泛起冷笑,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平静下来,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温远毓,像在看一个只空剩躯壳的人,“我可以只跟你睡,但是你得满足我一件事。”
温远毓抬了抬头,声音很轻,“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