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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总今天从良了吗 (提裙)


  凌玄再没有搭话,扑在柔软干净的床上许久没有声音,渐渐睡着了。
  良昭坐在原位,余光幽思地落在他身上许久,缓缓站起给他盖好被子,嗤笑着自言自语:“呵,初恋……你自己不就是那个初恋吗?”
  -
  醉宿沉眠。
  太阳爬到最高又渐渐低落,凌玄才在被子下蜷动了几次。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上身,四顾周围环境,发现处身于良工家中时,几乎把俊朗的双眉皱成一团。
  头顶依旧炸裂地疼,因为醉酒后断片,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微小动作间,感觉到皮肤与布料间有奇异的触感,四肢和腰身也剧烈地酸痛着。
  凌玄瞪着眼睛低头查看,发现被子下的自己竟是光溜溜的,当即忍不住飙出脏字。
  “卧槽。”
  “醒了?”
  良昭已经靠站在卧室门口半晌,不仅将“前男友”脸上的各种精彩表情尽收眼底,还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过来。
  凌玄顿时发觉自己身上哪哪都不对劲了,出声质问:“良昭,你渣了我不够,都分手了还他妈敢睡我?”
  “我没有睡你。 ”
  立在旁侧的修长身形回应得轻描淡写,他从客厅里拿来件新的衬衫,丢到床上,冷郁地解释:“半夜吐了一身,衣服我帮你洗了。”
  凌玄动了动唇瓣,把话从嘴里硬挤出来,“谁让你脱我衣服的?”
  “凌总。”良昭终于表现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他用单肘拄着桌角,眼神奚落,随口回应着:“我不是没看过。”
  被一向寡言的家伙气到哑然,凌玄闷声穿上新衬衫,脾气燥烈地揭开被子起身。
  良昭原本抱着双臂,在凌玄经过自己身边的一瞬抬手抓住了他。忍了一日,终于能把憋在心口的话都问出口。
  “现在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渣了你,又是怎么渣的,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凌玄冷漠左顾,迈步走进书房想找出那份悼念文,果然它还在原位。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明白,以免我们都憋屈。”凌玄攥着几张信笺纸继续讲下去。
  “良昭,如果心里有人放不下,就不要再接受所谓后来的人。就算你真的把我当作谁的替身,我可能都不会相信,不会在意。但那个人不能是他啊,不可以是仇珩!”
  “你明明知道他对我家有恩的,你怎么能……”
  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过分悲伤,凌玄眼底通红,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最后只是用力地把悼念文拍在了良工脸上。
  终于搞清楚了问题源头,良昭此刻甚至有些想笑,抬手攥住凌玄的胳膊,生压着火气反问:“你以为这是写给仇珩的? ”
  “难道不是吗?我已经读得很清楚了。”凌玄轻挣反抗,却还是被良昭擒住,强按在了桌边。
  “我很困惑,凭你的阅读能力,以前都是怎么代表Dr签署合同的。”
  良昭的语气着实嘲讽,他用手掰着前男友的下巴,试图引导着这家伙再向下看几句。然而对方不肯,他只能自行妥协。
  “那我念给你听。”
  “母仪垂则辉彤管,婺宿沉芒寂夜台,明白什么意思吗?凌大总裁,给我转转你的脑子!”
  被醉鬼折磨一宿的人为了泄愤,没忍住用手掌狠狠抽了把身前青年的屁股。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人打愣。
  突如其来的痛麻感觉让凌玄脑中空白,片刻后才回神。是韩愈的诗,用来颂扬母亲。
  良昭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接着把这件乌龙拆解到底。
  “我妈去世很早,父亲续弦。继母几乎是个尽善尽美的人,可我始终喊她阿姨。虽然家人无数次地暗示过这件事,但在我心里,仍只有一个人担得起“母亲”这个称呼。因为这样,你就要发这么大脾气吗?”
  在这阵淡然温润的声音中,凌玄稍稍忘记了刚被按在桌面上揍的羞愤,停顿下动作怔然地偏头看过去,“可这上面的舍生取义和因果循环,你要怎么解释? ”
  “字面意思。”
  良昭轻叹一声,悠然说起以前从未提过的旧事。“我母亲也是见义勇为去世的,她为了救过路的孩子,被歹徒开车撞死了。
  “那个孩子就是仇珩。我们一起长大,他叫我母亲干妈,后来他立志参军从警,也学会了当年那份义无反顾。”
  “所以凌玄,我可以以任何名义起誓,我从来没有对仇珩逾越过一丝一毫的兄弟情谊。在你之前,我没有为任何人动心过。你为什么不来亲口问我呢?”
  凌玄释然地阖眸,语气低缓回应:“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问啊?问我自己哪里到底不如死去的恩人吗?”
  青年努力地平复着心情,冷静地低头下去,重看这份信笺,自语着:““我当时,确实没有看到[致亡母]这几个字。”
  “不怪你,那是我后添上去的。”良昭长舒一口气,卸下力气,松开了手底下的人。
  两个人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坐下聊聊了。他把悼文小心地折叠起来收回抽屉里,偏头看着凌玄澄澈的眼睛,语态清冷。
  “其实我妈对我们兄弟几个的影响都很大,比如我不下围棋,改路学医。只可惜,我不算是个很长性的人。”
  “小时候亲眼见过母亲去世,后来又让小珩在自己的手术台上离开。有段时间,我总是用很直接的方式来发泄情绪。其中一次,还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
  良昭说这些话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嘲,但他的情绪却又控制得不着痕迹,让人几乎看不穿真实想法。
  “是因为自责吗?”凌玄的心再次阵痛起来。
  如果说学医是受母亲去世的影响,那当再次对弟弟的死亡束手无策时,该有多绝望。
  但良昭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受刺激,应该说恰恰相反。”
  “和普通部队的军医还不相同,因为工作特殊性,在残酷恶劣的环境里待太久了,性格就会越来越冷漠,有时连生死都不为所动。那样才是真的与机器没有分别。”
  “而且那阵子我的手受伤又劳损,没办法很好地完成工作。年轻时谁都有一腔热血,可我不小了,家里父亲也年迈,都在催,总不可能一直由着我在军营火线里待着。”
  在凌玄的印象中,良工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或许这次,他是真的怕了、累了。
  “我虽然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解释什么,却也不想看你难受。我并没有怪你,因为这是我自己性格孤僻、从来都不提起过这些才造成的局面。” 良昭伸手,轻轻地抬起了凌玄的脸颊,难得地眯眼笑笑。
  “但你说的对,我心里确实有人了。这种事需要你情我愿,上一次我问了你要不要试试,那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我心里的那个人,你愿意做吗? ”
  凌玄被托着腮边,真切感觉到了什么是漠然在身,温柔在骨。他出神半晌才噙唇回应:“当然愿意。”
  “愿意什么?”
  良昭轻声笑笑,撤下一只手,顺着新衬衫的衣摆,放到了他的腿上。享受着掌心温暖又柔软的触觉,声音煽惑。
  “我是在问你,做不做?”


第42章
  [做。]
  回答声落下后, 凌玄抢先一步把面前的人压倒在床沿,制住他的腰椎,单手解开衬衫纽扣做足准备工作。
  然而,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身下的人居然就这样脸色淡定地躺着,没有任何想要翻身在上的迹象。
  明艳的下午阳光铺到他的脸颊轮廓上,映成一片皎亮。
  “良工?”凌玄解带的手指微顿, 眸色讶异地盯着下面的人。
  良昭闻声才挑了挑眉梢,头下悠然地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漫不经意地回应:“恩?”
  “还真的让我来?”
  略带诡异的问话让良昭忍不住噙笑, 轻轻地哼出一声,带着明显的揶揄意味:“你不行啊?”
  凌玄咂了咂唇,脸色狐疑地小声嘟囔:“行倒是行,但是这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良昭依旧笑得安逸, 语气中那丝揶揄却逐渐演变成了挖苦,“凌总似乎已经对自己有了比较准确的定位。不过只是一个姿势而已,我不挑, 按你喜欢的来也没关系。”
  凌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刚想攒动膝盖, 忽然感觉到被人分别捉住了两只脚踝,动弹不得。
  “选好了吧?”容忍凌总在上踌躇半晌, 良昭终于耐心告罄,准备开始自己的戏份。
  “哎不是,你……等一下,等一下!”某人陡然反应过来,声线颤抖着妄图纠正。
  以他现在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力气, 别说是挣扎,就连稍微的挪动一下都做不到。
  “等什么等。”良昭不顾上位几乎破音的控诉,轻笑着宣告:“属于我吧,凌玄。”
  -
  从日光充盈的下午到寂静靡靡的黑夜,最后才转入晨光熹微的清早。
  加上醉宿的时间,凌玄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这张床上沉睡了多久。只知道他再次醒来时全身更加无力,甚至动也动不了。
  良昭已经提前清醒了很长时间,感受到身侧薄被的扯动,伸手过去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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