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那你走啊,你走了之后就可以回去和你那个小表妹团聚了吧!你不用在我这里看我的冷眼,回去和你那小表妹甜蜜多好!还‘行也思君,坐也思君’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想她吗?”
这是刚才林清腾在赏诗大会上吟的一首诗,说完之后莫雪云就走了。林清腾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莫雪云听到他表妹来了的消息,外人都以为是林母在给林清腾做媒,让两家亲上加亲。
林清腾走过去与她面对面,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尖,宠溺的说道:“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话怎么不听全呢,‘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是不假,思的到底是谁啊?”
“啊?”莫雪云不解。
“这句话的前一句是‘晓看天色暮看云’,思的是你这朵云!这么简单的暗示你都没有听出来吗?你这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莫雪云一下子就展开笑颜:“我想的都是你啊!我知道你忙所以就不敢去打扰你,许久未见你了,结果就有人说你母亲都给你物色好夫人了,还是你舅舅家的女儿!这叫我怎么能心安呢,方才你一说那句诗,我以为是……”
“这些日子忙着,我一直住在礼部里,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更别提与那个表妹见面了。母亲也从未跟我提起过什么亲事,表妹可能就是来京都里住一段时间,到底是谁捕风捉影,我定不轻饶!”
心结已了,莫雪云就把心放肚子里了,至于是谁说的话就不在乎了。
“卡!过!”刘导在监视器面前冲着对讲机喊道,“这一镜完成,各部门准备下一个场景。”
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置景、摆放机位的身影不绝,化妆师也过来补妆。
“这才五月份,就热起来了。”宋子言一边用手扇风,一边扎着马步低一点,方便化妆师姐姐补妆。
“是啊,不过还好咱们的戏服不是太厚,要不我就得被闷死了。”洛柔的额角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咱们的还好,前两天我们不是去祭坛那边拍太子大婚,他们的婚服又是那种特别高贵华丽的,里里外外六七层。”
方任冬换好戏走了过来,问他们:“待会儿拍完你们有什么事吗?”
洛柔摇了摇头,宋子言想了一下:“没有,拍完之后一下午都没事了,就待在房间里看剧本。”
“正好,今天孙总过来探班,他要请客,叫上永林还有梓杰,咱们一起吃个饭去吧。”方任冬接过高助理递来的水杯,说完后喝了一口水。
高助理对方任冬说道:“方总,孙总已经到了,正在休息室等着呢。”
方任冬刚想离开,换好戏服的简一就走了过来,毫不陌生的跟方任冬套起近乎:“任冬,待会儿拍完戏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方任冬随便拿起手中的剧本低头翻看,冷声道:“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还有,以后要么叫我方总,要么叫我全名,我不习惯别人叫我那么亲近。”
虽说这旁边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但方任冬的话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这让简一当场下不来台,一脸阴沉的站在原地,方任冬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和高助理离开了。
宋子言不小心和简一对视了一眼,吓得立刻躲避眼神,心想道姐姐我又没惹你,你干什么瞪着我啊?有本事找方总去!
“川哥你来了,到多久了?怎么不到酒店等我去?”方任冬推门而入,只见孙晓川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化妆台旁的椅子上玩手机。
孙晓川把手机揣回兜里,抬起头说:“反正我也是趁着这两天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开车过来看看,不用再费事去酒店开一间房了,毕竟剧组平时开销挺大的。”
“我们孙总真是勤俭节约的制片人啊,那我下次可不敢吃那么多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啊!”方任冬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
“你可别这样,你都亲自出马来拍戏了,我可不能把你饿着。再说了,你又吃不胖,不用少吃!”
方任冬顺理成章的说道;“那就行,正好我下午没事,咱们带着公司的那几个人去吃饭吧。”
孙晓川不屑的一笑,与旁边的高助理一对视,就知道方任冬打的是什么算盘:“你到底是为了吃饭而吃饭,还是为了请一个人而吃饭?”
高助理感觉到一束充满杀气的目光正在看着他,他不敢去看方任冬,只好怯怯的说道:“那我先出去了啊……”
“等等!”孙晓川叫住了他,说,“你去买咖啡分给剧组的人员吧,就说是我请大家喝的,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我就不过去看了。”
方任冬打断道:“天气热了可以买冰咖啡,但是一定要准备一本常温的……”
高助理早就轻车熟路,抢答道:“然后给子言,我亲自去给他,他就不好意思不要,我都知道,您放心吧!”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孙晓川问,“还有,那个简一是怎么回事?她又主动贴上来了?”
“一上来就问我那么多问题,也不关心我拍戏累不累?看来多年的同窗之情终究是错付了!”说完方任冬就假装抹泪,故作哭泣。
孙晓川怼起他来毫不留情面:“行了行了,你的戏留着镜头前面用吧!你拍戏累,谁不累啊?再说了又不是没给你片酬,差不多得了啊。那我先问简一是怎么回事吧?”
“她是简韦的侄女,是简行传媒的御用女主,在自家地盘上撒野还不够吗,怎么会跑到对头公司的剧里当个女配?还有,她进组的事瞒得严实,直到开拍了我才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方任冬反问道。
“选角的时候我只参与了主角的选择,其他角色的选择我都交给了刘导。简一这个角色戏份不是很多,但也是个重要的角色。这事也说来奇怪了,是谁既能瞒过你我,又能让刘导听他的话?”
方任冬不假思索道:“秦总?”
孙晓川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回道:“秦总可是你爸爸工作多年的好兄弟,你都喊他一声叔,怎么可能呢?”
方任冬倒是一脸严肃道:“正是因为有这种交情在,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不被怀疑的那个。最近我觉得赵一天很是反常,他给刘梓杰新接的那几个代言都是跳过公司广告部去接的,倒像是在故意避开公司。”
一见方任冬认真没有开玩笑,孙晓川就知道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分析道:“赵一天是秦总特地安排给刘梓杰一个人当经纪人,可以说刘梓杰是秦总和赵一天一手培养起来的。自己养肥了的羊,现在要拱手送给我们,换做是谁也不甘心。”
“而且,我现在手里没有艺人,签的新人还不知道能不能一炮打响,所以现在只能把刘梓杰挖过来以备无患。那刘梓杰那边怎么想的?”方任冬问。
“我让他只是来客串,他倒是答应的爽快。至于他拖沓了很久现在才进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耍大牌还是赵一天在捣乱,我去查查。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往秦总身上查。”孙晓川还是有点顾忌秦总的身份和地位。
“先在赵一天身上下手,至于秦总那边……”方任冬思索了一下,说,“我去安排。”
孙晓川点了点头:“他那边还是你出头最合适。好了,先在可以说说你到底对宋子言是怎么想的?不会趁着当年的感情,以权谋私、用那什么换取资源的吧?”
方任冬皱了皱眉,似乎很厌恶这件事:“虽然这件事在圈内不足为奇,但我还不至于那么饥渴无底线。”
孙晓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又不敢放肆嘲笑他。
“诶呀你别笑,我是认真的,就是想对他好,想多跟他见面、唠嗑、吃饭。”方任冬一本正经道。
“你确定?冬冬哥哥?”孙晓川还特意拉长后四个字的音。
方任冬只觉得反胃:“呕……孙晓川你好恶心!”
孙晓川立刻恢复常态,说:“切,人家宋子言这么叫你你就不恶心!”
“那能一样吗?啊?”
孙晓川一脸无奈道:“哥哥告诉你啊,那叫‘喜欢’,懂吗?”
方任冬反驳道:“可我并不急着跟他表白啊,时隔这么多年我们又一次见面了,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我不像你一样onenight,我很洁身自好的!”
在互怼的时候,谁也不甘示弱,孙晓川理直气壮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过后我也负责了。虽然每个对象处的时间不长,但没穿上衣服就不认人啊,法律准则和道德底线我都没有触碰!”
接着就是双方互怼,毫不留情面,幸亏高助理没在,要不然就会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作者有话说:①:选自唐寅的《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第8章 明里暗里
“子言,辛苦了,喏,咖啡,孙总请大家的!”高助理把咖啡递给了宋子言,像是在进行一项光荣的任务。
洛柔刚刚坐到宋子言旁边,一边用剧本扇着风,一边就要拿过宋子言手里的咖啡来喝。
“诶呀你慢点,喘着大气就不要急着喝东西。”宋子言帮着他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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