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侵占 (栖迟)

　　到了小区门口陆今权就停了车，等着程砚下车。
　　“谢谢！”程砚下车，勉强打起精神给了他一个微笑。
　　刚看着陆今权的车进小区，程砚刚准备回家，一过去就看见霍景庭的车也来了。
　　是霍景庭自己开的车，程砚刚露出笑容准备给霍景庭打个招呼，转瞬笑容就僵在脸上了。
　　霍景庭一点儿偏头看他的意思也没有，车也没有停，直接进了小区。
　　程砚隔了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往家里走。
　　犹豫了一下是敲门还是开门，门就打开了。
　　霍景庭看见他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微愣了一下，在程砚说话之前开了口，“我回来拿东西，先走了。”
　　这会听起来就像是经常不归家，或者各取所需有名无实的夫夫生活。
　　可是……以前他希望是这样，到现在他肯定有更多的想法了。
　　程砚脑子都还没有想过来，脚下已经给他让了路。
　　车声响起，程砚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
　　他心里很难过，此时连一个假笑也拿不出来了。
　　就这样走了，还会回来吗？
　　程砚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样，行尸走肉一般。
　　程砚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外面吹来的风带着凉意，程砚才注意到他没有关门，天也已经黑了。
　　他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总是在想霍景庭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没有。
　　醒一次都会看看手机有没有消息。
　　早上起来程砚还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有些不真实，眼下也是淤青。去每个房间看了一遍才知道霍景庭人是真的没有回来。
　　没有胃口，没有心情……
　　程砚就决定自己早点儿去上班。
　　电话响的时候，程砚明显愣了一下，才发现是霍言的电话，有些失落地接通了。
　　“砚砚……你怎么了？”霍言有些紧张地问道，他听着程砚的声音感觉他情绪很低落，“你没事吧。”
　　程砚连说了好几遍没事，其实难过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倒还可以伪装坚强，别人一问眼泪就止不住了。
　　“没事？你这叫没事？”霍言有些严厉地开口，还能有什么事让程砚不开心，一定是他。
　　程砚泣不成声，摇了摇头，不过霍言当然看不见。
　　“我过来找你，”霍言那边有些嘈杂，“等着，别动。”
　　还没等程砚拒绝，霍言就挂了电话，以后就是消息轰炸。
　　霍言让他发位置——
　　霍言赶到的时候还以为人不在了，原来只是蹲在花坛旁伤心。
　　“别哭了，砚砚。”霍言有些心疼，就他哥一天天不做人，霍言伸出了手准备拉程砚一下。
　　程砚抬头，有些委屈的看他，把手搭了上去，刚被他拉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没有了知觉。
　　“程砚！”霍言抱着他，还好没让人摔在地上，也庆幸他还好过来了。
　　花了一些时间才把程砚送去了医院。
　　程砚醒来的时候，手上打着点滴，病房里就他一个人。
　　他不喜欢医院，他想回家，这样想着，程砚就坐了起来了。
　　霍言推门进来，喜悦刚浮现在脸上，一瞬间眉间又是担忧，连连谈了好几口气。
　　“言言？”程砚看了他一眼，有点儿询问他情况的意思。
　　“砚砚。”霍言走过来抓了抓他的手，温和地冲他笑了笑，“没事，我给我哥发了消息，他一会儿就过来。”
　　程砚瞪大了眼睛，现在不太愿意让霍景庭过来。
　　“你们怎么了？”霍言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犹豫了一下，把手落在程砚的小腹上。
　　程砚本想回话，注意到他的动作又僵住了身体，一点儿不敢动，也不敢往下想，瞳孔骤缩。
　　霍言抬头给了心慌的他一个眼神，继续询问，程砚放松了一些，如果是霍言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没事，我们……”程砚摇了摇头，依旧这样轻声说着。
　　“砚砚，你怀孕了。”霍言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话，明显得很严肃。
　　程砚的喜悦转瞬即逝，没有残留一丝，只是用震惊地眼神看着他。
　　霍言点了点头，告诉他这是真的。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程砚抓住了霍言的手，“你没告诉他吧？”
　　霍言虽然想不通他这话的意思，却还是如实的告诉了他，“还没有，我想等你……”
　　“那就好，谢谢……谢谢！”程砚无措地看着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紧张兮兮地抓了他的手，“别告诉他，好不好？我求你了。”
　　霍言愣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第五十一章 幼稚
　　霍言本来是想要程砚在医院多待会儿的，他情况不怎么好，这段时间忧思太重了，最近的工作太累了。
　　都说了可以帮他瞒一瞒他哥，程砚还是坚持回家了。
　　倒省了解释。
　　程砚回家发现家里本来就没有人，今天在医院耽误了大半天，这会儿下班时间也差不多了，工作又荒废了一天，程砚现在都有着不好意思了，一直在请假，他想出来自己单干，也可以省很多事。
　　吃了饭，周姨收拾完离开了，霍景庭也还没有回家。
　　程砚藏下一点点失落，尽量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
　　“先生？”程砚刚出浴室门口就看见了霍景庭，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瞬间愣住了。
　　霍景庭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拿正眼看他，从他面前直接过去了。
　　“你吃饭了吗？”程砚跟在他后面，也不希望两个人就这样僵着，还是主动开了口。
　　霍景庭回头看了一眼他，抿了一下薄唇，“没有。”
　　程砚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还以为霍景庭想要一直跟他冷战了，这样是不是代表霍景庭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不会再跟他计较什么了。
　　“我下楼去给先生煮面。”程砚笑了笑，有些开心地下楼去了。
　　霍景庭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愣了一下准备叫住他的，他晚上不饿不打算吃饭的。
　　去书房处理了一点儿事，程砚就弄好上来喊他了。
　　霍景庭轻轻瞥了他一眼，“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去。”
　　程砚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了，但是却站在门口没有动，好像是霍景庭不下楼他就不会离开一样。
　　处理完工作，霍景庭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霍景庭不悦地移开视线。
　　程砚又喊了他一声。
　　霍景庭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起身往门口走去，程砚自觉地给他让开了路。
　　然后慢悠悠地跟着霍景庭下了楼。
　　“你去睡吧。”霍景庭坐下来之后，看见程砚也在对面坐下来了。
　　程砚笑着说道：“还早，我等先生一会儿。”
　　霍景庭尝了尝面，还不错。
　　“我一会儿还有工作。”霍景庭淡淡地说道，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程砚的笑意僵在脸上，很明显地出现局促不安。
　　“先生……”
　　“去睡吧。”霍景庭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程砚略显忧伤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转身上了楼，心里也不知道该怨谁。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人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程砚又被进来的霍景庭吵醒了。
　　“还不睡？”霍景庭站在床边淡淡地开口。
　　“快……快睡了……”程砚小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小声地说着，眼睛却是快要闭上了。
　　他觉得这两天跟他冷战的霍景庭好可怕，比如现在盯着他的视线，像是要吃人一样，让程砚觉得如芒在背。
　　霍景庭沉沉应了一声，意味不明。
　　程砚的身体都是紧绷的，在霍景庭靠过来的时候。
　　“别……”程砚的嗓音带着丝丝颤音，霍景庭温热的手落在了他的腰上。
　　“嗯？”霍景庭的尾音向上撩起，在程砚的耳畔炸开，令他脸上一阵躁意。
　　他自然明白霍景庭的意思，可是他也拒绝了，要是霍景庭强要，他也没办法。
　　过了一会儿，霍景庭的手也仅仅是落在他的腰上，什么也没有做。
　　程砚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霍景庭没打算做，这么想着，霍景庭已经把手收回去了，侧了身背对着程砚。
　　程砚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解释，“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
　　霍景庭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有一点儿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程砚一边犯困一边担忧着，直到霍景庭的呼吸平稳了很多程砚才敢放松下去。
　　……
　　没辞职之前当然还是要好好工作，而且突然出来自己干他也还什么都没准备了，需要一些时间。
　　“过来吃饭。”霍景庭坐在餐桌上喊了他一声，虽然没有看程砚却是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
　　程砚愣了一下，还是过去了，虽然早饭现在有点儿吃不下去。他刚坐下，霍景庭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轻声叹了一口气，程砚继续与盘子里的食物作斗争。
　　心不在焉的程砚也没注意到，霍景庭去了楼上在他吃完都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