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侵占 (栖迟)

　　放相册的位置上还有一张照片，程砚本来没打算看的，却注意到照片上面好像是二中，于是就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二中，先生以前跟他一个学校？
　　程砚小心地拿起照片，正面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背影站在操场上，是二中的校服。
　　先生吗？程砚摸了摸照片上的人，愣了一下，看着比较清瘦的背心总觉得不想。
　　右下角标注了小小的一个日期正好印证了程砚的想法，按时间来算霍景庭都毕业好几年了。
　　那是谁了？霍言？
　　程砚拿着照片，有些疑惑。
　　背面只只写着“意外，有见到他了”。
　　这是……先生喜欢的人？
　　程砚失落在眼里闪过，小心地把照片又放回了原处，现在脑子里有点儿乱，不知道该先想什么。
　　其实霍景庭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程砚在盯着什么东西发愣就没有出声打扰他，直到看见程砚放下双手却还站在那儿的时候，才开口打断他的思绪，“程砚，下楼了，林蕴过来了。”
　　“哦，先生。”程砚回头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扯了一丝笑容出来，强迫自己不许多想，“先生，林蕴怎么过来了？”
　　这么晚了。
　　程砚看霍景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洗好澡换好了衣服。
　　“他以前也晚上过来了***，就是看看过来爸妈。”霍景庭冷淡地回应道。
　　程砚跟在他后面往楼下走，一眼就看到了林蕴正开心地跟霍妈妈聊什么，哄得霍妈妈也很开心。
　　有些不自在地低头，霍景庭牵着他过去。
　　“景庭哥！”林蕴很开心地喊了他一声，显得很心奋，看见后面的程砚之后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依旧喊了他，“程砚。”
　　霍景庭简单的应了一声，就跟程砚坐在了一旁。
　　“原来你们认识啊，不过这说法也不对，你喊景庭喊哥，砚砚你该叫声嫂子了。”霍妈妈温和地对林蕴说道。
　　林蕴有些惊讶，却还是顺从地喊了一声，心情却是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景庭哥，你怎么……”林蕴有些委屈地开口，准备坐到霍景庭那边去，却被霍妈妈拉住了。
　　“诶，继续跟阿姨聊聊那个什么。”霍妈妈开心地说。
　　林蕴勉强地笑了一下，其实很多的疑惑不解是霍妈妈明明之前很喜欢他的，也很撮合他和霍景庭的。
　　想到这里，林蕴就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霍妈妈。
　　霍妈妈收敛了一下笑容，尽可能表示出来林蕴只是她们家的客人。又忍不住心虚地看了一眼程砚，她刚才迟迟没有上去的原因是想尽早地把林蕴请走。
　　他以前喜欢让林蕴过来，那不是她儿子还没有结婚，看着他们的可能性比较大吗？现在他儿媳妇儿都在这儿了。
　　“阿姨，您今天晚上都没有让我过来吃饭。”林蕴有些委屈地跟霍妈妈说道。
　　霍妈妈笑了两声，才说：“晚上景庭他们在家，正好一家人。”
　　林蕴哑然，勉强扯了一丝笑容，没再提这个。
　　霍妈妈看了眼程砚，轻声提醒林蕴，“要不你改天再来家里吧，砚砚他们该休息了。”
　　话都这么说了，何况需要树立听话的形象，林蕴也只好就这样告别了。
　　霍妈妈长舒了一口气，“砚砚快上楼吧，别忘了刚跟妈妈说的。”
　　程砚点了点头。
　　霍妈妈看着他们上楼，才舒心了不少，还好她儿子比较冷，不让她又得为她儿子的婚姻状况担忧。
　　楼上程砚洗完澡出来，霍景庭已经躺床上了。
　　程砚没有犹豫地进了被窝，被霍景庭熟练地按住。
　　“程砚……”
　　“先生……”程砚微微喘息着，缓过来一口气，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小声说：“你有没有考虑要个宝宝啊？”
　　霍景庭没急着回他，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听你的，想吗？”
　　程砚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先生会像以前一样再那样拒绝了。
　　“想和先生……”程砚轻声回答，主动去吻霍景庭，最后又被霍景庭夺回主动权。
　　……
　　电话响了很多遍，才被接起来，云惑盯着被接通的电话有一瞬间的愣神，他还以为陆今权不会接了。
　　“哥……你在做什么啊？”云惑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儿。
　　却不知那边陆今权听到了他的哭腔，陆今权放下了电脑上的工作，暂时专注地听电话，“我刚在工作，没注意到。”
　　“哥，你在那边会不会不习惯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家里有别人……”云惑咬了一下手，想要咽下所有的委屈，说到最后却又说不下去了，那种无耻地请求陆今权一定很讨厌。
　　陆今权已经搬出去住了，云惑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于是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云惑本来是想问他，需不需要人给他做饭，可是想到之前那些事，觉得陆今权一定很厌恶自己，所有又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还好，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怕……我就请人过去照顾你，学习比较忙，家里你就别操心了。”陆今权的话不咸不淡。
　　“哥，我会好好学的。”云惑坐在浴室的地上，望着对面的墙发愣。
　　他会好好学的，去他哥上过的学校，做他哥最爱的事，然后好好学画画。
　　陆今权在对面淡淡地应了一声。
　　可不可以回来看我？
　　云惑动了动唇，又失落地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长久的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挂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云惑才调整情绪，小声地说：“哥，工作别太晚，我先挂了。”
　　说完这里话，云惑盯着手机屏幕没有急着挂断，是等对面陆今权挂掉的。
　　通话结束之后，云惑还愣愣地看了好久，才任由泪水爬满整张脸。
　　他要早点儿挂断电话，才不会招惹厌烦。
　　那天的疯狂，他不会怪罪他哥，他是自愿的。
　　云惑靠着冰凉的墙面，寒意蚀骨，他的思绪却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陆今权始终只是他的一场妄想。
　　得不到的。
　　云惑真正调整好情绪已经半夜了，浑浑噩噩的忙完一切，才上床睡觉，梦里梦外皆是他。


第三十六章 我想你了
　　“砚砚，你下午是不是要过去送画来着？”姜钺蹭过来，准备等一会儿下班就立马拉程砚去那家新来的餐厅吃饭。
　　程砚点了点头，一时想不到为什么定画的人非得让他送，感觉自己总是很封闭，明明认识的人都不多，真的想不出来是谁。
　　“我刚在那边看见好像叫什么林……林温，你们认识啊？”姜钺为了不打扰别人工作，特意压低了声音。
　　心里的名字脱口而出，“林蕴？”
　　程砚心下了然，想起前一段时间遇到了林蕴过来这边，也难怪会点名道姓要他送了。
　　“原来是你朋友啊。”姜钺眼睛亮了亮，怪不得要找他们小砚砚了。
　　程砚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定义他和林蕴之间的关系，就轻轻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
　　中午刚下班，程砚跟霍景庭说了一声，中午又不能过去了。
　　姜钺刚准备拉着程砚出门就撞上了陆今权，不知道为什么程砚对陆今权总是躲避，所以姜钺也是这样的态度，没算给他好脸色，兄弟最重要。
　　陆今权看了一眼程砚，最终视线落在了装作没看他的姜钺身上，“姜哥，去吃饭吗？”
　　别人都搭话了，姜钺也不太好不给人面子，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去哪儿，我带你们吧，那家新开的餐厅……”陆今权温和地开口，关于新开的餐厅是他在姜钺桌上看到的宣传单。
　　“你也知道，一起过去？”姜钺眼睛亮了亮，完全忘了要跟着程砚一起远离他。
　　他们谈话的时候程砚一直在假装看手机，顺便等待霍景庭的消息，他就想避着陆今权，闻言抬头看向姜钺，有些疑虑，然而姜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
　　“学长，可以吗？”陆今权弯着眉眼，简单的白T，看上去就是一个阳光温和的大男孩儿。
　　程砚当然答应了，毕竟他说不同意才比较奇怪了。
　　姜钺一直属于话比较多的那种，只要有人愿意和他说，他就能滔滔不绝地讲。
　　今天陆今权总是有很多问题问姜钺，所以两个人一直在讲话，用餐速度也放慢了下来。
　　程砚吃好的时候，他们俩还没结束，等得确实很无聊，他就顺便躲进了卫生间去打了个电话。
　　“程砚。”一如既往单调地开头却让程砚的小忧愁一扫而空。
　　“先生，你吃饭了吗？”程砚小声地问道。
　　“嗯，在吃，”霍景庭的声音也稍稍放轻了一些，“你呢？”
　　“我吃好了，在跟先生打电话。”程砚有些开心地跟他说道。
　　“嗯，知道了，回去了吗？中午休息一下，不然晚上你睡不好。”霍景庭那边说完，又轻声对那边说了一句什么。
　　程砚无措地抠了抠隔间的门，等那边的声音消失，才继续跟霍景庭讲话，“先生，我还在餐厅里，等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