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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在永璇听来则越发的感到意外了,皇阿玛的脾气他可是清楚得很,赏罚分明、说一不二。<
永瑢这次抗旨不尊,皇阿玛非但没训斥,反而还让他私下里解决,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看来得去粘杆处好好问问了……’<
心里这么想着,永璇回答的却一点都不慢:“是,儿臣会好好劝劝六哥的,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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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永瑢,龙隐天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昨日刚刚回京的永壁,忍不住感叹了句:“永壁这次能够安分的回来述职,五弟也算是去了块心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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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永瑢一样,永壁也是一走好几年,几次调任他都给推了,龙隐天本以为这次调任他还是会推辞,没想到他却一反常态,痛痛快快的接了旨。<
对于永壁和永瑢之间的那点事情,龙隐天是知道的,不过他并不打算管,感情的事情越管越乱,倒不如顺其自然,只要他们不做出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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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同样也是忍不住心中叹气,他早就知道永壁对永瑢的感情不一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往情深,不过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必永壁这次是彻底死心了,所以才会调任回京的吧。<
永壁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样的人不愧是他永璇看上的朋友,值得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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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干脆咱们明儿个就去和亲王府上看看吧,儿臣可是听说因为永壁回来,五叔开心的又打算办丧事了呢。”一想起那个为人和善的“荒唐王爷”,永璇就忍不住一乐。<
他对于活人办丧事很好奇,而且他也是想借机让皇阿玛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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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隐天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呦,他终于又肯办丧事了啊,以前朕和他提过几次,他都找借口给搪塞过去了。朕还一直觉得可惜呢,以前都没得机会去看看,后来想去凑个热闹他却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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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五叔荒唐,儿臣看啊,皇阿玛才是贪玩的那个!”永璇笑眯眯的调侃着皇阿玛,不过下一刻就被皇阿玛霸道的禁锢在了怀里,夺去了口中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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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永璇一看到皇阿玛那种戏谑的眼神,心中就愤愤不已,但他还不能够说什么,只能拿身下的坐垫撒气。<
昨天他只是调侃了皇阿玛一句嘛,没想到皇阿玛就直接把他搂在怀里,吻得他全身发软、喘不上来气,就连下唇都被咬的有些红肿了,害得他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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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隐天此刻则是心情大好,看着心爱之人那有些红肿的嘴唇,任性而又可爱的动作,充满诱惑力的灵动眼神,他的心底里就是一阵难以自控的悸动。<
若不是怕真的惹恼了自家的小猫,他说不定就直接在马车上把永璇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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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实在是被皇阿玛这种露骨的眼神看的受不了了,随手拿起软垫就扔了过去,并且还嗔怒道:“皇阿玛,不准在看儿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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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朕不看了。”龙隐天随手接住了那个软垫,直接把它垫在了手肘下面,托着腮把视线转向了窗外,唇角的微笑若有似无,看上去就好像有多听爱人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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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见皇阿玛这个样子,心里面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心弦更加的紧绷了。<
皇阿玛什么脾气他可是了解的很,现在表现的这么配合一定有问题,说不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权衡了下利弊,犹豫再三,他还是动了动身体,慢慢挪到了皇阿玛的身边,同时小声嘟囔道:“哼!皇阿玛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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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龙隐天忍不住笑出了声,回过头直接把永璇搂进了怀里,很霸道的说道:“算你聪明,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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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永璇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哀怨的样子,自己这辈子就是被压迫的命了,想翻身,比登天还难啊。<
皇阿玛原本就很强势,自从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皇阿玛的霸道和独占欲就彻底爆发了,以前他还能够有点私人的空间,现在则是完全被皇阿玛给占据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却是乐在其中,甚至于还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感,因为这能够让他深深的感觉到皇阿玛对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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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玩闹了片刻,马车也停在了和亲王府的后门,而门两侧还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
龙隐天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弘昼今天大办丧事,前来“吊唁”的官员一定不少,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从后门悄悄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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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开门的下人一看到龙隐天和永璇顿时傻了眼,就在他反应过来准备下跪行礼的时候,却被龙隐天给拦住了:“今天朕是微服出宫,那些个虚礼就免了,你也不必通传,朕自行前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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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下人很想前去通传一下,好让主子做做准备,不过他却没那个勇气抗旨不尊,毕竟皇上说的话那可是圣旨,抗旨可是要杀头的,所以他也只好低着头,该干嘛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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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隐天不是第一次来和亲王府了,永璇更是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串门子,所以即便没有下人引路,他们也和逛自家后花园差不多了。<
沿着长廊慢步,刚刚转了个弯,他们就听见了前面传来的阵阵哭声,再搭配上这王府里到处可见的白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王府里有谁过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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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真热闹,还挺像模像样。”龙隐天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凑热闹看戏什么的,其实偶尔为之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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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看出了皇阿玛的心思,在心里忍不住为五叔默哀了下,被皇阿玛惦记上,那就等着被好好折腾吧。
☆、119再见永壁
和亲王府的大堂里,早就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牌位、冥烛、供品一应俱全,正中央摆着一副上好的棺材,家仆侍女则身穿孝衣跪在两旁的蒲团上,而门外还竖着许多丧幡。
这本该是一个肃穆庄严的地方,不过却被一个人给彻底破坏了气氛。
只见弘昼正穿着一身便服,大大咧咧的坐在棺材上,一边吃着供桌上的糕点,一边指着下面跪着的人,大声说道:“都别停!都别停!都给爷可劲儿的哭,哭得好,爷重重有赏!”
原本越来越小的哭声,因为弘昼这一句话,立刻变得洪亮起来,只不过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流着眼泪的,全都是低着头装样子,用手帕捂着脸假哭而已。
这种场面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所以全都驾轻就熟,就算是演戏,也都是似模似样的,一眼看上去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这主子还在上面看着他们呢,若是做的不好,非但拿不到赏钱,恐怕还得挨罚,这大半天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再者,自家主子也不是个抠门的人,平日里打赏给的都不少,既然有钱拿,而且又只是假装哭而已,那还不做好点讨主子换心。
至于那些个名义上前来吊唁的官员,看到这幅情景的时候,都忍不住表情僵硬,嘴角微微抽搐,不过他们也只能尽力无视弘昼的存在,将礼品交给负责接待的管家,把该做的礼节都做完,然后便逃也似的走了。
毕竟今天来的这些个官员,他们大都只是为了讨好送礼而来,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的就太可惜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和亲王为什么要办这场丧事,不过荒唐王爷的名号和事迹他们也是都听过的,既然王爷有这个雅兴,他们也乐得陪着王爷胡闹一把,谁让和亲王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呢。
此时此刻,弘昼的心里面可是早就已经乐开花了,脸上也笑的见牙不见眼。
以前他办丧事的时候,几乎就没什么人来,即便是有人来也就为了凑个热闹,看看他的笑话而已。当时的他也只能够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自娱自乐,对于背后的那些个闲言碎语,他也只能当做没听见,继续嬉皮笑脸的混日子。
再看看现在,前来吊唁的人这官是一个比一个大,送的礼也一个比一个多,虽然大家全都知道这位和亲王又开始胡闹了,可愣是没一个人敢明目张胆的说闲话,这既是差距啊。
就在弘昼还在美滋滋的品尝供品的时候,永壁急匆匆的从后堂走了进来,看到自家阿玛这幅样子,按耐不住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小声说道:“阿玛,皇上来了。”
“哦,来就来呗,等等……你说谁?”弘昼开始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对于自家阿玛的偶尔脱线,永壁早就习惯了,所以面不改色的又重复了一遍:“咳,是皇上来了,还和八阿哥一起,现在正在内室品茶呢。”
弘昼听了,手不由自主的一抖,差点把盘子摔在地上,好容易抢救过来以后,便急急的整了整衣服,匆匆的去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