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你杠上 (不顾三七)

　　是班上不住校的两个男生，看到回头的是祁亓，都愣了下，其中一个先回神，笑着说：“亓哥，是你啊，我们在后面看还以为是顾哥，你这衣服，顾哥也有一件。”
　　祁亓含糊应了一声，没解释。
　　男生看了看祁亓的外套，突然开玩笑跟他说：“这衣服该不会是顾哥的吧。”
　　另一个男生笑着说：“怎么可能，顾哥的衣服你看他借谁穿过，高岩上学期看中他一件衣服，说试一下效果想买件类似的同款，他都没同意。高岩气的抢过衣服就试穿了，顾哥当时没说什么，不过后面就没见他穿过那件衣服，给高岩气的，说不穿就给他别浪费，顾哥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偏头问另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也笑了，回他：“顾哥当时特别不理解地问高岩‘你害我损失了一件衣服，我不说你是怎么好意思主动提起这事的，你都不尴尬的吗？’”
　　“对！高岩当时的表情都快自闭了，笑死了，关键那衣服他后面真的就没再穿过……顾哥有隐形洁癖就是那时候传出来的吧……”
　　祁亓站在边上，听他们一直在那聊完左顾的事聊班上的事，偶尔也回两句。
　　自从唱歌事件后，班上的同学觉得唱歌跑调的祁亓非常接地气，他们一开始对祁亓的那一点怯畏也完全消散了。
　　两个男生等的车先到，其中一个刚才话比较多的，上车前，抬手拍了两下祁亓胳臂，说：“亓哥我们先走了！”
　　祁亓应了他们一声，脑海里回想着刚才他们的话。
　　左顾在某些方面很洁癖。
　　那这件衣服，他还回去，左顾是不是就不穿了？
　　要真这样的话，有点不爽呢。
　　祁亓回到家，芳姐听到声音，有些责备的碎碎念：“早上听你声就觉得不对，熬了御寒的姜汤怎么也不喝……”
　　“早上出门有点赶，忘了……”
　　祁亓说。
　　“我还不知道你，讨厌姜味也不能这样，这是讨厌就能不喝的吗，我再给你煮一碗，还不喝我可去跟太太说了。”芳姐说。
　　祁亓没辙，说知道了，然后问芳姐：“我妈休息了吗？”
　　“刚才回的房间，让我到书房拿了本书，可能还在看吧。”
　　芳姐说完，去了厨房。
　　祁亓回房间放下书包，换下外套，才出去走去主卧。
　　打开门，亓静正靠着床头小憩，手里拿着翻开的书。
　　祁亓在门口站了一会，轻声走进去，走到床边准备拿走亓静手里的书，亓静醒了。
　　抬头看祁亓时，亓静的眼神有些恍惚，介于清醒和昏睡之间，没有什么焦距。
　　不确定亓静是不是会继续睡过去，祁亓把手收了回去，安静站在床边。
　　余光注意到床头柜的书上。
　　他偏头看了一眼。
　　是他小时候看的故事书。
　　祁亓站了一会，亓静的视线回笼，她看向祁亓，眼神清明了不少，然后笑着说：“亓亓回来啦。”
　　亓静自从出院后，只有像现在这种时候，能找回一点她以前的状态。
　　说话的尾调有些上扬，跟祁亓小时候，她经常逗祁亓时一样。
　　“嗯，妈我回来了。”
　　祁亓低头看亓静，应声后，看向床头柜上的书。
　　亓静跟着偏头看过去，样子有些苦恼，说：“亓亓现在都不缠着我读睡前故事了……”
　　祁亓说：“没有。”
　　然后在旁边坐下，伸手把书拿起，问亓静：“妈，现在读吗？”
　　亓静拿过书，祁亓把原先在她手里的书拿走，放到边上。
　　亓静却没翻开书，她刚打了一会盹，现在精神看着好了很多，突然问祁亓：“开学几天了，亓亓都认识班上的同学了吧？”
　　“……没有。”
　　祁亓说。
　　像是知道祁亓会这样说，亓静准备好的安慰了祁亓几句，继续问了一些问题。
　　问他有没有乖乖听老师的话、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告诫他饭菜都要吃完，听话的小朋友是不会挑食的……
　　亓静说着说着，突然打趣地问祁亓，问他在学校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小朋友、女孩子之类。
　　亓静跟很多家长一样，对刚上学没多久的孩子，总想知道一些孩子当时的想法，问一些满足自己好奇心的问题。
　　虽然是在打趣却又很认真的想知道答案。
　　祁亓不太记得他刚开始上学后，亓静是不是也这么问过他。
　　他觉得应该是，他那时的回答肯定是没有。因为他一直比较慢热，聊的最熟的，是很早就认识的程奂。在学校都有程奂陪着，也没有去考虑交不交的到新朋友什么，或者去交些新朋友之类的。
　　祁亓回答：“没有，没认识什么女孩子。”
　　过了一会，又说：“不过男孩子认识了一个。”
　　“男孩子啊……跟亓亓关系很好吧，什么时候邀请来家里玩，妈妈给你们做小饼干……不要忘记把程程也叫上……”
　　祁亓一一答应后，亓静翻开故事书。
　　像祁亓小时候一样，给他读起睡前故事。


第31章 顺个便
　　早上，祁亓回学校，和左顾前后脚进的教室，左顾喊他名字，跟平时没有差别，看不出来一点昨晚走出教室时不自在的样。
　　左顾也坐下后，祁亓说：“外套送去干洗了，过两天拿给你。”
　　“还拿去洗了，没事，我不急着要。”左顾说。
　　不是不急着要，是不急着再穿吧。
　　祁亓心想。
　　他看着前面占了桌面一角的保温瓶，过了一会，拿起来，里面装着泡了一晚上的水。
　　起来到后面接完水回来，看到左顾脸上甚是欣慰的表情，祁亓有点想把水糊他脸上。
　　祁亓手放在椅背要拖出椅子，左顾却伸脚过来踩着椅子底下的横杠，祁亓没拖动。
　　祁亓偏头过去，垂着眼看左顾，平静的警告他。
　　左顾脚非但没收回去，还把他的水瓶递到祁亓面前，说：“亓亓，顺个便？”
　　“你想不想顺便死一死？”
　　祁亓瞥了眼水瓶，问他。
　　左顾：“……同桌间帮忙打个水不是很应该吗，我刚才要是先出去打水，肯定也帮你打，所以你看，礼尚往来你是不是应该也帮我打个水？”
　　祁亓回头，手用了点力，椅子也没拖出来，这个时候，他还没怎么样，左顾又说了：“你要是不帮我打水，我今天就不喝了！”
　　左顾立下的豪言壮语，只换来祁亓没感情的一句：“那你今天绝水吧。”
　　张开明拿着两个水瓶打完水回来，路过左顾这“死乞白赖”的样，他的表情很是不忍直视。
　　张开明的座位在走道边，高岩这个低能儿懒的时候都是蹲着他出去打水时把水瓶堆给他。他刚才只比祁亓出去晚一步。
　　他问左顾用不用帮忙打水。
　　左顾当时看着正在后面打水的祁亓，过了一会才跟他说不用。
　　左顾刚才就打的祁亓的主意，还一副认定祁亓一定会给他打水的样。
　　张开明觉得有时候太过自信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祁亓也的确没给左顾打水。
　　不过大课间回来，左顾的瓶子被打满了水。
　　“谁给我打的水啊，我们班出现田螺姑娘了？”
　　左顾问的夸张，眼睛一直看着祁亓。
　　祁亓懒得给他个回应。
　　高岩脑洞比较大：“顾哥，难不成是哪个暗恋你的女生？！”
　　祁亓：“……那应该是来投毒的。”
　　高岩冲刚进教室的何乐乐招手，说：“是不是你干的？给顾哥打水，在里面下毒？”
　　边上的唐袁把没搞清楚状况的何乐乐拉走了，跟傻子呆多了，是会被传染的。
　　张开明对跟高岩讨论这种事不感兴趣，不过他还是多看了眼表现的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祁亓。
　　高岩找不到阵营，拉来杨旻。杨旻靠谱多了，不仅配合还给他分析，用排除法，把班上不可能的人一个一个排除掉……
　　看着越分析越上劲的高岩和杨旻，被挤出座位站到走道的张开明表示：他想换同桌。
　　中午吃完饭，祁亓在教室刷了两张卷子，然后看了看边上趴着的脑袋，表情有些费解。
　　左顾今天中午没回宿舍，现在趴在桌上，不知道睡没睡着。
　　左顾平时中午都回宿舍午睡，刚才从食堂出来，左顾跟他一起回教室，他以为左顾要赶作业什么，左顾却到了就是刷手机，刷了一会直接趴桌上了。
　　宿舍的床不比桌子趴着舒服？
　　左顾侧脸向着走道，头发乌黑，露出的耳朵和一截脖子，在对比下显得很白。
　　祁亓偏头盯着左顾看了一会，左顾突然回头，对上他的眼睛，问：“亓亓，水是不是你给我打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左顾的样子，没有半点疑问的因素在里面。
　　祁亓说“不是”。
　　左顾“哦”了一声，继续趴回去。
　　看样子并不相信。
　　祁亓突然想到了什么，样子有点懊恼。
　　因为左顾有隐形洁癖的事，班上会不经过他同意动他东西这样的事，除了自己应该没谁了。
　　不过左顾再肯定，祁亓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