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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 (姓水南方)


  郎白:“那么,呃,当然我旁边这位更厉害对吧。”
  他把话题矛头指向了银珩,一种不详的预感。郎白坏笑起来,要死一起死。时不时的看一眼银珩,银珩心虚的往旁边站了站。所幸郎白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终于,结束了。
  郎白两手空空的往校门口走着,跟着乌泱泱的人群。周围也有拿着行李离开的,但是像郎白这种懒癌怎么可能搬。
  再说这半个多月都没怎么住过宿舍。
  全靠的韩方旗。
  郎白揣着手默默往东边走去,唉,又是自己过的一年。


第27章
  咿咿呀呀的曲儿从收音机里传来,郎白在摇椅上晃着。手里拿着一沓沓的红本本,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座机响起,他随手拿过来接听:
  “您好?”那边是极其熟悉的声音:
  “郎白啊,收到了吗?”
  是师傅。
  他看着那些红本,略带吐槽的和师傅说着:“师父,你这也太多了吧。而且……你哪来那么钱?”那边没有说话,郎白差不多也猜了个大概。心里一凉,试探着:“师父你不会拿我积蓄买的吧……”
  那边爽快的承认了。
  他整个人瞬间石化,那是他这十几年来的积蓄啊!
  虽然是几个任务积下来的。但是存银行吃利息完全可以的啊。
  师父见他这边没有动静,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郎白应了后,师父又语重心长的说着:“郎白啊,别光想着吃利息。人生就应该多劳动劳动。大不了你收租金嘛。”“我懒。”“新年快乐。”
  嘟——嘟——
  那边挂掉了电话。
  郎白一脸懵逼的放下话筒,啥玩意儿还没过年呢。但很快就又恢复平静: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郎白沉思着,以前的记忆都是零散的,大多都记不清了。也不记得以前过得年是什么样,回想起来竟然全是自己在异乡独自过年的场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郎白起身拿着那些红本往柜台里走去,随手将那些红本丢进了抽屉里。他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背面的平安喜乐却依旧清晰可见。郎白轻轻抚摸着那照片上的人,眼里则是透出一种温暖。
  柜台的电话响了起来,郎白收回思绪,接了起来。
  “您好?”
  “这有个任务——”
  “不接。”
  “……你就不能听完?”
  “不能。”
  嘟———
  郎白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看黑堂职工简介。明明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过年一个月内不接。
  电话又响了个不停,郎白一气之下想把座机线给拔了。但是强忍着怒火又接了起来:“你好。”
  “报酬八千——”
  “不接。”
  “万。”
  “客官你想要啥?”
  “你还真认钱不认人啊,混蛋!”那边突然暴怒了,骂了郎白一句就挂断了电话。郎白整个人凌乱了,迟迟未放下听筒。
  这谁啊。
  一番思想斗争后,郎白默默拔下来了座机线。
  随即他去外面吹了声口哨,没一会儿就落下来一只报丧鸟。它在郎白头上盘旋飞着,嬉笑着郎白叫它来所为何事。郎白一把将它扯下来,掐着脖子要求看最近找他的人的名册。报丧鸟嘎嘎的乱叫,一个个的给他报出来名字。
  “最后一个找我的。现在的五分钟之前。”
  郎白静静的看着它,报丧鸟有些许的不愿说,郎白一把扯下来一支尾巴毛,报丧鸟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嘎,家住德和园八号栋,林春……电话是……”
  “够了。”
  他一把将报丧鸟丢向天空,它扑腾一阵才稳住身形,飞的高一些,以免再被薅。
  “嘎,鬼桃你要干什么啊?”
  郎白活动活动手腕,很自然的说着:“没事儿,半夜去砸个玻璃。”
  报丧鸟惊得连叫好几声,重复着不要叫他干傻事。“嘎,鬼桃虽然你活不久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啊嘎!”郎白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茶馆。“我乐意。组织待我不薄,等我死的那一天前我会把组织每个人的名字刻在我的墓碑上的。”他往嘴里塞了块糖,当着报丧鸟的面一牙咬碎掉。威胁着。
  报丧鸟吓得飞也飞不利索,着里忙慌得离开了这里。
  郎白重新躺回摇椅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林女士,我想我们可以出来谈谈。”
  内室里,林春和她丈夫与郎白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郎白慢悠悠的给两人倒着茶,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丈夫示意她不要做出一些过失举动。林春便看向郎白,刚准备开口,郎白就解释起来:“您女儿的死与我没有关系。”他顿了顿,接着:“我救过她一次了。”
  林春先是沉默,后泪水噙满眼眶,她忍不住哭起来。丈夫安慰着她,郎白独自品着茶。
  好烫。
  “那个,道长?”
  郎白直接一颤,叫谁呢。
  哦,好像在叫我。
  “怎么了?”
  他这次将茶杯放下,平静的说着。丈夫拿出来手机,弄出一张照片给郎白看去,并且说着:“晓宇走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她手机里有这么一条好友申请的验证。是对你的。”他将手机递给郎白,郎白拿过来放大看着,上面写着: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我骗了他,其实我看见了你。很久很久以前的你,比以前更久。
  再见了。
  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道长,是有人告诉我们来找你的。他说这件事情与你有关系。而且晓宇的日记本上写过在你这边付过委托的。”
  郎白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林春依旧掩面哭泣,有些许吵闹。他将手机还给丈夫,义正言辞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让你们见到她。”林春听到他这番话,抬起头来,抽抽噎噎的哀求着,可惜郎白心如坚铁,任由他们怎么哀求和哭诉,仍义无反顾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我又不是圣人。”
  他用往常的话语试图催眠自己。
  话说心脏好像跳动的有些慢了。
  他的手盖在心脏处,扑通——扑通——
  “有些许慢了啊。”
  下午五点多钟,洛筠刚刚出去。郎白百无聊赖的盘着核桃,听着收音机,看看电视。旁边摆着盏茶,可惜些许凉了。手机震动起来,郎白看着那个来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奶奶?”
  “笨蛋哥,是我。过年回家吗?”
  是妹妹。
  郎白数了数日子,搪塞着。
  “二丫啊,我就不回去了。奶奶还好吗?”他支支吾吾的说着,赶紧转移了话题。电话那边带些许撒娇和无奈:“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啊。还想你陪我们放鞭炮呢。奶奶身体很健康啊,就是一直挂念着你。”
  “二丫——”
  郎白话还没说完,二丫那边就着急说着:“哥到时间了,我先挂了!”
  嘟——嘟——
  郎白硬生生将要说出口的话塞了回去,长叹了口气。
  一天两天,日子就这么磨过去了。
  今天是除夕。
  但是黑崽又不见了。
  郎白想着毕竟除夕,还是出去找找吧。洛筠突然叫出他,拿着根不知道名的草往他身上扫着。扫了几下,他便拿着那根草回去了。郎白莫名其妙的,这时候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夜饭。
  但对于郎白来说煮点粉丝就行了。
  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依旧没有黑崽的踪影。这时候手机又响起来电话:“黑崽在这。按我说的做吧。”那边沙哑着嗓音,郎白不吃这套,直白问着黑崽在哪儿。但是电话那边仅仅是告诉了他一个地点。
  郎白打算挂了的,但一想万一能找到他还能收拾一下,就照做了。
  “现在,向北也就是你的前面,走两个街口。”
  郎白乖乖照做了,楼上的人看着他完全照做了后停下来等着下一步指示。接着说道:“再往你的右手边走,一直走,等我喊停。”
  郎白走进了大道,一直走着,时不时东张西望着。到了目标地点,楼上的人喊了话。
  “停。”郎白顿时停下脚步,接着听到:
  “进大门。”
  郎白看看面前的这个小区,犹豫一下就大步迈进去了。今天有点冷,郎白脸有些发僵,带着些许的冻红。走了几十米,郎白电话里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到十一栋十六层。”
  郎白迷迷茫茫的查着楼的序号,楼上的看他的样子,详细的跟他说了一下方位。这小区里人很少,但基本出入的都是名贵人家。迷头转向了许久,郎白才找到第十一栋楼。进了楼之后,他利索按下了第十六层。电梯升起后停下,这十六楼层只有一户。
  郎白试探的敲了敲门,没几秒钟,就听见咔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银珩从里面走出来。
  “除夕快乐。进来过年吗?”
  郎白怔怔的听着电话里有重复一遍的声音,有些打蒙。他转身就想走,结果被两人直接薅了进去。里面倒是挺暖和的,布局也很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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