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期中考,正是可以使劲疯的时候,两杯啤酒下肚场子热了起来,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巫筠好歹有点理智,至少走路还是稳的,去厕所一趟回来还摸得着门。
他听众人起哄,听他们逼薄深喝酒,听他们哄薄深说自己到底有没有对象。薄深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有一个人,他想带上床。
所有人都在笑,敲桌子,碰杯,巫筠觉得闷。于是又悄悄开门出去透气。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站了十分钟,有人叫他的名字,是班长,问他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班长是alpha,少见的比较阳光大方好相处的类型,不过粗神经,看巫筠不太精神,直接上手摸他的额头测体温。
巫筠往一边躲开了他的手,低头说没事,一会儿就回。班长确认他无恙,只好先走了,留给他一些私人空间。
他可能是第一个知道薄深有女朋友的人。在第一次跟踪时就知道,薄深走到家门口掏钥匙时,门锁忽然被打开,甜美的omega窜出来勾着薄深的腰笑,踮脚亲在alpha脸上。不知道薄深什么表情,但是没有拒绝。
每一次。
心里有些空落落,明明薄深跟他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但就是觉得难过。难怪有句歌词唱“你明明是从未拥有过的梦境,可我像无数次失去过你”。巫筠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冷静够了,也矫情够了,巫筠打算回去,一转身,被暗处一点红色吓得失了声,呆愣地挺立在原地。
“是我。”薄深说。
往巫筠的方向靠近一步,又退回去,掐了烟,走到他面前:“不太舒服?”
巫筠拼命点点头,突然想起导致自己不舒服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人,所以又摇摇头。
“太闷了。”他说,把话题引开,“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在跟他们玩游戏吗?”
薄深跟他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脸色表情,空气不太流通,憋得巫筠脸热。薄深看了他许久,才说:“我输了,他们让我来找人。”
巫筠迷糊上当,顺势追问:“找什么人?”
“想带上床的人。”薄深退后一步,空气重新开始流动,“我问问他同不同意。”
“那他同意吗?”
“那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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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筠没什么不同意的,就是薄深要他打开生殖腔他都可以。对上薄深他的底线几乎没有,而且很久之前确实有过一些想法,比如怎么把alpha勾引上床,怎么取悦对方,怎么让对方上过一次还想上。
但那些听起来就淫荡放浪的大胆计划一个都没来得及实施。薄深他有一个家,家中有omega,关系还不错,应该暂时不想分手。巫筠没有办法继续,只能悄悄看着。
如果薄深主动找他,情况就不一样了。至少薄深对他感兴趣,双方达成的一夜情协议,不需要理由,不牵扯感情,自然就不会出现太过难堪的场面。
他们在酒店开房,先后洗澡。巫筠有些想不起来omega生理课上讲过什么,尽管那一门课程他上学期还拿了满分。omega开始着急,在酒店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他稍微有点醉,理智还在,知道非发情期内做是要提前准备的。薄深买了东西,他不会用,坐在地上等薄深出来教。
他已经幻想过无数次被触碰的场景,主人公无一例外是薄深。他也喊着对方的名字自慰过,发情期的时候特别想念对方的气息,连哭带喘求薄深操,重一点,吻他。
但那是虚幻,是不可为人道的贪念。他怎么会喜欢上薄深,思来想去都没办法将这道题证明,是对信息素上瘾,还是单纯喜欢那张脸,还是喜欢他藏匿的一点点温柔——巫筠已经不再去深究。
留着时间做有意义的事情。
薄深搭着浴巾出来,看omega坐在地板上,一把将人抱起来放进沙发。他的动作很自然,巫筠已经开始想象他平时都怎么抱别人。
不能这样了。巫筠有点烦自己,这一次算他走运,也许薄深只是开玩笑逗他,也许是喝醉了认错人,都是他巫筠占便宜,帮他圆做过无数次的春梦。
薄深撤走胳膊前,巫筠抓住他的手,紧张得找不到声音,可怜兮兮地问:“你介不介意,我想吃你的……”
薄深也不知道巫筠会这么紧张,浑身绷着,似是防备,又强迫自己放松。跟着他走那会儿还很正常,薄深摸过他的手腕,心跳比平时快一点,但那可能是醉酒导致。
现在快得不对劲。
尤其是说完最后两个字之后,恳求的眼神很真切,似乎提出了一个很普通的要求,比如能不能吃一块蛋糕。薄深低头看他。
omega的漂亮收在骨子里,一寸寸都带着欲。他早知道,巫筠的脸挑不出一处错来,完全按着自己审美长的,眼睛、鼻梁、嘴唇,何况他那么青涩那么纯情,薄深都不忍心弄他。
可是omega跪下来,伏在alpha腿间,钻进浴巾里尽心尽力地给他口,舌尖贴在性器上舔吻吸吮,努力讨好alpha,湿热的口腔有某种让人晕眩的魔力。巫筠不舒服的时候会小声哼唧,含着alpha过长的阴茎抵在喉咙口,两颊凹陷,模仿抽插的频率吞吐。他太不擅长这个了,关于性这方面完全是白纸一张,弄了好久薄深也没射,丧气地贴着alpha大腿叹气。
薄深让他起来,缺氧使得他脸更红。
“好了。”薄深贴着他的耳朵,呼吸滚烫,很急地喘,“后面做过了?”
alpha的手指按在后穴四周碾压,不知名的液体像是润滑,薄深随口问,巫筠一下又变得局促起来——薄深问他有没有自己做扩张,他没有,可是身体却开发出淫荡的功能,被薄深摸会很有感觉。
他勾着薄深的脖子,不停地亲吻alpha的侧耳,催促薄深:“再摸摸我……”
“坐过来。”
巫筠脱了衣服爬上薄深的腿,分开腿坐下,被从身后紧紧拥抱着,被舔硬的阴茎隔着一层单薄布料贴在臀缝里,好像随时要闯进去。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感到忐忑,尤其还看不见薄深的脸。
alpha修长的手指搭在他喉结上,巫筠想象薄深在嗅他的后颈,鼻尖时不时划过皮肤表面,不处于发情期的腺体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被呼吸烫到,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好想被他咬,好想被标记。
巫筠靠进薄深怀里,抬起下巴露出更易掌控的脖颈,薄深不客气地掐住了,另一只手从后腰绕到胸前,揉起挺立的胸部来。巫筠被揉捏得直喘,酥痒的麻意窜到后脊,跟薄深落下的吻互相抵抗。
“我……”
他体内高热不断,情况开始不受控,慌乱地去抓薄深的手。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后颈明显变得敏感许多,他闻到清甜的信息素味道。
熟悉的omega气息。
……提前发情了。
一般来说,是不应该的。
巫筠差点摔下来,捂着后颈手脚并用地离开薄深,缩进沙发角里。发情期的omega有多麻烦,不会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虽说现在环境很开放,可alpha和omega约炮也会避开发情期。发情期代表着不确定,不确定能否避孕成功,不确定会不会彻底标记,不确定alpha能克制住不伤害omega。
巫筠的发情期原本还没到时间,可能是他……太想被薄深标记了,主观意愿过强,身体自动调节成适合插入和标记甚至怀孕的状态。
可对巫筠来说,根本是多此一举。
如果薄深不想和他发展进一步的关系,那么也是绝对不会在他发情期的时候做的。
他很失望,错过这一次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不是特别欧的人,好像也没被上天眷顾过,这辈子没中过什么奖,好不容易有能和心上人亲近的机会又遇到这种尴尬的事情,从来就不该太指望运气这东西。
他低着头沮丧地道歉:“对不起。”
薄深的怀里空了,他也察觉到刚刚都发生了什么。omega发情期是最容易被伤到的时候,所以如果对方拒绝,或者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那他也不能勉强。只是今晚气氛不错,他有点留恋巫筠身上的味道。omega看起来瘦,抱在怀里感觉却很好,屁股肉多,想捏,想肏。
有些想法冒冒头就得了,也不是非得实现。薄深把浴巾丢开,丝毫不避讳地光着身子去床头翻自己的衣服穿。这酒店还算良心,对得起大几百的住宿费,抽屉里备着抑制,他拿出一支递给巫筠。
巫筠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在操场那一次,就是接过薄深的信息素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交集。这一次大概率又是同样的结局。
他抬眼,正值青春期的alpha身材高挑又挺拔,胡乱穿着衬衫,系错两粒扣子,露出的肌肉干净漂亮,皮带没整理,胯下某物也没要消下去的架势,理直气壮地顶起休闲裤。薄深大概也不舒服,omega没接他递来的抑制,而是盯着他看,看得他有些心烦。
没有烦巫筠,烦他自己。
他压根就不该拐人家走。
巫筠鼓起好大的勇气,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想不想操发情期的omega?”
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薄深却误以为巫筠在担心他会因为信息素的引诱而失控。他确实很喜欢巫筠的信息素味道,但还没那么容易被本能操控,于是蹲下来边拆塑封袋边回:“我不动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