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西直接呆了。
Blindsight?!
他张着嘴,始终发不出声音,半晌才嗫嚅道:“千、千欢你是Blindsight?”
再看他顾哥,一样看着笑意盎然的青年,顾千欢颔首,朝他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小公举,你真可爱。”
秦西西羞赧地红了脸,他说的是他的别称,朋友都是打趣地说,千欢说着多了一股缠绵意味,像是、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突然,他背后一凉,对上某人黑沉阴鸷的视线,秦西西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不是,千欢你别这么说。”
顾千欢却笑了,转身递给秦父一张私人名片:“秦伯父的画廊很不错,有什么想要可以联系我。”
秦父恨不得双手接过,还要克制表情,实在是意外之喜,Blindsight在绘画界正是如日中天的地位,粉丝狂热且死忠,其实力强劲是最有希望角逐明年绘画界最高奖项双星展的黑马选手。
秦父虽然出身艺术世家,可近年来强势崛起的人很多,他耗尽心血只能勉强维持现状,秦西西不知道,秦父异常清楚,所以对他的选择放任不管。
现在,顾千欢递出的橄榄枝对他来说无疑是天降甘霖。
秦父接过就匆匆离开,不想打扰他们,他人走了,秦西西这边压力更大。他缩了缩脖子:“顾哥,千、嫂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顾千欢:“等等。”
“我之前说的不是假话,西西你确实很活泼,可爱。”
顾风曜再也看不下去,他绷紧下颌,这一幕极其刺眼,他脸上血色尽褪,低低出声:“欢欢。”
他嘴里咬出血,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却不及心上一分一毫的痛楚,在心底卑微地祈求青年,欢欢,可不可以看我一眼?
顾千欢注定听不到,他细细擦掉秦西西额头冷汗:“你很热吗?”
受宠若惊的秦西西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顾风曜,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嫂子,你这是在害我啊!!
他总算知道什么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背后针扎一样,冷汗迭出,顾千欢像是才发现:“顾总,您还在?”
这话砸得顾风曜晃了晃,他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哈哈,欢欢你在开玩笑对吧。”
顾千欢淡淡看他一眼:“顾总还不走吗?”
下完逐客令,对上备受煎熬的秦西西,他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被顾风曜尽收眼底,心脏再次绞紧。
可他像是钉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看他两句说得秦西西发呆又脸红,顾千欢掏出手机:“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秦西西已经不敢去看顾哥,太惨辽,然后他翘起嘴角,加上顾千欢最新的联系方式,顾千欢提起话头,笑得灿烂:“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之前在奥兰多拍卖会,是你拍走我的《暴风雪》吧?还有我电子信箱里的信,我也看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但是我会努力做到的。还有,qingongju,很可爱的昵称。”
秦西西脸色爆红,那确实是他的邮箱昵称,可是,信、信不是他写的,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顾千欢垂下眸子,余光撇过僵硬的男人,从他身上打个转才收回。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他很坏很坏,明知道《暴风雪》被顾风曜拍走,明知道可能他才是信封的真正主人,可他就是将一切安在秦西西身上。
他让他那么痛,那么疼,他让他失去一切,为什么他就不能报复回来。
顾先生,你感受到了吗?你的痛苦有我曾经的一半吗?
他勾起唇角,忽地轻轻笑了起来。
他从来不是好人。
有希望成为好人的那个人,早被他亲手杀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连同一切过往。
*
大厅不止何时安静下来,顾千欢瞥了眼,就知道时间到了。
他站在台上,摘下口罩,在众人的哗然惊呼中,轻启唇瓣:“欢迎大家参加我首次个人画展,在此,我要感谢我的老师,所有参加画展的工作人员,以及众位来客,这次画展的所有收益将会全部捐献给青少年儿童心理基金会……。”
话音未落,他看见阿帕忒站在画廊一侧,背后是他最稚嫩的第一副画作,大片艳丽色彩若绽放的花朵,那么鲜活且夺目。
他朝他挥手,顾千欢看懂他的唇语:恭喜你啊,欢欢。
台上,迎着众人的目光,那年轻得过分的清隽画家忽地舒展漂亮的眉眼,若展翅的蝴蝶,华丽的尾翼划过众人心尖,不知他看见了什么,翘起嫣红的唇瓣,那一瞬间,无数媒体们举起手中的镜头,在耀眼的镁光灯中,这一幕彻底定格。
在一片寂静中,顾千欢扯掉压轴画作的幕布,那片滚烫的岩浆,瞬间占据所有人心神,灼烫的热度一路烧进心底,场内鸦雀无声。
静寂过后,是哗然浓烈的掌声,在宽敞的大厅回荡,经久不绝。
事后再过多少年,仍旧有人津津乐道Blindsight在镜城的个人首秀,当时媒体报纸说那是他一生中的事业巅峰,那副惊艳所有人都《熔岩》,更是他一生中的巅峰画作。
后来,这些言论被他亲手推翻,众人才知道,他们以为的巅峰,只是他耀眼一生的开篇。
回到现在,顾风曜抵着廊柱,像是最后的支撑,他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遥遥望着台上的青年,一瞬回到初见时刻,他在台上,他在台下,近在咫尺的距离,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他曾短暂地拥有过他,又是他亲手伤害他,错过他。
顾风曜咬着烟蒂,打火机的蓝焰始终对不上烟头,颤抖的手指遏制不住,为什么那么疼,为什么会那么疼。
“先生,这里不准抽烟,还有,那里有一位先生要找您。”
黑衣长裤的工作人员指向楼上,他抬眸望去,郑中胥朝他挥手,目光满是坦然。
*
台下。
“我靠!欢欢欢欢你好厉害!好棒好棒!”阮嘉明给他看自己的手,都被他给直接拍肿了。
顾千欢好笑地看他:“你怎么下那么大力?”
阮嘉明委屈:“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你,我们俩都好朋友了,这么大的消息你竟然还瞒着我!你知道我知道、呸呸,总之我知道你是Blindsight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激动吗?!!”
“我们出去,欢欢,我带你吃饭,顺便让我喊一嗓子。”他说着激动起来,还记得压低声线:“啊啊啊想到Blindsight竟然是为室友,劳资睡觉都能笑醒啊啊啊!!!”
顾千欢无奈了:“你不看画展了吗?”
熟料阮嘉明一下子红了脸:“我觉得,画家本人更好看!嘤嘤嘤,欢欢我好激动,你要不要摸摸?”
阮嘉明语无伦次,看样子必须得发泄一下,不然,顾千欢觉得,他怕是会憋疯。
他翘起唇角,改变行程:“那我就跟你出去。”
阮嘉明笑得合不拢嘴。
出门他就像出笼的小鸟,七月的天气,还抓着夏天的小尾巴,阮嘉明双眼发亮,指着一处地方:“我去那里!欢欢你等等我。”
他说着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顾千欢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唇角还带着一丝笑,身后陡然传来一声惊呼:“小心!”
他循声望去,黑影从天而降,刮骨的风割开空气,砸在水泥地上,与他咫尺距离。
“砰!”
顾千欢怔在原地,爆开的肉-体,迸出滚烫腥甜的血液,浇了他一身一头,无孔不入的温度,那是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穿的白色长裤,此时已经染成一身血衣。
时间就那么凝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眨了眨眼,迸溅的血滴从眼睫滴落,他发不出声,深灰色的地面上,汹涌的血从四面八方晕染开,那么红,那么深。
不间断地传来一声巨响,砸穿他的心脏,一片血肉模糊中,看见染红的项链,他张开嘴,才知道痛极是连声音都发不出的,才知道痛极连呼吸都做不到。
“老师……”
“老师……别丢下我……别丢下欢欢啊……”
眼泪淹没了他的视野,他跪在地上,那么烫那么烫的地面,他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迟来的痛苦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拥挤而来:“老师……你也骗我……你也骗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求预收呀~《穿书后我嫁给了反派暴君》
怀绮月生来便是属于邪神的祭品,无数人跪伏,垂涎,但怀绮月硬是好好活到献祭当天,然后,他穿书了。
成了献给反派暴君的贡品,暴君实力强大,深不可测,一人碾压全星际,后来死于精神力暴动。
暴君旗下落后小星球献上贡品以求庇护,原身是主角受对照组,同为贡品,主角受大胆奔放,勾引主角攻,给暴君戴了绿帽子。原身胆小懦弱因为发现偷情秘密,被主角攻受联合弄死。
就在原身快被主角攻受弄死的时候,他穿过来了。
怀绮月:不要脸的狗男男!
为了活命他果断爬床,靠着装乖撒娇,成为暴君心尖宠,稳稳踩在主角攻受头上。
#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