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嗯了一声带着几个人退出了办公室,年丰一走,温彬想着帮年丰说两句,今天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是在是有点……
“年法医可能太忙了所以……”
温彬话还没说完被祈雨打断:“你回头嘱咐下林钊,防着点祝仕添,那个家伙心术不太正。”
温彬挠挠头,这个那个了一堆。
祈雨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别回头林钊被坑了找你哭。”
祝仕添的小算盘祈雨看得很清楚,抛开年丰不论,他和林钊接触过,虽然每次林钊看见他都有点受惊的兔子的模样,但是林钊工作仔细认真负责,连带着马文被他教得也非常细心。他不信林钊对着那个车架折腾大半宿就出来那么两句屁都不顶的话。平时汇总报告这事基本都是林钊干,没有哪次漏东西。祝仕添想积极点挣表现可以理解,但是他整理报告把他认为不重要的一些东西擅作主张去掉了,介绍的时候七零八落,祈雨一问他答不上来,因为他从心里就看不上痕检,认为痕检不重要,所以根本没去看林钊和马文做的检验的细节。之后林钊来补充的内容有理有据更说明了这点……
包思齐听完祈雨说的话之后问:“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林钊坑祝仕添,不告诉他过程故意让他出洋相呢?”
“小包子,你啥意思啊?”温彬急了。
祈雨双手撑开晃了晃:“行了,行了。小包子的提问有道理,你们仔细想想祝仕添来之后从第一顿饭开始……自己想想。”
第一顿饭林钊发消息叫温彬帮他和马文买饭,说从资料室出来,祝仕添已经给年丰买饭两个人吃完了。祝仕添来了后跟着年丰进解剖室就不让林钊跟着去了,不仅不让林钊去,马文也不让跟着学。他们不知道的是,祈雨被祝仕添拦住了两次。出现场平时工作,祝仕添有意无意使唤马文,连林钊一起使唤,他只听年丰的……
这样一想,祝仕添的行为一次两次说的过去,次次都这样太刻意了。
“自己的人自己带,别的我不管,反正你们四个不准给我作妖,我可没那么好欺负,一句话以后我的人,谁作妖谁滚蛋。”祈雨见大家默不作声最后给了句警告。
第二天早上十点过,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穿着棉布裙,塑料凉鞋的女孩走进了刑警队,她走连办公室门都没敲,直直走到距离门最近位置的曲瑞川桌子面前,敲了敲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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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她的话不能信
大家熬了一宿,曲瑞川正坐在板凳上打盹,头一点一点听到重重的敲击声一个激灵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女孩,他清了清嗓子:“姑娘,您有什么事?”
女孩指了指外面:“我们村那个照片是你贴的?”
“照片?”曲瑞川揉了揉眼睛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认领通报?”
“对!”
“你稍坐一下,我去把我们头叫来。”
包思齐端过来一杯水,曲瑞川赶紧给刚去隔壁派出所的祈雨和温彬打电话,祈雨刚走进派出所还没走到柯呷办公室听说来人提供线索了,扭头跑回了办公室。
祈雨噔噔噔跑回办公室,气都没喘平缓就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认识死者?”
“罗花花,十九岁,磨坊村的。我看着像。”
磨坊村地处他们划出的河流范围图鲁姆那区域最边沿的一个村子,再走出去一公里就是隔壁县了。
“你看着他像谁?”包思齐调出电脑上照片的原文件比打印出来的更加清晰。
罗花花嗯了声,指着照片:“我们一个村的,这个比你们贴那个还像。”
罗花花说的像的这个人是她同村一个叫阿福的孤儿,据罗花花说,阿福比他小两岁,生下来被人扔在他们村口,被一个一辈子没结过婚的孤寡老爷爷捡回家养大,养到几岁爷爷也死了,他就东吃一家饭西吃一家饭长大。
罗花花和他家住的近,他经常上罗花花家蹭饭所以两个人从小就很熟。大概十几天前罗花花说阿福跟他说,他找到了变聪明的办法,等他变聪明了就把这个方法教给罗花花,让罗花花也变聪明。罗花花追问他什么方法,他不肯说,只说让罗花花等着。
罗花花以为他开玩笑就顺着他说好,等着。后来过了几天就没见过他了。罗花花想要是再过几天还看不到阿福,她就找警察报案了,然后今天早上看到了村口告示栏里贴的通报,她就来刑侦队了。
“变聪明?”祈雨听得一头雾水,变聪明的办法是什么?
罗花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阿福是个傻子呀~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变聪明!”
“你有阿福的照片吗?”
“我们村穷,除了结婚,过大寿都不拍照~”罗花花说。
得,那就跑一趟,祈雨让温彬叫上林钊马文一起去取物证。温彬给林钊发了消息,过了会年丰带着马文提着勘察箱下来了。祈雨点了点头摸上钥匙,让温彬去坐年丰的车,罗花花跟他们车走。
罗花花坐上车就给坐在驾驶位置的曲瑞川说:“你按我指的路走,抄近道能省好长时间,这条路我熟!”
曲瑞川开着车按罗花花指的路开,越开颠得越凶,罗花花领的路根本就不是正常公路,是山间的碎石子路,坡度上下特别大,路面不平。曲瑞川扶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被震得发麻,包思齐本省人,读书时候没少跟同学瞎跑这些山卡拉也没什么感觉。祈雨就惨了,去派出所前刚吃完一桶方便面,还加了一个卤蛋一个火腿肠,这会胃里翻江倒海。
到了村口曲瑞川刹车还没踩实,祈雨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捂着嘴找了个地哇啦哇啦就开始了。
罗花花指的路是挺快比他们按地图走快了十分钟不止,可是祈雨情愿多绕十分钟,这二十几年的脸全吐没了。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他接过来擦了嘴和眼泪鼻涕,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身子喘气,呼吸均匀点张开嘴声音都是哑的。
“小温子,第一次过来你吐成那样我可没笑话你,你也不准笑话我。”
“我不笑话你,喝口水吧。”一小支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递到面前。
祈雨听着低沉的嗓音,一扭头蹭地直起了身子,还不如温彬过来笑话他呢,他没接年丰的水,说了声谢谢,清了清嗓子走到了几个人面前,让罗花花带他们去阿福家里。
罗花花带着五六个陌生男人进村的消息迅速传开了,没事做的都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磨坊村就三条道,加起来不过四五十户人家,走了几分钟到了一间低矮的房屋前。
“阿福就住这里。”
罗花花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挂在门上的大锁,年丰和马文做好准备提着勘察箱低着头走进了屋子。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年纪较大的长者问:“花花,你带的什么人?进阿福家做什么?”
祈雨掏出自己的证件走到长者跟前:“大爷,我们是镇上的警察,村口的告示栏里贴的通告你们看见了吗?”
“啥?那人是阿福?”
“你们弄错了吧?一点都不像……”
“谁跟你们说的是阿福?”
“花花?不能信的……”
温彬眉角抽搐,这个反差好像有点大啊?人群外远处一声吆喝:“罗花花,你又跑哪去疯去了,回来吃药!”
“诶~”罗花花应了声把钥匙抛给祈雨:“你们弄完了记得锁门,我就住那头有事可以来找我,有结果了也记得告诉我啊。”
罗花花一溜烟跑了,众人见罗花花走了,有人上前小声告诉祈雨:“罗花花这里有问题。”
那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祈雨愣了,罗花花是傻子?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话语中,祈雨听明白了,罗花花不是傻子是疯子。几岁开始犯病,小学都没毕业就没读书了,天天在村里玩,也没法干活也不能结婚。她还有妄想症,经常说自己能看见天兵天将下凡抓人,还说她是天兵天将在凡间授印的大将军,要帮玉皇大帝在人间惩恶扬善。
祈雨抹了一把脸问这些人:“阿福怎么回事?失踪多久了?”
“失踪?”众人面面相觑,又一阵七嘴八舌之后,祈雨听到了一个和罗花花口中完全不同的版本。
阿福比罗花花早出生四五年,也不是什么罗花花说的丢在村口,阿福出生那会村里生孩子没有去医院的习惯都是找接生婆,阿福的妈妈难产疼了几天几夜都生不下来,接生婆说胎位不正,孩子颠倒了。最后接生婆拽着孩子的腿把孩子弄出来了,但是母亲因为失血过多没了。
阿福的爸爸后来出去打工在外面遇到车祸没了,肇事车跑了,一分钱赔偿没有。阿福一直跟着爷爷在村里生活,长到两三岁大家发现这孩子跟别的小孩不太一样,逗他没什么别的反应,只知道吃吃吃的笑,你骂他也笑,你夸他也笑,到四岁走路还走不利索,肢体不协调总是摔跤,后来长大了大家都看出来了孩子智力有问题。阿福不仅智力有问题,身体发育也不好,到了十岁出头才勉强能走稳,他刚走稳没多久爷爷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