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转了转头,哼哼着伸手打掉了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年丰端着他的下巴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似蜻蜓点水一下就好……
祈雨睡意正浓,靠得不踏实本能的伸手抱住了一个东西还想继续睡。
鼻孔里馨香越来越浓郁,他睁开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了年法医的脸……
老电影还在继续,屏幕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毫无规律快要盖过电脑散热风扇的呼呼声。
祈雨双眼迷蒙,脑子里昏昏沉沉,一切都是条件反射的继续……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老电影还在继续,直到一句对白清晰地飘入耳畔。
“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祈雨眨眨眼意识清醒,伸手搂住年丰把耳朵贴在他心跳最清晰的位置。
“年法医,你心跳好快,就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嗯。”
年法医声音不稳,明明是他先挑的事,没想到最先败下阵来的人却是他,偏偏那个人嘴里还不罢休的念叨。
“你们也有体测吗?本科肯定有,国外的嘛估计没有,你看你天天晨跑也比不过我每天睡到9点上班。肺活量不行……”
“虽然肺活量不行,但是这里好像不错的样子……”
祈雨说着话抬了抬右腿,年丰心中既羞又恼,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个人怎么不仅话多还像个多动症娃娃手脚乱动的……
祈雨嘴里的话语越来越不正经,双手小幅度四处探索,年丰往后缩了缩想要坐回去被祈雨一把按了回来:“你看你都快坐不稳了,身体真的很差……”
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平时搭一条薄毯都不过分的室内这会却让年丰觉得燥热难耐。高热从脚趾尖迅速攀升,蔓延到了全身,薄汗起了一层又一层,年丰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把头埋得更低不希望祈雨看到他快要滴水的双睫。
祈雨的手拂过年丰的脸庞:“这才哪到哪啊,你怎么水就这么多了,要是……”
年丰一把捂住祈雨的嘴:“别说了……”
祈雨确实听话立刻闭嘴不言,可是他的手却更加老实,哪不能去他偏要去,不仅去了他还专注看着年丰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哪变化大他回过去再拨弄几下……
实在是相当可恶……
年丰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脱离目前的状态,可是祈雨一只手把他箍得稳稳的。
年丰被迫承受着双重的压力,就像带着氧气告急的气瓶一口气深潜到海底,海水灌入耳朵,呼吸困难耳边所有声音都隔着一层纱听不真切,水流从脚底开始持续不间断的漫过头顶,摩擦皮肤带来的酥痒感觉却让他沉迷不可自拔。
年丰似溺入水中抓不到依靠的浮萍,紧闭双眼仰头急促地呼吸在水中浮浮沉沉不得解脱。
祈雨像一个顽劣的孩童故意捉弄,越不得痛快他愈发高兴,如同一位不守交通规则的司机刹车油门频繁交替,变速超车就是不懂匀速前行,非要让别人不好过。
黑漆漆的房间,就像旧式的火车车厢在攀山的旅途中熄灭掉了所有的灯,电脑风扇的呼呼声,屏幕里打斗场景的配音似铁轨的震动轰隆隆。
时光一分一秒过去,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好像又只有弹指一挥间那么短……
屏幕上电影场景转换,白昼的光照亮了屋子,电影还在继续,对白在继续,剧情在继续。
祈雨指着小茶几上带着淡香的印花餐巾纸上面印着的五颜六色小熊花纹。
“年法医你看这像不像你,懒懒的模样,运动一下就叫累,要多加练习……”
“没练过……第一次……”年丰双颊酡红四肢瘫软埋着头缩在祈雨怀里。
祈雨甩了甩自己微酸的右手,觉得有点亏:“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平时难道不自己……”
“嗯,没想过,上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祈雨自认为还行的定力和克制力极速退去,一同退去的还有年丰脸颊的高热……
“看起来,你的定力也不太行。”
祈雨一把抓住年丰的手:“你技术不行,还是算了……弄废了以后亏得是你自己……”
年丰由着祈雨抓住他的手,滑下了身子,纽扣崩落的声音,拉链滑动的声音,祈雨倒吸一口凉气松开了年丰的手。
……
荒唐之后,年丰站起身子拇指擦了下嘴角,整理好衣服踹了祈雨一脚:“去洗澡……”
祈雨浑身发软靠在沙发上,意识和身体都还飘在半空,刚刚年丰居然……
技术虽然不咋滴,但是精神冲击太过强烈,在他的意识里年丰可是洁癖,洗次澡恨不得用半块香皂那种……
“洗澡睡觉了,我困了……”年丰用脚背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
他哦了声,起身往门口飘,年丰把他拉回来推进淋浴房,他站在淋浴房里不动:“我回去洗,一会被他们发现了不好。”
“你这会出去才会被人发现。”
年丰不由分说打开了水开关,祈雨一身透湿,他身上也粘上了水,索性挤了进去。
“两个人一起洗,省时间……”
祈雨往后退了一步:“洗就洗啊,不准动手动脚,刚穿上的衣服又湿了,真的是折腾东西。”
祈雨这一晚没能睡好,不是因为第一次睡一张陌生的床,而是他一直怕这床塌了,明天上了本地头条,丢不起这个人……
他躺着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没睡多久就被年丰拍醒了。
温彬对于祈雨第一个出现在办公室非常意外,看他从头到脚都换了新的衣服,知道以后买衣服这苦差事轮不到自己了,顿时觉得彻底解脱。他们今天的工作依然是和陈乔生那边沟通,部署细节,完善计划。
祈雨一个人前往K国的计划势在必行,温彬他们心里纵有一百个担心不愿意,也明白这个事情重要度高于一切。为了祈雨的安危,他们只能尽量做好准备工作,尽量考虑可能出现的意外。
足足计划了一个多星期,几方敲定了出发的时间,就在本周六。陈乔生的意思是,周六边境出入人多,祈雨过去的踪迹可以被很好的掩盖。
“你们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如果有意外立刻回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K国那边的政府我觉得是靠不住的,能力有限,所以我们会安排一些接应人在K国帮你们传递消息。要用到的身份证明还有装备明天会有专人会给你们送过来,做好准备。”
这段时间没有案子,一楼二楼的上下班时间都很规律,祈雨一日三餐都和年丰在一起,每天晚上也在年丰房间过夜,年丰一句话都没问过祈雨关于去K国的计划。
今天定下来出发的日子,虽然还在两天后,但是他认为还是需要给年丰告知清楚。下午他提早翘了班,把年丰叫回了房间。作为两个人第一次一起翘班,意义重大,年丰上楼的步伐都忍不住轻盈起来,不过短短几十步路,他在心中设想了无数次祈雨叫他提前下班究竟要做什么。
年丰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年丰关了门嘴上说着你怎么也不开个灯,轻车熟路走到窗边将窗帘撩开巴掌宽一条缝,透进来的日光刚好照在坐在沙发上的祈雨脸上,那张脸上是年丰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
年丰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祈雨对上他的双目,开口即是郑重无比的口吻:“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年丰忍不住内心忐忑起来。
“怎么了?你出轨了?”
“喜欢别人了?”
“要分手?”
在年丰的认知里,目前对于他来说只有这一个事情足以称得上是大事,其他的都不算事。
祈雨眨眨眼睛,“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年丰松了一口气,他怕祈雨觉得自己要去K国担心一切未知干脆分手算了,既然祈雨说的不是这事那就没什么,要不然他还得费一番力气。
祈雨和年丰一起后情商也直线上升,年丰的反应让他也随之松了口气,原来在年丰心里只要他们在一起,其他都不算事。
“我去K国的计划上面通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沟通,现在一切确定了,周六出发,我不知道要去多久,我只想跟你说不要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如果条件允许我会和你联系,你就在这里安心工作等我回来。”
年丰干脆利落回了一个好,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年丰做饭,祈雨洗碗,然后洗澡看剧度过最后的安静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电影对白: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来自:《了不起的盖茨比》
第110章 新的征程
最近两个人虽然上班八小时安排得满满的,毕竟没有案子不用熬夜加班,下班后精神头比较足,看电影两个人巴拉巴拉不停讨论剧情,偶尔还因为观点不同争辩两句。
“我觉得我的观点对,这个逻辑链就应该是这样。”祈雨据理力争拒不接受年丰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