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个人?”祈雨问。
“上来的就他一个,外面的我没看见。”
“祁哥,你觉得姓谢的有嫌疑吗?”曲瑞川问,离开河边祈雨一直闷不做声大部分时候沉默不语,明显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2312:00:00~2021-06-2317: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有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决裂”
祈雨咽下嘴里的饭,擦了擦嘴,摇了摇食指。
“不像。他45了,按他说的那么有钱其实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你看他今天的日子很悠闲,还有小狼狗跟着。要我45别说45,就现在你给我那么多钱,再给我一小鲜肉,我也啥都不干了,天天干……”
“咳咳咳咳。”曲瑞川剧烈咳嗽示意祈雨刹车,别再说了。
“多有钱?”年丰冷不丁问了句。
曲瑞川为了尽快揭过祈雨没“干”出来的话语,接过话茬将今天见面的事挑挑拣拣说给年丰听了一遍,着重讲述了谢姓男子的五百万吃利息包小鲜肉理论,还有对方最后对祈雨有点冒犯的调戏的言语。
“他说的不对。”年丰淡淡地说。
“哪不对?”
祈雨反复琢磨了他们见面的细节,包括后来对方送他的数学题,确实给他开拓了一个更新的思路,袁恒智死了,袁建阳精神崩溃了,谁的利益最大化?
“五百万放银行购买稳健的组合型基金投资中长期持有,一个月八万以上没有问题,碰上行情好十几万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当着小狼狗的面没给你们说实话,应该是怕小狼狗坐地起价……”
祈雨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他就不该问,年丰以为他不信诚恳地补充了一句,“我弄过。”
曲瑞川忍着内心滴血再次出来转移话题:“不老实,就这样的还想勾搭我们祁哥,忘记我们干嘛的了?老底都给他掀了,以为都像小孩子那么容易骗呢!真诚是人与人之间交往最基础的前提。”
“对!”祈雨附和。
年丰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对视坐在对面的祈雨:“我够真诚,我可以勾搭你吗?”
“噗……”
祈雨刚喝进嘴的汤直直喷了出去,年丰抬手一挡,手心上一层细密的汤汁,曲瑞川手忙脚乱抽纸巾帮年丰擦手。
祈雨稳了稳心神,严肃地说:“我们再聊公事不要瞎打岔。”
“好!”年丰一口应承埋头吃饭不再多嘴,曲瑞川指指年丰的盘子,刚才祈雨可不止喷了一手啊!
曲瑞川的手指戳得太过越界,年丰不以为然地嘀咕了一句:“不就唾液交换么,早晚的事。”
曲瑞川: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桌底。
祈雨没听清年丰那句唾液交换,问曲瑞川,曲瑞川哪敢说,说了祈雨可能直接走人,他再次努力打岔糊弄过去,催促祈雨快吃,这里人多耳杂不便多说。
吃完饭路过前台,祈雨才想起来让他12点过后去问房间的事,毫无意外今晚的客房依然爆满。
祈雨以沟通工作为由钻进了曲瑞川的房间,两个人和温彬视频连线沟通了工作进展,嫌疑人画像出了给凉菜店大姐确认过了,又去旅社找了服务员和清洁工,他们看画像认出来是那个神秘的住客,现在已经大街小巷全都贴上带照片的协查通告了。边境部门也联系过了,没有此人的过境记录。
包思齐一直不断的联系秦姓后人,十分钟前才联系上,对方一直在打工没带手机,约好了明天中午学校外碰面。几个人聊完案情又闲聊了一会结束了通话。
曲瑞川从行李箱里翻出衣服,示意祈雨回自己房间去,他要洗澡睡觉了,今天白天全是他开车,脚都踩软了。
祈雨瞟了一眼曲瑞川的床,说是单人间,床也有1米4,5,“咱们打个商量,今晚我跟你睡行不行?”
曲瑞川手里捏着衣服护在自己胸前:“给个理由!”
“我和陌生人一块睡不好……”
“我们也没熟到能睡一张床的地步,而且我是异地恋,我男朋友每天半夜查岗,要开着手机视频720度那种查,你往哪躲?”
“我可以猫床下,或者我临时出去!”卑微祈雨在线求半张床。
曲瑞川严厉拒绝,祈雨软硬皆施磨了半个多小时,曲瑞川说不行就不行,祈雨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枕头不撒手,曲瑞川简直服气,说好的那个暴躁小警察呢?就这?就这???
为了躲个人,不要脸到如此程度,简直警界耻辱,刑警之耻!
曲瑞川拽着他的胳膊:“你给我起来,回你屋睡去!”
祈雨索性把腿也缩上了床:“我不,我就睡你这!”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急促响起,曲瑞川恨恨地指了指祈雨,猫眼里看见是年丰一把大拉开了房门,然后竖着大拇指轻轻指了指后面,年丰长腿一抬进了屋。
“你们聊完了吗?我要准备休息了。”
祈雨还没说话,曲瑞川抢答聊完了,他也准备睡觉了……
“那走呗,你困了回去睡去,挤小曲床上作什么。”
祈雨全程没有说一个字,起身扯了扯T恤下摆瞪着曲瑞川走出了房门,房门一关曲瑞川捞过手机拨通了温彬的视频电话……
祈雨回到房间把椅子拉到距离床最远的位置,摊在上面掏出手机,大有今晚就坐着睡一晚的架势,年丰有点后悔这两天的言行,大概是把祈雨吓到了。
“你怕我?”
“啊?没有……没有,你别瞎想……”祈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盯着手机屏幕回复年丰。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睡,刚才走到小曲门口,我听见你说要跟他睡……”年丰嗓音本来就低沉偏冷,刻意放缓语速,听起来倒是像受了不少委屈。
祈雨心里咒骂酒店不隔音,脑子里跑马似得找着借口:“我不是怕你睡不好嘛,我睡觉不老实,踢人拽被子,到处滚。”
“昨晚你贴墙壁睡的,一宿没动……”
“那是因为我怕影响你,所以我没睡好刻意保持清醒。”
“你打呼了……”
“今早叫你都叫不醒……”
祈雨觉得年丰不干刑警干法医真的屈才了,实在不行去干律师也挺好,这小细节关键点抓得,毫无还手之力……
“是不是这两天,我说什么吓到你了?”年丰问。
祈雨绝对不可能承认,承认就代表他把年丰说过的话全都当真了,如果他当真了,年丰接着说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老脸往哪搁?而且他有什么资格当真呢?
“不会,你都是开玩笑的,我知道。”祈雨在这种时候总是出人意料的善解人意。
“不,你要当真!”
年丰坐在床角,和祈雨隔着一米多的距离,他反手撑在床垫上后仰身子,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这样的距离足够让祈雨放松,而不是警备着一心想要抗拒。
“不不不,不至于……”不用为了伤我面子违心的说些好听的话语,这个事情开不得玩笑的,祈雨疯狂摆手。
“大家关系熟了开开玩笑我不会那么计较小气的……”
祈雨适时展现自己的大度和随和。
“那天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你是玩笑问的,我不是玩笑回答的,我是认真回答的,我确实喜欢你。”年丰神色平常,嘴里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仿佛就像说,你喜欢吃排骨问我喜不喜欢,我也喜欢啊,没什么特别和不得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祈雨不由得正色起来,把手机揣回了裤兜:“你还年轻,可能在国外待久了圈子比较狭窄接触的人不多。回来后因为工作咱们接触的多了点,你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误解,我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从未谈过恋爱的祈雨此刻仿佛一位情感导师,试图帮年少不经事的年丰理清他错误的情感认知。年丰没有说话,他今天的目的不是要和祈雨辨明白他喜欢祈雨这件事是真的还是错觉。如果不是国外那几年,如果不是祝仕添的无礼之举,他不会发现相较周围其他人而言祈雨于他太过不同了。
没有一个别人会在他遭遇伤害时挺身而出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下一切。
没有一个别人会在听到他的尖叫后第一时间冲过来,赶走他惧怕的生物。
没有一个别人会在帮了他天大的忙后连一顿平常的饭都不好意思接受。
没有一个别人会一次记住他的喜好,在荒山野岭捂住他的眼睛带着他脱离恐惧。
没有一个别人会担心他的安危每一次都选择站出来承担所有。
他孤身在外多年,受过不少帮助,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帮助变得惴惴不安坐卧不宁,他会以物质金钱甚至资源予以回报,但是他从来没有过想以感谢的名义给任何一个别人做一餐饭,洗一件衣,他也从来不可能放任任何一个别人带着截然不同的体温呼吸触碰他,靠近他……
遇到祈雨前:解剖,化验,收集一切曾经是他的责任,是他的理想。
遇到祈雨后这一切成了他的使命,他的信仰,因为他做得越多越快,祈雨破案的效率就会越高。他不想看到祈雨因为案情不前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