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应琢将他洗干净之后,就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抱起他湿淋淋的身体裹在浴巾里,直接把他放在了床上。沈宜琛全程搂着他的脖子,前所未有的乖顺听话,他那么安静沉默,就像换了一个人,闻应琢亲了亲他湿润的嘴唇,他毫无反应。
闻应琢松开他的手,正要起身离开,而沈宜琛却察觉到贴着自己的热源离开了,忽然开始战栗起来,再度变得激动不安,眼神惊恐。
闻应琢再度俯身,把他抱在怀里,用亲吻安抚他:“乖一点。”
沈宜琛慢慢冷静下来,眼神也逐渐有了焦距,他看着闻应琢的眼神很陌生,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
“我很快就回来。”闻应琢轻声说,他离开了沈宜琛,沈宜琛这回没有阻止他。
沈宜琛躺在床上,空白的大脑又开始重新运作,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回到他的脑海里,但是他回忆得很慢,他得一步一步地循着记忆的脉络回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大脑本能地保护着他,不让冲击力的事实再次让他的神经崩溃。
沈宜琛处在恍惚中,还没梳理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耳畔却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声音,他惊了一下,还没反应是什么声音令他如此惊恐,就有人握住了他的脚踝,接着冰冷坚硬的物事贴着他的皮肤,好像要把他的踝骨冻伤似的。
身体先于理智作出反应,沈宜琛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厉声尖叫:“我不要!”
闻应琢强硬地把沈宜琛按回床上,后者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始终无法摆脱脚踝上的东西,就像有一条毒蛇缠在他的脚上,咬着他的脚踝,毒素已经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难受得仿佛要断气了。
但沈宜琛的体力消耗得太厉害,他很快就动不了了,他再度陷入了神智不清的状态,脸色苍白,表情癫狂而脆弱,眼睛闪着泪光,望着闻应琢,颠三倒四地哀求道:“闻应琢,你放开我,你不要拴着我,我不是狗,我会死的。”
闻应琢神色冷漠而严厉,抚摸他的脸:“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沈宜琛连连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闻应琢,闻应琢,你是闻应琢。”
沈宜琛越是慌乱,就越发显出闻应琢的残酷,他冷静地问:“还想逃吗?”
沈宜琛愣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闻应琢却对他的反应不满意,手掌在他光裸的后背摩挲,仿佛在宣誓对他的占有欲,掌心感受到他簌簌震颤,却不再有丝毫怜悯之心。
闻应琢低沉而危险的话语钻进沈宜琛的耳朵里:“你以为程暮予回来了,就可以逃走了?”
沈宜琛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微弱:“……我没有逃。”
闻应琢却像没有听见似的,嘴唇贴着沈宜琛的额角,仿佛是在亲密地吻他,但眼神冷厉,说出来的话仿佛能将人冻僵。
“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记住了吗?”
沈宜琛不自觉地浑身哆嗦,脸上是乱七八糟的泪痕,眼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胡乱点头:“记住了……”
但闻应琢没有放过他,他在沈宜琛还精神恍惚的时候进入了他,似乎要在他的身体里留下烙印,滚烫坚硬的凶器固执而蛮横地闯入他的身体深处,沈宜琛感觉自己要被顶穿了似的,肚子持续地痉挛,他崩溃地哭喊不要了,但是闻应琢根本不听他的求饶。
他们激烈地动作时,沈宜琛脚上的铁链也发出清晰的声音,像钻头似的往他脑袋里钻,简直要把他的头盖骨凿穿了。
闻应琢还要一遍一遍地追问他还敢不敢逃要逃到哪里去,沈宜琛的身体和心理都仿佛在烙铁下煎熬,他脑子里的弦断了,仿佛疯了一般,只会说我没有逃。
沈宜琛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张床上,可是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又觉得也许现在死掉会更好。
闻应琢终于发泄完了自己的怒气,沈宜琛已经晕过去了,浑身都是乱七八糟的痕迹,眼睛红肿,泪痕未干,惨白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没有了呼吸似的,唯有单薄的胸膛起伏微弱,表明他还活着。
闻应琢体内的燥热逐渐平静下来,汗水沿着肌肉流下来,他胡乱往后撩了一把满是汗水的额发,手掌挡住的眼睛下面罕见地闪过了一丝称作懊悔的情绪,好像他也意识到自己对沈宜琛太过分了。
这张床上已经不能睡人了,闻应琢解开沈宜琛脚踝上的铁链,而后者仿佛有感觉似的,在昏睡中缩了一下脚。他挣扎得太厉害,脚上的皮肤都擦破了,红痕和血丝混在一起,看上去过于凄惨了。
第二天沈宜琛睁开眼,突然感到一阵无来由的心悸,看见从窗帘缝中渗进来一线天光,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还活着。昨晚的事已经如洪水似的涌入了他的脑袋,他痛苦地皱起眉,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一切,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面。
这时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脚步声,沈宜琛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但他紧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来。
来人肯定是闻应琢,他熟悉他的脚步声和气息,他靠近床边,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在床头站住了。沈宜琛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呼吸逐渐沉重起来,他感觉到闻应琢轻轻地掀开了床尾的被子,他还以为是闻应琢发现了他装睡。
闻应琢本来是不知道的,他掀开被子只是想看看沈宜琛受伤的脚踝,等他去握他的脚的时候,才发现他浑身僵硬,几乎是在用全身表示对他的抗拒。
沈宜琛根本无法忍受他的触碰,不知是恐惧还是恶心多一点,他把脚缩回去,整个人蜷进了被子深处,没有睁开眼睛看闻应琢一眼。
他不顾闻应琢会不会发觉,但他就是要尽可能地离他远一点。
闻应琢只是沉默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就出去了。
沈宜琛浑身发痛发软,根本起不来,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晚上也没有看见闻应琢。
第三天,从管家口中得知,闻应琢是去出差了,一个星期之内都不会回来。沈宜琛舒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心中也暗暗有了个计划。
曾露薇两天之内都没有联系上沈宜琛,非常担心,他恢复了精神之后才回她的消息,但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他还是收到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粗略地看了一下,居然有很多条问他是不是跟谁私奔了的消息,沈宜琛很奇怪,他连姘头都没有,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传言。
他还不知道,他被闻应琢捉回来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本来之前闻应琢要跟他离婚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闻应琢跟程暮予越走越近,而沈宜琛却突然消失,就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猜测沈宜琛是为了报复闻应琢,所以跟男人私奔了。
还有人说那天看见沈宜琛上了陌生男人的车,沈宜琛想估计就是他们出发去野营那天,关键是那天他们是一大伙人在一起,怎么就能被误会成这样?
他想起闻应琢的疯狂举动,怀疑他也是受了这些无稽之谈的影响,才一口咬定是他逃跑了,真是全都病得不轻。
沈宜琛无暇去管这些事情,他还有他的计划要实施。
闻应琢的所作所为更加坚定了他要离开他的心,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沈宜琛问管家闻应琢什么时候回来,管家很是惊讶,因为在这之前,沈宜琛从来没有过问过此类事情,他对闻应琢出门的态度向来是希望他最好死外边别回来,这次却好像很想让闻应琢早点回来。
管家建议道,要不您给先生去个电话。
沈宜琛嫌恶地皱着眉头,你叫他快点回来。
沈宜琛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心思倦怠也不想出门,觉得烦闷无聊,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决定把人叫到家里来做客,他邀请的客人是程暮予。
程暮予对沈宜琛的邀约感到的是在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他确实需要对最近发生在他和闻应琢之间的事向沈宜琛做出解释,后者到现在才兴师问罪只怕也忍了一段时间了。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程暮予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沈宜琛的房间,却发现他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神暗淡,看见他时露出的笑容非常虚弱,他看起来像病得很严重。
程暮予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沈宜琛没回答,只是讳莫如深地看了管家一眼,让管家先下去,让女佣送咖啡和点心过来。
管家走后,沈宜琛很艰难地要从床上下来,程暮予见他站都站不住似的,有些不忍,上前扶他,劝道:“你还是在床上躺着吧?”
沈宜琛摇了摇头:“你也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吧?”
程暮予面色一僵,说:“我跟阿琢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张照片只是角度问题,我没有亲他,那是误会。外面的谣言不足为信,我跟他见过几次,也都是在公共场合,我只能算是他连话也不想多说的老朋友,你可以放心。”
沈宜琛这才明白原来他以为自己找他是为了这个,尽管他说得很真挚,听起来像是真的,但沈宜琛根本不在乎他跟闻应琢之间的纠纠缠缠。
沈宜琛不接他的话,笑道:“外面不是在传我失踪被闻应琢抓回来了吗?”
程暮予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震惊地看着他,满脸难以置信:“是阿琢把你弄成这样的?”
沈宜琛不置可否,可他苍白无奈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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