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候多时了。”岑严和威还有几个人从飞机上一下来就看到一个穿着一件白色长袍的人。
威来过这里几次,都是接人走,这送人来,还真的是头一次。
“能让首席调教师亲自恭候,也是我们的荣幸。”威见到接机的人是凌月以后心就沉下去了大半,凌月的手法见过的人没有几个,但是凡是从凌月手里出来的不管是奴隶还是用以服务高层人物的江洛他们那一类人,没人说过一个不字。
凌月也不客气,指着龚兆男,“就是他?”
“嗯,”威点了点头,“两个月以后我来接人,还有,我留几个人在这里,凌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看来岑总还真挺重视这个准奴隶啊。”凌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龚兆男看,把他看的直发毛,“想留就留下吧,省得万一哪天你们这个小奴隶偷跑的话,岑总把罪过全赖在我头上。”
威点了两个人留下,“龚先生,请千万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威,”龚兆男转过身叫住他,“如果两个月以后我没有活着回去,你替我转告岑严,谢谢他。”
谢谢他,谢他出人出力让我经历这一段生不如死的生活。
谢谢他,谢他对身对心造成的这一系列永生难忘的记忆。
威没给龚兆男反应,但是龚兆男知道威听见了,他也听懂了。
直到直升机看不见影子,后面的凌月才重新开口,“以后你我之间没有龚兆男,也没有凌月,只有奴隶和主人,这是最基本的,就算对调教一点常识都没有的人也知道的问题,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
“嗯。”
凌月走过去掐了龚兆男的脸,“对主人所有问题的回答都必须是,是,主人。”
龚兆男近距离的看着凌月,这个长得很精致,说起来要比岑严还要好看一些,但是眼神凌厉,凌厉之中又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诱惑力,让龚兆男不由自主的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是,主人。”
这句话一出口,龚兆男就知道自己完了,真的完了,凌月不可能让他死,他会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奴隶,满身满心都会是自己主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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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回来的时候,岑严正蹲在院子里逗弄那两条狗。
“你是说他们安排的调教师是凌月?”
岑严自从接触了从岛上送出来的人以后也多多少少对调教做了一些了解,偏偏这个凌月的大名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是,接机就是凌月亲自去的。”
“我知道了。”
岑严听完威的汇报以后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把这两条狗卖了吧。”
“卖了?”威不可置信的看着岑严,“可是岑总……”
“爱情都没了,留着他们有什么意义。”岑严往车库一边走一边和后面的威说话,“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就没有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你知道,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我后悔了,我会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啊岑总!”
“从我把龚兆男带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来不及了。”
“岑严!”岑严没想到陆平会坐在公司楼下的大厅等自己,他看见岑严进来直接冲上去喊了一声岑严的名字,保安看见不对劲儿想过来被岑严一个手势挡了回去。
“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你把龚兆男弄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陆平也豁出去了,抓着岑严的脖领子就是一连串的质问,“你当年把他害成那个样子还不够是吗?看他这三年来受得折磨欺辱还不够是吗?”
岑严把陆平的手揪下去整理衣服,“陆平你听好了。第一,当年的事情我不是幕后的人,我也是被害者。第二,龚兆男三年中的你所谓的受得折磨欺辱是我造成的吗?是他离开我,他自己选择的路。第三,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如果以后再来公司闹事,我就直接把你送进公安局。”
岑严把保安招唿过来让他们把陆平弄出去,“岑严!你他妈就是一个畜生!你没人心!”
岑严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让保安停下来,他转过身看着陆平,“这话我还真不是第一次听见,再说,你没听见你的好兄弟龚兆男跟你说什么吗?他就喜欢我这样的人,喜欢我这样的人给他伤害。”
“岑严我操你祖宗!”陆平也是真的被逼的急了,平常那么内敛的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方面骂岑严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我看在龚兆男的份儿上今天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后果。”
岑严说完就进了电梯,扔下身后一帮嘈杂的人群。
“岑总,”王月看岑严过来站起来点头打招唿,“尹总和苏总分别在昨天晚上的八点和今天早上的七点邀请你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你看……”
“全推了,”岑严进门之前回过头又嘱咐了一句,“接下来的两个月之内,我主动约人的话不算数,但凡有人约我,不管是私下还是工作,也不管是谁,全推。”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
王月看见岑严关上办公室的门以后才慢悠悠的坐下去,他们这个总裁现在还真是说风就是雨让人捉摸不透。
岑严心里这么想的,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时间他压根儿就没出过自己的这个办公室。
工作在这儿,吃饭在这儿,睡觉还是在这儿。
王月当然看得出来岑严这是在麻痹自己,他想用极度的工作来填充生活从而不去想一些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龚兆男。
王月的猜测没错,岑严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龚兆男,不去想他过的怎么样,不去想自己到底该不该接他回来,不去想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不去想自己对龚兆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知道你还会接电话我就放心了。”温嘉俊在电话那头声音里满是欣慰,“怎么,正在和自己作斗争呢?”
“你调查我?”温嘉俊不用再多少什么,岑严已经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我这叫关心你,你把龚兆男送到岛上去想过后果吗?”
“想过,”岑严一直以来跟所有人装都没有跟温嘉俊装模作样过,温嘉俊太聪明,“能让他没有自己的思想留在我身边,总比他自己强迫自己留在这里强吧……”
“岑严,你现在已经达到一种魔怔的状态了你知道吗?”温嘉俊叹了口气,“偏偏任何人都救不了你,你又根本就不想自救!”
“来不及了嘉俊,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吱声,”温嘉俊本来就不是擅长安慰人,也不会像苏年一样和岑严面红耳赤的争辩,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岑严需要的时候义不容辞。
挂了电话以后岑严站起来走到窗边,从他办公室的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C市大部分的夜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可身边,到底是缺少了一起看风景的人。
人往往都是这样,深夜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很多事情,好的坏的,过去的未来的,正确的错误的……
岑严褪下那层高高在上的总裁光环之后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同样会难过,会自责,会在深夜问自己到底该拿龚兆男怎么办,甚至会有把龚兆男真的就这么杀了一了百了的冲动。
威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岑严已经坐回了椅子上,他看威这么慌张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儿,“说。”
“龚先生……龚先生他试图逃走被凌月抓了回去,岑总你知道凌月的手段,如果你不去看看的话,龚先生会出事的!”威把手撑在岑严的办公桌上,“岑总!”
“去联系直升机吧。”
“我马上去!”
岑严站起来往外走,他知道凌月会有分寸,但是他还是想见龚兆男,事实上从龚兆男离开的第一天岑严就时时刻刻都在想他,他每次都恨不得马上找个理由把龚兆男接回来,但是又每一次都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说出去的话就不能收回来,不能心软,不能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意料中不欢而散。
岑严来之前没有事先通知岛上的任何人,所以当岑严支开其他人自己进到凌月的调教室的时候,被墙上挂的各种道具着实惊到了。
他在外屋站了一会儿,才隐约听见从里屋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闷哼,期间夹杂着含煳不清的求饶。
是龚兆男的声音,岑严脑子里有了这个概念之后,什么也没想直接就冲了进去。
首先入眼的是房间内四面贴在墙上的大镜子,没有窗户,让人莫名的有一种压抑感,灯光在镜子的反射下显得有点刺眼,又会让人莫名精神。
两种感觉充斥在一起,矛盾而又兴奋。
龚兆男身上什么也没穿,躺在地上双腿被分开到极限用从房顶上垂下来的专门的器具绑住脚踝从而把下半个身体被稍微吊起来,岑严注意到龚兆男的眼神不是特别清醒,但是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他不知道那想表达的是什么,激动,害怕,亦或者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