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耐着腹痛,脑袋里想着要怎么逃出去。
“放开他。”耳边响起这么一个声音,阻止了男人的动作。
他转过头就看到秦关站在一旁,冷着脸望着正在拉扯的二人。男人认识秦关,知道他是阮慎行身边的人,不敢造次,放开了余一。
难道他跟的是阮慎行?
怎么可能。男人否定了这个可能性,阮慎行怎么看得上这种下等的娼妓。
像就是为了打破男人的幻想似的,秦关两步走过去搀扶住余一,“余先生,您没事吧?”
男人瞬间脸色惨白,难道真的是阮慎行的人……那那个孩子……不会也是阮慎行的吧?
余一难受地抱着肚子,小腹一阵阵地绞痛,“我、我的肚子好痛……”
秦关面上严肃起来,阮慎行让他跟着余一,他刚才一直远远地盯着人,没想到才去了趟厕所就出了这么个事,等一下肯定要被责罚了。
“我已经通知了先生,他很快就过来。”刚说完,就听到脚步声,阮慎行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龚家两夫妇。
看到阮慎行的一瞬间,男人心凉了半截。
“怎么回事?”
“余先生肚子不太舒服。”
看余一面色苍白,额角都有细细的汗珠,阮慎行皱了皱眉把人抱进怀里,“别怕。”
听到熟悉的声音,余一莫名觉得安心下来,他任由阮慎行将他抱住。阮慎行朝着旁白的人说,“龚先生,龚夫人,我先带他去医院看看。”
还没等别人回答,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四肢活动过大牵扯到子宫,加上情绪过激,差点小产。毕竟是后天改造的双性人,本来就很难受孕,怀孕之后宫体更是比普通孕妇脆弱,稍不注意就会流产。好在及时送到医院,检查之后吃点药阵痛才好了不少。
阮慎行像一位准爸爸似的和医生交谈,但这个孩子并不属于他。耐着性子听医生说完,他才走到病房内在余一的床旁坐下。
他伸手碰了碰余一的小腹,“还疼不疼?”
“好多了。”
阮慎行收回手,不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余一隐隐捕捉到了他的不悦。
“他是谁?”问出这话的时候,阮慎行眯着眼盯着他眼睛。
“是……”余一顿了顿,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之前的客人。”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耻极了,像是在亲口承认自己是娼妓的事实。
但阮慎行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肏过你哪?”
余一不敢再和他对视了,把头低得不能再低,“都、都有。”像是吊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就什么都不剩了。
“是不是每个肏过你的人都忘不了你?”原以为这样像羞辱一样的问答早已不会让他难过,很多人问过相似的话,可当这样的话从阮慎行口中问出来他的心脏却还是结结实实地被刺得发痛,有气出没气进,疼得他快死了。他不想这么的不堪。更不想把肮脏的过去摆到阮慎行眼前。
阮慎行掐着他的脸强硬地把他的头抬起来,“你难过什么?”
“我……”他没力气说话了,难过得头晕脑胀,脸上全是灰败。
阮慎行叹了口气把人抱进怀里,余一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没用力所以也没挣开,只是他突然怕自己的肮脏玷污了面前的人,玷污了他的爱,又舍不得离开这临时的港湾。那个男人的出现,让他又回忆起归巢的事来。在光明的环境里住得久了,让他差点忘记自己原本就是从暗沟阴壑中出来。
“你比你的宝宝还脆弱。”
“什么?”余一怔了一下。
这是他新学到的词,他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对夫妻,大概是生了孩子之后回家,男人一边牵着女人的手,一边怜惜地看着孩子,宝宝 宝宝地对着他说话。不知道是触动了他的哪里,阮慎行不禁想到,如果余一怀的是他的孩子,自己也会这么叫孩子吗。
大概不会。
“你更像一个宝宝。”他这么对余一说。
余一张了张口像反驳,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冷静下来。
“阮家人会调查身边每一个的背景,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了解他的底细。”阮慎行突然又换了话题。“你的过去,我都知道。”
也就是说,不止是阮刑,一开始阮家的人都知道他的一切。余一突然张大了口,想要深深地喘气,却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似的呻吟。
阮慎行抚着他的背让他顺气:“觉得不堪?无地自容?”
“其实没必要。”
“你要想,我是爱你的。”
“在我知道一切的前提下,我依然爱你。”
余一却突然强硬地推开了阮慎行,第一次用他自认为十分不礼貌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阮慎行,他想知道阮慎行说出这话是什么表情,他这次急迫地想要知道阮慎行的爱到底是不是在欺骗:“我不信。”于是他用不敬的语气朝着阮慎行说出这样的话。
阮慎行没有生气,甚至面色变得柔和:“我骗你做什么呢?”他抹掉余一脸上的眼泪,连余一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对啊,阮慎行什么都不缺,他有什么理由来欺骗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呢?那就是爱了,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爱。他不安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阮慎行却把他的手握进手中。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过去的事。
他被人粗暴对待的身体,被羞辱和殴打,厕所里那些腥臭的气味和那个无辜的孩子……
阮慎行对他说:“现在你在阮家,不是归巢,这是你新的开始,没人在乎你的过去。”
他咬紧了牙关,这一瞬间他突然释怀了。
被困在不堪的回忆之中的一直只是他一个人,是他不愿出来,阮狱给了他新的身份,阮刑亲自带他走出归巢后却肏了他一次又一次,似乎真的没人会在乎他肮脏的过去。他紧紧的抓住阮慎行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了。
阮慎行只好抱住他,把他的头按进怀里,衣襟温温热热,湿了一小块。
“谢谢……”
阮慎行吻了吻他的头发,“不用谢。”
他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都报答不了阮家人对他的恩情了,把他从归巢带出来,给他新的身份,新的生活,甚至给了他从没拥有过的爱,他什么都没有,唯有竭尽所能对他们好,这是他想到的唯一办法。
余一缓过来之后阮慎行把他送回了别墅,自己则是去了一趟北堂。
秦关站在祠堂外:“先生,人在里面。”
阮慎行点点头走了进去。
上午余一碰见的那个男人四肢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见阮慎行终于出现,男人挣扎着求饶:“阮爷!阮爷!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是他约我过去我才发现的他!!是他勾引的我!”他和朋友去俱乐部玩,之后有人给自己传话说在那里见面,过去一看居然是那个他找了很久的男人。
阮慎行无视他的吼叫,在佛像面前上了三柱香。
祠堂里的人见他大喊大叫过去堵着他的嘴,但他还是挣扎着想要为自己辩解,“阮爷!您相信我!”
“我知道。”阮慎行转过身道。
他走到男人面前:“是我叫你过去的。”
男人难以置信地盯着阮慎行。
“你也算帮了我一个小忙,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就不怪你了。”他挥挥手,下面的人拿上来一根马鞭。
“但我得给你一点惩罚。”
“毕竟你搞过我的妻子,想起这个,我心里就不太舒服。”
阮慎行一身血腥味地从祠堂里出来,他在秦关端着的水盆里洗干净手:“把人送回他爸那里。”金家的少爷,留他一条命。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别墅灯还亮着。
他走到门口站了会儿,果然门从里面打开了,余一看着他笑笑:“阮先生。”看上去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阮慎行朝他点点头。
在玄关口换鞋的时候,明显看到余一皱了一下眉,大概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但他却什么也没问。
“阮先生要吃东西吗,阮阮肚子不太舒服,我给他煮了粥。”
阮阮,最近一段时间他都称呼阮狱阮阮,原本还有些耻于说出口,现在却已经能这么自然地叫出来了吗。
他莫名被自己身上的腥味弄得不舒服,“不用了。”说完看了一眼厨房那边的光亮,微弱的,阮狱在里面坐着。
他不再说话,朝着房间走去。
第77章 77
阮狱坐在餐桌前,暖黄的灯照在脸上也难以掩盖他苍白疲倦的面色。前段时间公司留了不少烂摊子,现在总部又出了问题,忙得焦头烂额,吃饭的时候一顿管饱,把之前的胃病引出来了,半夜里疼得不行。
吃了余一给他找的药,现在倒好了不少。
余一走进来,阮狱轻飘飘地看向他。。
只是顿了下就反应过来阮狱的意思,“阮先生他上去了。”
阮狱这才收回视线,靠在椅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余一急忙走到厨房舀粥,阮狱身体底子一直不好,稍不注意就会生病,他自己本人也不关心,要不是睡觉的时候余一听见动静,他可能要一整晚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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