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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 (北南)


  那间酒吧爆火,先是时尚界的人带头,后来愈发风靡,蜂拥投资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年已经变成一条酒吧街。
  “我的眼线。”应小琼说半截喝一口酒。
  乔苑林端详他:“你还画眼线了?”
  应小琼无语地换个近义词:“我的耳目,跟我报告有一间酒吧的老板股票玩脱了,要钱周转,想把店盘出去。”
  老四说:“应哥问我要不要搭伙,我觉得不错。”
  应小琼问梁承:“都是兄弟,你要不要参与?”
  梁承平时滴酒不沾,甚至没去过酒吧,贸然被邀请入伙酒吧生意,他着实兴趣不大,说:“应哥,你当初干大排档,所以开餐厅有经验,但酒吧不一样吧。”
  “是,我也有这个担心。”应小琼道,“但我就爱折腾。”
  乔苑林一言不发地吃肉,他在采访中见过投资失败的惨状,不放心,问:“应哥,你有把握吗?”
  应小琼乐了,笑起来有浅浅的鱼尾纹,说:“你是替我操心呢,还是替梁承操心啊?”
  乔苑林道:“我替百万博主操心。”
  老四心说怎么又关我事,嘲讽道:“你这小屁孩子快歇歇吧,喝杯啤酒就能醉,哪懂酒吧的门道。”
  乔苑林“切”一声,不再插话。聊了会儿酒吧经营,应小琼也烦了,痞里痞气地冲他笑,问他和梁承去哪约会了。
  梁承说:“程怀明家。”
  应小琼老实一瞬:“怎么不叫我一起啊,好久没见过程大队长了。”
  岭海仓库的阴阳怪气至今刻在乔苑林的心上,他问:“应哥,你跟程警官认识吗?”
  “噢,他逮的我。”应小琼像在说光荣事迹,“后来,我给他当了好几年线人,妈的,他有时候特事儿逼。”
  乔苑林成功把应小琼带跑了,听了一筐当线人的八卦,不知不觉吃得很撑,他窝在懒人沙发上有些困。
  迷迷瞪瞪的,有人揽了下他的肩,然后他靠住梁承的小腿,枕着膝,坚硬的骨头硌着他的腮帮子,发酸,但忽然盖在他头上的大手很舒服。
  威士忌的酒气似乎把他熏醉了,不想动,等旁人离开,杯盘狼藉收拾干净,他和梁承仍鹊巢鸠占地赖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瞧出他没精神,梁承说:“要不去应哥的床上睡会儿。”
  乔苑林还是不动,问:“你会合伙投资酒吧么?”
  “可能性不大。”梁承说,“改天去梵谛街看看。”
  乔苑林道:“挨着医院的花店都能倒闭,你可长点心吧。”
  那算是梁承的黑历史了,说:“花店也不是我一个人开的,郑宴东也有责任。”
  乔苑林首先想起那一辆黑色凌志,当初的嫉妒来势汹汹,荒唐断定人家和梁承的关系,他问:“郑宴东结婚了吗?”
  “没有。”梁承说,“怎么问这个。”
  “就是觉得以前很傻。”乔苑林轻笑,“我还揣测他是你前男友呢,其实根本不了解人家的取向,甚至,我也没确定你的取向。”
  梁承说:“我——”
  门开了,应小琼转一圈回来午睡。
  乔苑林从梁承腿边离开,抓着刘海一下下拂向脑后,直至清醒。回家的路上他给鲍春山汇报工作,便沉默着没有言语。
  周一开会,鲍春山本来不抱多大希望,没成想抢到了独家,而且是专访。她看不出是否满意,不过直接将这件事交给乔苑林全权负责。
  接踵而来的是加班,乔苑林又往市局家属院跑了两三次,怕程立业劳累,边访问边闲聊,结束再回电视台磨稿子。
  等正式采访的稿子完成,乔苑林打印一份带回家,他给梁承发了信息,问对方今晚能不能过来。
  梁承答应了,但将近凌晨才回来,在医院手术中心洗过澡,面目清朗,沙哑的嗓音却掩饰不住疲倦。
  他坐在乔苑林的床边,搭着二郎腿,揉捏眉心提神:“什么事?”
  乔苑林递给他采访稿,说:“明天正式拍摄,你看一下提到家暴案的那部分,有问题的话我今晚修改。”
  “祖宗。”梁承疲劳驾驶回来,就为这事,“你拍照发给我不得了。”
  乔苑林道:“播出前要保密的,万一你给我泄露了怎么办。”
  梁承嗤了一声,读完几段内容,没什么问题,当时的事情模糊处理成一种类型案件,没人猜得出当事人是谁。
  他捏着纸页,反而续上一点精神,将其他内容也囫囵读了一下,看到某一行,问程立业对当事人有什么想说的话。
  乔苑林道:“这一条是我先问他,准备私下转述给你和贺阿姨,后来我想了想,希望能拍摄下来,算是你知他知的公开道歉。”
  梁承自己都没奢求过,他不恨程立业,就是厌恶了很多年,此刻仿佛一切情绪都淡去了,心上的石头化成齑粉,落个曾经对他而言难于登天的轻松。
  “谢谢。”他说。
  乔苑林开玩笑:“不用,我得到了成就感,很知足。”
  梁承懂那种感觉,就像做手术时产生的心流效应,无法形容的快感。他也早见识过乔苑林对记者这一行的憧憬,想必会永远乐在其中。
  这时,乔苑林说:“这是我全权负责的第一个采访,节目播出后,要是我妈能看到就好了。”
  梁承未动声色,问:“你当记者,是受到你妈妈的影响?”
  “嗯。”乔苑林回答,“我妈是一个特别理智的人,她大学一开始念的法律系,后来意识到喜欢新闻,不顾阻挠转了专业。”
  梁承莫名笑了一下,垂眸显得冷,说:“她很成功。”
  乔苑林点点头:“她对自己要求一直很高,算是完美主义吧。”
  “世界上没有谁是完美的。”梁承沉声说,“凡人都会犯错。”
  “我妈说她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嫁给我爸。”乔苑林有些失落,“她生下我,我却有病,算不算另一种失误?”
  梁承心不在焉:“不知道。”
  乔苑林还以为会得到安慰:“你会不会聊天啊……”
  他把梁承从床边拽起来,感觉这人已经乏得分不清手术刀和水果刀了,推撵到门外,不说“你去睡觉”,只说“我困了”。
  门关上,梁承冲门缝对他补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乔苑林惦记拍摄的事情,早早起床上班去了。家里剩下三个大夫,一人吐槽一句自己医院,找不到其他话题。
  梁承到医院换上白大褂,把每天该签的签了字,在门诊开工。一对夫妻抱着孩子过来,才八个月大,在父亲怀里安静睡着。
  焐热听诊器,梁承伸手探入襁褓,婴儿的第二心音单一、微弱,胸骨左缘二到四肋间有杂音。
  等相关检查结果出来,确诊是法洛四联症,梁承建议住院。
  患儿父亲去办理手续,年轻妈妈抱着孩子哄,晃动间有清脆的铃声。婴儿醒了,从襁褓伸出手,细小的腕上系着一只迷你小铃铛。
  梁承对着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说:“你好时尚啊。”
  婴儿似乎在笑,流下一串哈喇子,孩子妈妈说:“这是乐安寺求的祈福铃铛,高僧开过光亲手编的,听说很灵。”
  梁承向来不信神佛,不敬鬼神,简直叛逆混不吝,便没有作声。
  不料,孩子妈妈又说:“医生,比起铃铛,我更相信你,”
  他微怔:“谢谢。”
  “为了让他好好长大,信或不信,有用无用,我们都会试的。”孩子妈妈心疼,却更多乐观,“这个小铃铛他系着,一响,他就笑,傻傻地流口水,这就够啦。”
  这一天记不清接诊多少,但梁承喘口气的间隙总会想起那位妈妈的话。
  傍晚忙完,浓厚的云层堆积在天边,好些日子没下雨了,这座城市急需滋润。
  梁承驱车离开医院,半路雨下起来,绵绵地擦在挡风玻璃上,他没开雨刷,空调也关了,降下车窗感受潮湿的风。
  红灯,他给乔苑林发消息:拍完节目了么?
  没有回复就是回复,大概率还在忙。
  梁承罕见地幼稚起来,停不下手指:那天你没回答我。
  梁承:还有四天。
  梁承:错的生日要不要过?
  梁承:不要吗?
  梁承:以后都不要了?
  乐安寺门前有数十级台阶,清灰石板淋湿成深色,两旁的落叶黏在上面,一小时后,越野在阶下刹停。
  梁承钻进细雨中,手机响,乔苑林打了过来。
  接通,乔苑林在里面问:“明知道生日是假的……你发什么疯?”
  “那生日礼物呢。”梁承说,“隔了八年才补,你还想要么?”
  作者有话要说:
  高僧:我下班了谢谢。


第49章
  节目主要在程立业任职的街道派出所拍摄, 收工已经深夜,大伙回台里加班,路上决定去麦当劳补充一点夜宵。
  乔苑林不想吃, 先回新闻中心了, 年少时的学习习惯过渡到工作上, 总觉得把事情一鼓作气完成才踏实。
  凌晨一过太安静,他戴耳机听着白噪音, 很多年没碰过钢琴的十指在键盘上飞舞,骨节更加分明。
  八达通的组员虽然闲散,但新闻人对熬夜通宵并不陌生, 等长夜过半, 纷纷拿出枕头、睡袋, 大志哥甚至还有一张行军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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