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要让始皇大大的龙气强过汉武帝,一定得好好治理国家才行,但是他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男神每天都在替别人忙事情,简直年度最虐心有木有!
嬴政却勾了勾唇,“真要忙到头了,才是坏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暗沉下来,声音低沉悦耳又迷人的要命。
不,不明觉厉,李蛟吞了吞口水,脸上可疑地晕红。
嬴政却没怎么注意,只当炭火烧得旺了,起身将窗户开了一线。
北风那个吹……吹得李蛟心里拔凉拔凉的。
哥都表现得辣么明显了啊始皇大大!没有面瘫神器加成,说好的会被很快发现心意的呢?始皇大大你的敏锐呢?你的观察力呢?哥都已经决定了要轰轰烈烈放下一切顾虑不计后果谈一场小燕子式的恋爱啊!
少年脸颊上的薄红渐渐褪去,似乎是被风吹得冷了,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撅起来,一副懊恼模样。
嬴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亲吻那片薄红的欲.望,偏偏它的主人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无辜又可恶地散发着他致命的吸引力。
恨不能,恨不能……撕碎了他。
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舅甥二人才被允许进入椒房殿,霍去病微微拧起眉,敏锐地发现了椒房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宫人们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主子要被废了,更像是……劫后余生,浑身掩不住的欣喜劲。
卫青眉头一挑,果然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太医迎了上来,笑眯眯道:“卫将军,大喜呀!皇后娘娘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看着众人脸上的喜色,卫青忽然有些悲哀。
陛下铁了心废后,为此连皇长子都不在乎,难道还会在意一个尚在母腹的孩子?连他都能看透的事,阿姐为什么不明白?
也许不是不明白,而是被惯的,霍去病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和他阿娘一样,他这个姨母也把儿子当成了最重要的筹码,只是一个失败,一个成功,成功的那个就开始自以为是起来,觉得怀了身孕就是多大的功劳似的。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在意子嗣的,起码不会在意别人的子嗣,接到“喜讯”,嬴政简直气乐了,三天一请脉,五天一会诊,哪个妃嫔不是一个来月的身孕就被检查出来?中宫皇后,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没被人知道?
既然一开始就隐瞒下来,那现在又是怎么个意思?怀孕了就能理直气壮赖在椒房殿?怀孕了就能不顾禁足令打发人到弓高侯府来寻他报喜?
尼玛老子还是个处!
咳咳,那个爆粗口的一定不是我家始皇大大。
李蛟不自在地把被褥往上拉了拉,被人忽然闯进房间里,看到他和嬴政一坐一躺的姿势,简直羞耻piay。
内侍跪在地上,伴随着嬴政没有一丝动容的脸色,他发热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冷汗直冒。
“两个多月。”嬴政冷冷道,“给废后看诊的太医交由廷尉府处置,废后卫氏,不遵禁令,杖责二十,领完刑让卫青带回去。”
内侍眼见自己逃过一劫,连连谢恩就要离开,却听一道清澈的少年声音迟疑:“怀孕了,还打板子……不好吧?”
李蛟倒不是圣母,纯粹有点可怜刘彻了,老婆被休了,儿子没人疼,这二十下打下去,胎儿还有命在?不管什么时候,孩子总是无辜的。
内侍吸了吸鼻子,知道这是最近风头很劲的韩云公子,他不敢抬头,只是暗暗想到,这位公子的声音真好听啊,当然,被他们娘娘害成这样还为她求情,心肠也很好就是了。
只是,陛下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决……“杖责留后,让卫青把人带回去,等生了再杖责不迟。”
……陛下您究竟对杖责我们娘娘有多大的执念!
卫子夫闭门不见,卫青又是接了圣谕要带她回家的,这便僵迟了下来,霍去病抿着唇,默默跟在卫青身后,表明了他的立场。
玉手轻抚小腹,当一切都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在走的时候,卫子夫才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必须要分析清楚,究竟是谁对刘彻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让他决定废后,宫内宫外盛传是为了韩云,她反倒不信了,男人玩玩就过了,又生不出孩子,说到底她会对韩云动手只是低估了他的身份,但是她有那个自信,即使韩云的身份再高,刘彻也不会为了他废她。
那么,是陈阿娇?再次想起这个名字,卫子夫的心依旧梗得难受,这是她屈辱的不愿再记起的曾经,无论刘彻如何宠爱他,那个高傲的凤凰一样的女人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正眼,陈阿娇恨所有勾引刘彻的女人,也恨刘彻,但不会独独地去恨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却能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她的轻蔑。
不,不对,不是她,那是馆陶大长公主?卫子夫眼神一冷,真的是绵羊装久了,一个个都当她没手段了吗?
“娘,娘娘,刚才给陛下报信的人回来了。”
卫子夫画好的眉尖轻蹙,“陛下没回来?”
内侍面露难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第79章 副本.金屋藏蛟〔八〕
那内侍很快被带了上来,他不在椒房殿里当差,自告奋勇去报喜原也只是为了讨些赏,结果赏赐没捞着,小命差点丢了。
是的,他很确定,要不是有好心的韩云公子在场,以陛下阴鸷的脸色,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这样想着,内侍的脸上也不由带出一些来,连赔笑也省了,硬梆梆地把嬴政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说道:“娘娘,您还是请吧,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万一惹恼了陛下,那……”
卫子夫的脸色阴沉下来,良久,她抚了抚小腹,给心腹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咬了咬唇,悄悄退下。
卫子夫轻叹一声,面上染了愁绪,“劳烦了,让将军等一会,我……去更衣。”
内侍退下。
卫青和霍去病站在一处,他们刚刚已经得到了意料之内的圣谕,除了卫青有些叹息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卫子夫上位的时间太短,却比任何一个皇后都要辉煌,椒房殿里的人都深刻的记得,他们娘娘诞下皇长子的那些日子,除了宠冠无双,没有旁的词可以去形容,但这一次,陛下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者,像是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一样……
宫人们不敢再想了,一个个低下头去。
又捱了两刻钟,卫子夫才从内殿走了出来,比起方才光彩照人的打扮,显然黯淡了许多,她只看了一眼卫青,就仿佛要掉下泪来,像是有无尽的委屈诉说,卫青的心软了一下,“阿姐,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卫青的声音总是很温和,带着莫名的暖意,一句“回家”听得霍去病心中一热,一向桀骜不驯的表情也柔和起来。
当年,当年舅舅也是用这样的声音安抚他,把被姨母丢弃,躲在草丛里饿了两天的他带回去,还给他煮了好喝的粟米粥……
卫子夫却只是轻轻一怔,又带上了那完美却疏离的面具:“那就麻烦弟弟了……我们,回……”
“谁要带走本宫的儿媳!”一声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女声响起。
“太后驾到!”
卫子夫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和众人一起行礼,迎接汉武帝的生母王太后,皇长子刘据得意的拽着王太后的袖角,平阳公主一身狐裘大氅,华贵至极,脸上的表情矜持又端庄。
李蛟忽然打了个喷嚏,嬴政放下最后一卷竹简,轻轻伸了个懒腰,慵懒道:“夜里又踢被了?”
“哪有?”李蛟脸一红,揉了揉手里给他拿着玩的空白竹简,哗啦哗啦的响,“阿政……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每天像是在做梦,真的假的分不清楚。”
嬴政挑眉,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在做梦,等梦醒了,他这个人就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是不是?他就这么讨厌寡人?
有这样的想法才是做梦!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到哪儿都逃不掉!就是死也要和寡人一起死!
嬴政的脸渐渐染上了病态的红晕,只要一想到他百年之后,盖上棺樽,和他的少年一起躺到天荒地老,他的心就控制不住悸动,甚至,有种等不及的感觉。
李蛟说了一句话,许久没有等到回复,不由疑惑地抬头。
我……擦,这是一秒变身蛇精病吗,这鬼畜加病娇的表情我们家始皇大大本尊做起来霸气性感又迷人,放到刘彻脸上压根不能看!
怎么办怎么办感觉日子再这样过下去哥会对始皇大大无感了啊!
“只剩一个后绪了,大概过几天就能离开。”久违的v587带来了喜讯。
李蛟呆了一下,这么快?感觉始皇大大除了勤政一点也没干什么事啊?
v587斜眼,“他废后算不算大事?武帝一朝本该有个福盈贵命的凤女出现,替他生下大汉中兴之主,但卫子夫有双星相护,占了三十八年后位,中兴之主被蝴蝶掉,汉武之后再无明主。”
所以,就这么简单?
“简单?”v587惊讶,“你以为这很简单吗?多少明主栽在后宫上,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像秦始皇那样后宫三千一个不爱的简直绝响!请注意,你们家秦始皇对于汉朝历史一无所知,然后一眼就能看出汉武帝最大的隐患并且果断将其掐灭在萌芽中,这是多么敏锐的政治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