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欢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想坐车回家,他知道现在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那个冰冷的房子他已经呆够了,楚清现在不会回去,他太了解他了,这个点,如果他今晚决定回来,也会拖得很晚。
现在,他就慢慢在街上走着,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回去。
全当是散步。
“你住哪儿?”
景欢顿住,回头看到一亮大红跑车上那略带张扬的俊脸,是他的主治医生。
景欢没想到现在在这里能见到他,一时有些尴尬,他还是笑着打了招呼:“林医生。”
林一然透过车窗向他招收:“温度下降,你要是感冒了,对自己现在状况可是百害无一利。”
... ....
两分钟后。
景欢坐在林一然的车上,车内一股淡淡薰衣草香。
没想到他还是个很有情调的医生。
景欢说了声谢谢,林一然
林一然发动车子。
晚上路面上人开始多了起来。
景欢看到林一然车上那个蛋糕袋子,忍不住:“林医生也喜欢吃这个?”
随即,问玩便后悔,突然想起那日在商场里看到的高挑女人,想来他一个男人是不会吃这些的,估计是买给女朋友的。
他这嘴居然这么快,最近是病糊涂了,都忘记思考开始说话。
林一然开着车,听见他这么问,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笑:“送你的。”
景欢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失笑:“林医生,你可真会开玩笑。”
说完淡淡一笑,林一然见状也是哈哈一笑:“我这不是看你天天都那么正经吗?”
景欢听了止住笑,满脸错愕,他天天都很正经?
他们一共才没见过几次吧,难道每次给这个医生的感觉就是自己很严肃很正经?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成了这样一个人。
林一然看他满脸惊异表情,又道:“害,说玩的,你给我感觉是温和无害。”说完,嗯了一下又自顾自的点点头。
景欢也跟着笑了,又道:“你也很温和。”
“呀,居然还有人这么评价我,你肯定不了解我。”林一然说完快速扭头看他一眼,满脸都是月弯弯。
不多时。
车子使进一高档小区内。
车子刚停下不久。
景欢便看见另一辆车从旁边驶过来,二人同时从车里出来。
楚清手里提着一份热腾腾的外卖,包装完好。
他看见景欢从另外一亮跑车里出来,面上的神情立刻僵住,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了车里的那个男人一眼。
好生熟悉,眉眼略微张扬,五官如雕凿,薄唇如枫,他正手握方向盘准备调转车头。
景欢见他表情生硬,知道他是误会了,只是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展露太多,那样会让他觉得无比难堪。
林一然车头转过后,景欢对着车窗微微招手,道了声谢谢。
林一然亦对他摆摆手,然后离开。
前面那个男人他不是没有看见,那投在他目光上的阴冷神色,让他浑身好似被针扎一般,他没有看他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不想因为自己给景欢带来多余的误会。
林一然离开后。
“人都走远了,舍不得吗?”身后凉凉的声音带着粉刺。
景欢看见楚清眼中满满的厌恶。
他心底一冷,随即收回视线,不在看他,心情低落的像楼上走去。
楚清紧紧跟着,他拎着袋子的手被他捏的发白。
到了家里,门被楚清“轰隆”一声惯上。
震的家里的门窗都跟着哐哐响了下。
景欢换完拖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发什么神经?”
第19章
“我发神经?”楚清憋了一路的脾气一下爆发,他把买的饭全部摔在餐桌上,对着景欢就是一阵吼。
那些精致饭盒瞬间被他的一股大力给摔惯的散架,里面的饭菜汤水都跟着洒了出来,原本干净整洁的饭桌瞬间狼藉一片。
景欢心中亦不开心:“对,你发神经。”
说完便不想在跟他继续说话,他现在觉得自己再跟楚清说话就会气血攻心而亡。
他们需要冷静。
没想到,楚清并不打算就让他这么走了。,
他快速上前一把拉过他,将他带到客厅那面吗,然后一股力道将他甩在沙发上,面色铁青,说话粗噶:“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景欢哪里是他的对手,直接就被带的跌在那里,一天没有吃饭,现在他早就头晕眼花,现在又被这么一粗鲁的对待,脑子里一阵嗡嗡直响。
回过神来,楚清已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中冒着红血丝:“说。”
景欢迎上他血红的目光,无半点畏惧:“楚清,你能耐了,上次摔花瓶这次开始摔我了?”
说完,眼中还是不可抑止的被伤到。
就算他说再多遍跟楚清就这么着了,可当楚清做出一些伤人的举动时,他还是不可抑止的难过,几乎是条件反应般。
这么多年的感情,果然不是一朝一夕说放就能放的。
楚清盛怒中丝毫感应不到这些,他只觉得自己被欺骗被蒙蔽,今晚他特地定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招牌菜带回来想要跟他一起吃饭。
可是,一回来就在门口看到那么一幕。
那红色的跑车分外刺眼,让他无比厌恶。
那个男人是谁,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是那个在商场里看到的年轻男子,竟然是他。
景欢当时告诉他的是,这个男人是医院的医生。
他看了景欢一会,手上的力道越发重,景欢被他掐的缓不过气来,面色通红。
“现在医生都这么有仁爱之心了吗?看病还把人给送回家?”
景欢清楚的看见他嘴角的鄙夷不屑,心中抽搐更甚,不过他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似乎是隐忍的太久了。
楚清这个看B子的眼神,让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大力,一把将楚清的手给推搡过去,他挣脱楚清的桎梏,晃荡站起来,看着他:“你有病。”
楚清见他反抗,心中怒火更甚,跟着就是一下将他重新推得跌在沙发上,跟着就一腿压过去,将他制在身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发狠道:“我有病?对,我是有病,我今天买了那么多的东西想着跟你回来
吃个饭,我有病的就提早下班回来看你了,我的确是脑子有病了。”
“景欢,你一个人在家是寂寞了?看个病都能招惹医生?”
景欢被他拉着头发,头皮一阵发麻,痛的他眼中要冒出泪来,他使劲挣脱,发现,只要他一动,楚清手下力道就更加重一分。
景欢忽然红了眼睛,声音变得沙哑:“你还真能下狠劲?”
他记得以前楚清跟他说:“欢欢,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可有随便欺负你。”
现在,发着誓言的人就在眼前,做着违背他誓言的话。
这么多年过去,别人倒是没有欺负他,现在正伤害他的却是眼前的他。
楚清心中一颤,手上力道随即一松。
景欢头皮被扯得太久,崩的太紧,楚清一下松手,他只觉得头发好似要脱落完毕。
锥心的痛感直袭他心头。
楚清看着他继续道:“你觉得我们这样还有意思吗?”
楚清面部跟着抽搐一下,听了他的话,随即火气又跟着冒上来:“你想离开我?”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楚清听到他说的话后,原本稍微按下去的脾气又跟着下来,景欢居然想在外面找人离开他?
那个男人开着豪车,他们是什么时候搭上的?
景欢久久不语,楚清居然怀疑他的品性?
他是那种搭着一个再找下一个的人吗?
楚清把他看做什么了。
十几年来,难道他在他的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景欢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般,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所遁形的难看到极点。
好似楚清将他最后一点自尊也碾压在脚底下摩擦,这种不经意的质问,最是伤人。
好像他质疑的那么理所当然,却一点不在乎被质问者的心灵。
景欢想说什么,忽然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问楚清,他在他心里怎么就成了这种人了?
他想问,他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想他的。
可是真到嘴边,他又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问了那就真的屈辱到家了。
他在楚清面前已经越来越没有尊严了,不能到最后真的连一丁点都不剩。
他看着他一会,最终闭口,没有发出一个字的声音。
楚清久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冷笑道:“不说?好,不说我自己去查。”
说完,他一把将景欢的脸给甩过去。
“随你吧,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景欢淡淡道。
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爱了十几年,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他随便跟个男人在一起,楚清就能无理由的怀疑他。
十几年,他居然不相信他的为人,景欢觉得他真的浪费了十二年的大好年华。
现在随便楚清怎么想,他懒的跟他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