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临上课前他拿着保温杯去走廊深处装开水,刚装好拧盖子时,身边便忽然贴上一个人。
他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他们班学习委员赵文沅。
“花艽,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少女脸颊泛着淡淡红晕,看起来娇羞无比。
花艽隐隐有些猜测,但却不敢确定,于是便道:“什么事?”
赵文沅抿抿唇,环视一周确定身旁没人以后才小声说:“元旦晚会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把卿忱以约到楼顶天台来,我有话想跟他说。”
其实赵文沅喜欢卿忱以这件事情在班内是公认的明显,但花艽却从没关注过这些事。
于是现在听见少女红润的嘴唇说出这句话,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摄住了。
有些话想说......纵使他没有经验,却也懂得面前怀春少女所说的话是些什么话。
见他许久不说话,赵文沅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方便帮我传达一下吗?我是觉得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所以......”
花艽垂眸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他最后的那个眼神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甚至含着那么些从未有过的敌意,让赵文沅登时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第62章
花艽回到座位,却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这种感觉真奇怪,他满脑子都是天花乱坠的想法,却抓不着那个才是他现在烦恼的源头。
教室内一片嘈杂,原先他觉得又吵又闹,可此时却彰显出了另一个层次的安逸和宁静。
他缓缓试着深呼吸保持心情平静,等好不容易心中的气恼都消散了,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保温杯还放在池子上没拿。
懊恼地蹙紧眉头,他站起身就想出去找,可迎面便看见唐棠拿着他的保温杯过来了。
“活久见啊小艽艽,你居然会忘东西。”唐棠笑的一脸得意,将那保温杯递给他。
花艽还没说话,便见他玩味地眨眨眼,接着扭过头去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对卿忱以说:“嘿兄弟,赵文沅约你元旦晚会的时候去楼顶,她有事情要跟你说~”
最后的尾音被他带上几分戏谑,让许然争哈哈大笑起来,而花艽骤然回过头,死死盯着自己桌上展开的书本,却是不敢回头。
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看见卿忱以也开怀的笑脸,亦或是一些别的什么。
可是卿忱以说过喜欢他的......
不知不觉间,花艽发觉自己已经想象到了赵文沅那时候会对卿忱以说些什么了,而他更在乎的是卿忱以的反应。
他会答应吗?会试着考虑考虑吗?会选择放弃他这个闷到没边的人,转身投向开朗漂亮的赵文沅身边吗?
过分难堪的想象让他不禁攥起了拳,鼻子一酸眼底便氤氲起了水汽。
他不想让卿忱以用那样专注的眼神看向别人,可是他马上就要出国了,他没办法给卿忱以承诺和未来。
但......
泪水摇摇欲坠,趁着上课铃还未打响,花艽腾地起身,转身便离开了声音嘈杂的班级。
唐棠见状忙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了?”
卿忱以微微蹙起眉,有些担忧,于是便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他一出门边看见花艽火红色的衣角消失在楼梯口,于是便又继续追了过去。
花艽的脚步声向来是轻轻缓缓的,可这次却有些急促,像是继续逃离些什么。
卿忱以这时候也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跟着声音追到了楼顶天台,看着敞开的铁门有些愣怔。
在他的认知里,花艽似乎不是会喜欢到这种地方的人。
但他试探着一走出天台后,看见立在里头的那道身影便松了口气。
是花艽。
卿忱以没敢打扰他,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花艽似乎毫无反应,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阳光底下,垂下的纤长手指泛着青白。
等悄悄靠近了一些,他才轻声开口:“花艽,怎么了?”
他自认为语气足够轻缓,可那削瘦的脊背还是轻颤一下。
“不舒服吗?”卿忱以有些急了,直接绕过去掰住花艽的肩,硬要看他此时是个什么表情。
花艽挣扎两下没挣扎开,溢满眼眶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漂亮的眼眶发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怎么了这是?”卿忱以这会儿更急了,想问个清楚,可看见他这副模样又心疼的不行,只好手足无措地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逃。
花艽挣脱不开,只得使劲低着头,委屈和不满塞了一胸膛,可却又无从所述。
听着面前人关切的询问和焦急的神情,他又忽然觉得自己是被人关爱着的,瞬间又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等卿忱以再次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时,他弧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
卿忱以登时就怒了:“不舒服早说啊,还上个屁的课啊,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他没扯动花艽,因为话音刚落,一道温软的身躯就投进了他怀里,紧接着那双纤长的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腰身。
花艽细小的呜咽声在他胸前响起,伴着几句含糊的拒绝。
卿忱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只得伸手也搂紧他,无奈叹道:“乖乖,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怀中人低低的发出几声泣音,紧接着再也没发出任何动静。
以至于后面上课铃声打响了,卿忱以才反应过来,双手揽着他的肩膀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可这样的美好时光并没维持多久,很快花艽便回归了状态,从他怀中脱离出来。
除了红红的眼眶证实了他方才真的哭过,表情和眼神都不再委屈和难过。
卿忱以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在他对面关切地看着,然后小声问:“还不舒服吗?带你去医院吧。”
花艽闻言摇摇头,哑着嗓子说了句没事,然后转身就走了。
宽阔的天台山都是一股子霉味儿,地上还有昨夜露水凝结成的冰,泛着又荒凉又冷寂的气息。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卿忱以蹙紧眉头,隐隐有些担忧,但碍于快要上课,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到了教室以后老师还没来,他坐在座位上看着一言不发面色冰冷的花艽,直直叹气。
自那以后一直到元旦,花艽都再没理过他。
等元旦晚会时,班上的人都搬着凳子下楼去准备,虽然晚上很冷,但一院子人还是兴致冲冲,纷纷把凳子靠的紧凑,以此来聚众取暖。
卿忱以好不容易跟唐棠说好把花艽旁边的位置让给自己,等到了楼下一般人做好,他这才发现花艽左边是他,右边却是那个九班的体育委员。
“不是,你不是九班的吗?坐着来干嘛?”卿忱以颇为不满。
武玦倒是不以为然:“你们班位置靠前,花艽答应让我坐着的,要你管?”
他都这么说了,这回花艽没再出声偏袒他,而是一直把脸裹在围巾里看着不远处灯光闪耀的舞台。
卿忱以轻叹一声,也只得作罢,不再与他争抢。
这一届的学弟学妹很有想法,小品相声什么的都很有趣,加上还有个很帅气的街舞开场,这次的元旦晚会隆重的不像话。
但卿忱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花艽身上,看着他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节目,总想趁着这个时候他心情好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可到了快结束的时候都没找到机会,反倒是旁边的同学催促他有人找。
他听见以后扭过头,这才发现是赵文沅,她站在外面朝他招招手,然后自顾自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
卿忱以犹豫半天,还是觉得不该辜负别人的好意,至少要把话说清楚,于是便也起身跟了上去。
而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花艽视线浅浅落在他背上,放在膝盖上的手徒然攥紧了。
第63章
舞台上正站着一对很般配的少年,正在轻声哼唱最近很火的一首抒情歌曲,而花艽坐在台下,却好像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海中忽然溢满了那抹熟悉身影跟另一个女孩相依偎的模样。
若是赵文沅这样漂亮又开朗的Omega主动倾诉心事,应该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吧。
毕竟就连花艽都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
可心里那种泛着酥麻的难受感觉却始终没能在身体里消失殆尽,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难耐起来。
终于,到达某个节点时,花艽忽然站起身,转身吵着就教学楼走去。
这个举动把身旁一直酝酿如何表白的武玦吓了一跳,他看着那抹修长清瘦的身影缓缓离开,鬼使神差的自己也跟了上去。
虽说心里那种焦急感在隐隐作祟,可花艽还是没办法做到奔上楼去跟他说个清楚。
如果他上去的时候卿忱以正好答应了赵文沅,那该怎么办。
花艽自认没有勇气面对他带着笑的和煦眼神,和接下来可能会说出的那些话语。
于是即使心中的想法已经很坚定了,他走到楼梯口还是选择强硬地将路线掰弯,扭头去了一楼尽头的洗手台冲了一把脸。
冬夜的温度已经很低了,这时候一泼冰凉的水让他脑海瞬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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