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今天也被金丝雀气到自闭 (在写了在写了)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在写了在写了
- 入库:04.10
言辞激动、语气迫切,活脱脱他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一样。
江羡年听得直蹙眉。
太贵了。
远超预算,就算兼职生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也没什么想法。
况且这种打着某种噱头,极度热情浮夸的推销,他在商场兼职时见到过很多次。
江羡年礼貌而冷淡地点点头,又拿起了他原先看好的手机。
跑分很高,处理器也是市面上比较新的一款,他对手机其他性能要求不高,这部恰好适合。
季柏岑却走过来,把兼职生推荐的模型机拿在手里:“有现货?”
得到肯定回答后又道:“黑色和白色的我都要了。”
江羡年蹙眉,把他手中的推过去:“我来付款,您选自己喜欢的,我用这部就可以了。”
季柏岑垂眼看他。
江羡年看到季柏岑修长的脖颈上,侧边青筋微微鼓动。
他感觉对方又生气了。
果然,季柏岑再开口时声调冷了不止一度:“我说过了别给我丢脸。”
“两千块钱的手机,是想让别人说我给你的钱不够用?”
江羡年摇摇头:“不是。”
接着唇抿成一条线:“抱歉,我知道了。”
说完便想用手机扫码付款。
这时,一道抑扬顿挫的机械收款声响起。
“微信收款到账,一万四千元。”
江羡年下意识偏头看向身边的季柏岑。
季柏岑比他高半个脑袋,低头对上他的视线,眉梢微挑,居高临下道:“我需要别人给我花钱?”
江羡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垂下眼不说话。
季柏岑冷哼一声,撞过他肩膀走出手机店,江羡年留下来等兼职生写收据。
需要在客户姓名界面签字,江羡年拿过笔,目光不经意和对方的视线汇集到一处。
兼职生的眼神过于炽热和微妙,还隐隐泛着激动的光,江羡年皱了下眉,把注意力放到纸上。
头顶不断传来兼职生自说自话的声音:“你男朋友也太傲娇了吧。”
“明明就是想让你用贵的手机,偏偏说什么不要给他丢人;明明就是不想你给他花钱,结果语气非得那么高傲。”
“我的天,他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江佳羡年签完字把笔递回去,不忘解释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店员点点头,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懂,好好一个对象偏偏长了张嘴,你肯定很气。”
“不过嘛,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磨合,像你对象这样的人,你不要听他说什么,你要看他做了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得顺着得哄着,你不能……”
江羡年看了絮絮不止的兼职生一眼,果断拿过装手机的袋子和单据下了楼。
楼下自然没有季柏岑的身影,江羡年撑着膝盖靠到墙上。
拿多少的报酬,就要付出多少的心力。
江羡年一向清楚这个道理,他不介意这份工作麻烦。
只是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季柏岑忽阴忽晴的性格。
更不太知道怎么哄他。
两部新手机都在自己这里,也许该给季柏岑打个电话。
又呼出口气,江羡年拿出手机。
适时,屏幕上弹出几条消息。
【你以为我很想跟你用情侣款手机?】
【不过是我的手机刚好需要换了而已】
【说起来情侣款,现在的成年人谈恋爱竟然这么无聊】
【是不是换完手机还得换情侣头像?】
【幼稚】
江羡年一条条看完,想到兼职生说的要顺着,摸摸鼻子,回复季柏岑:
【nsdd!】
Nsdd,你说的对。
他刚跟舍友学的。
为了表示对雇主的强烈赞同,江羡年还在后面加了一个大的感叹号。
那端终于安静下来,江羡年松了口气:
【需要我给您把新手机送过去吗?】
对话框出现了一行红色小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绝了,请添加好友后再发送】
第12章 谢谢您。
江羡年蹙了下眉,盯着屏幕上代表自己被拉黑的系统提示有些茫然。
为什么?
不是在顺着他的意思吗……
想起季柏岑说过,从今天晚上开始去他家住。
江羡年点开季柏岑的头像,看了一下对方的微信号。
和江羡年的不同,是典型的姓名首字母加类似于电话号的模式。
按照微信号里的数字,江羡年拨下了某个电话。
不是空号。
大学城位于北方,入秋后,昼夜温差格外明显,白天还风和日丽,到了晚上朔风打着拍似的,呼呼往人身上灌。
在外面站久了,江羡年手指冰得发僵,找了处避风的位置,等着号码的主人接通。
四十多秒过去,在机械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之前,一道熟悉的、清冽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哪位。”
极简短的两个字中带着被人打扰的不耐烦。
风声有些大,江羡年把手机贴到唇边:“是我,江羡年。”
“请问您的住址在哪……”
一句话还没说完,季柏岑就挂了电话。
江羡年唇抿成一条线,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宿舍11点的门禁,现在已经10:30了。
不知道季柏岑11点前会不会气消,又会不会改变主意,如果他现在进了宿舍就没办法再出来佳。
同样的,如果11点之前不进宿舍,今晚也就没办法回去了。
西巷南路16号别墅,主卧里亮着暖黄色的灯。
季柏岑把挂断的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倚在床头,没什么焦距地看了眼头顶上的天花板。
江羡年表情决绝的拒绝跟他用情侣款手机的画面,清晰浮现在眼前。
季柏岑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起身走到衣柜前,拿过换洗的睡衣进了套间里的浴室。
雾气和热气交织,簌簌水流沿着发梢落下,季柏岑把湿漉漉的黑发往上一撩,耳边却莫名回响起江羡年说话时话筒里夹杂的风声。
季柏岑动作微顿。
这个时间难道还在外面?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江羡年,季柏岑脸色微沉,一拳打在泛着水珠的光滑墙壁上。
借着骨节处传来的痛意,季柏岑快速冲完澡,拿过毛巾擦了擦,把换下来的衣物丢进门边的脏衣篓,胡乱吹了几下头发就关上灯重新躺到床上。
黑暗的环境里,视觉变得格外灵敏,季柏岑能听到风声拍打阳台上窗户的声音。
长手一捞,摸到床头的手机。
时间显示11:13分。
季柏岑不住校,但他记得学校的闭寝时间是11点。
没有谁会蠢到在金.主不理会他的情况下还等在外面。
尤其是拎得清清楚楚的江羡年。
季柏岑扣上手机,手枕在脑后继续睡觉。
然而一向沾枕头就睡的人脑中像是被谁按下了循环播放键,不得安神。
一会是他对江羡年说“今晚开始去我家住,”一会是江羡年询问他的地址和电话里的风声。
十分钟后,季柏岑咬着牙掀开被子,换了件衬衣,抓过大衣和车钥匙出了门。
深夜十一点半,喧嚣的商业街已然寂静,只有轰鸣的引擎声响彻街区。
季柏岑沿着商业街,从南门开车到北门,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经过有人的地方,也会收获“神经病”、“有钱了不起啊,大晚上开超跑”之类的骂声。
季柏岑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里的自己,头发半湿刘海沿着眼睑垂下,外套的扣子系错了两个。
神经病?
搭在键盘上的手不断用力。
半晌,季柏岑垂眸冷笑一声。
对,没错,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竟然会以为江羡年在等他,大半夜特意跑过来确认。
这世上除了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能做得出这种事的傻逼。
季柏岑调转车头离开,驶过傍晚离开走的出口时,视野中闯入某个单薄瘦削的身影。
江羡年站在两米外的路灯下,表情犹豫的盯着他的方向。
轮胎猛地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刷拉”声响,季柏岑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
见季柏岑大步朝自己走来,江羡年仰起脸,不确定地问:“您是在找我吗?”
说着抬起胳膊指了指:“我看到您从那边,开到那边,又开回来。”
暖色调的灯光下,他的唇色近乎苍白。
季柏岑上前两步佳,双手紧紧箍住季柏岑肩膀,轮廓硬朗的侧脸上咬合肌微微翕动,漫长的沉默过后,还是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你是不是有病啊!”
江羡年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没说话。
从季柏岑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心顿时像是被人从里面狠狠剜了一下。
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跟他脑回路相同的神经病。
分不清心疼和气愤究竟谁占上风,季柏岑手上用力,拦腰把江羡年打横抱起。
重心离地的一瞬,江羡年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抱住了季柏岑的脖子,片刻后又松开,手局促地举在半空,不知道该往哪放:“我可以自己走的。”